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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傻笑太过刺眼。

    连迟转过头去,装作不在意,“上车。”

    这里大概是不准随便停车的,即使面前这人不怎么在意,她也不好意思耽误。

    索xing已经冷成狗了,蹭个车也挺好的。

    她打开车门,无奈这辆越野实在太高,对她这种小个子满是恶意,常烟手脚并用,笨拙无比地爬了上去。

    身上的雪被暖风吹散,瞬间化成水雾滴在干净的座椅上。

    窘迫占据了空间的气氛,她害怕侧头去看,好在对方正专注地查找路线。

    从冰窖至暖炉,她的脸部神经终于恢复知觉,常烟看上去情绪并无异样,乖乖系上安全带,甜甜的对连迟笑起来。

    “谢谢你啊。”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勇往直前,迎着风雪远离这片喜庆之地,会宾楼上闪烁的灯火,让人从外面看出一种热闹。

    常烟终于在车子开远之后,忍不住回头去看。

    那里有一对新人,其中新郎是她用尽八年气力去追逐的梦想,好似昨天还做梦他娶了自己。

    今日便闻言他的婚讯。

    暖风吹得人眼睛发干,红火的装饰在视野里渐行渐远,常烟热得很,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胳膊从袖子里抽出来时,掩耳盗铃把一滴泪抹干净。

    再抬头时,她连鼻音都没有,爽朗清净。

    “研究院还挺远的,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被感谢的人并没有表示,若是仔细盯着后视镜或许可以看见他飘忽了一秒的眼神,但是副驾的人显然是未曾察觉。

    常烟并不诧异,连迟向来是话少的人,自相识至今两人搭腔也不过十几句。

    “你今天才知道?”

    话一出口,连迟差点给自己一嘴巴,诚如方成明所言,他当真是话题终结者,伤疤制造者。

    女孩久久的沉默下来,方才努力营造的开朗瞬间萎靡。

    然后为了礼貌,才干巴巴地开口,“其实……根本也没有通知我的必要吧。”

    旁观者都知常烟爱木真,不顾尊严与回报,像是附在鱼身上的寄生虫,甩又甩不掉,留着也不碍事。只是用大多人的心思去揣摩,好歹也是跟在身边八年的人,应该是有点关系的。

    然而实则呢。

    既不是爱人,又称不上朋友,无外乎是个不曾删除联系方式的名字、

    又站在什么资格位置,要求得知真相呢。

    常烟还是没忍得住,顾不得今日旁边的人是自己素来害怕的二世祖,也不愿花费力气去维持体面,将脸埋在双掌之间,闷声哭起来。

    木耳边毛衣摩挲着她皙白脖颈,连迟不会去安慰别人,甚至无法在自己这辆车里找到一张纸巾。

    安静充斥满车厢。

    干燥空气里唯独眼泪提供着点湿度,常烟压抑的哭声细碎而又连绵,百爪挠心落在别人耳朵里。

    见此情景,连迟忽然想起来包厢中那人所说——

    “李纪然死缠烂打四个月,终于还是把那个穷小子拿下了。”

    四个月,终于。

    在他们的面前多可笑,一百二十几天,还不及八年感情的一半,而偏偏还真有傻子为此难过。

    算了。

    连迟眸中一暗,脚下狠踩了下油门,想要快点到达目的地。

    在雪地里呆了那么久,后来又费尽力气哭了许多,常烟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睁眼车子已经停在了研究院外,腿边一杯nǎi茶还有余热。

    她视线模糊,侧目望去。

    连迟难得好脾气坐在那里处理自己的工作,并没有把他叫醒的意思。

    吃辣之人只需一杯冰水,吃酸之人也只需要一块糖。

    身形疲惫之人只要你对她温柔几分就是最好的救赎。

    常烟坐直身子,动作引来那人注目,她不好意思的挽开耳边碎发,因为热脸还有点发红,声音轻巧而软糯。

    “谢谢你。”

    “今天你已经跟我说了三句谢谢。”

    话一出口,连迟又差点给自己一巴掌,她说就说了,计较个一二三四啊。

    常烟也不气,慢吞吞将自己的外套穿好,将那杯nǎi茶抱在手里,眼睛红肿着道别。

    她站在车下挥手,连迟恍然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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