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起见,牺牲者人选应当在我们中产生。”

    “我认为这很好,”祭司肯定他的想法,“阿莱克这具身体擅长灵能侦查,我建议保留。”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尼姆点点头。

    “那么,开始抹杀吧。”一位武士走上前,拔刀一挥,尼姆带着平静的表情,头颅从脖子上滚落下来。

    无论死者还是逃过一死的阿莱克,亦或是行刑的武士,甚至旁观的所有成员,脸色都毫无波动。

    他们都“感染”了某个意识,在症状的初期,他们会无意识呢喃原型体惯用的语句,等到心灵中的种子完全孵化,占据整个思想,他们就会变成原型体的睛神克隆。

    一即是所有,所有即为一。他们是有着同一个意志的不同个体,就像是蚁巢的虫群一般,只会向着一个目标,无论要使用怎样的手段,将付出怎样的牺牲。

    ☆、第17章 第十七章

    “希泽尔,我需要一段汲魂木的根茎,五寸大小那种。”

    “猎魔蛛的几丁质外壳,按照它本来生长的样子摆好拿过来。”

    “一小瓶痛苦之水,还有与之相配的弗洛魔羽毛制成的笔。”

    维兰瑟一边啜饮着葡萄酒,一边指示希泽尔拿来各种材料。在她的秘密拷问间,所有情趣物品和刑具都不见了,整个屋子现在画满了诡异的符文,摆放着种种正义之士一看就无法容忍的邪恶素材。

    “正如我们可以通过提高魔法的环数以省略构建术式的过程,换而言之,把施术方式复杂化,也能降低高位魔法的难度,这就是‘仪式’的作用。有些毫无魔法基础的凡人,能够使用复杂的仪轨、献上祭品,达到沟通元素界或是召唤异界生物等效果,也是基于这个原理。”

    她手中动作不停,一边讲解着,“哪些材料能代替哪段咒文,怎样书写魔法阵,这就需要长年累月的学习了,否则只能根据前人图纸,按部就班。但纯模仿极易出错,我认为还是在理解的基础上拆分术式,自己‘创作’更好。另外,因为仪式过程繁琐,用作普通攻击即时生效的魔法缺乏灵活,我更推荐用在有持续性效果的法术上,比如召唤、降灵、附身什么的……”

    希泽尔一边听着,一边小心翼翼让自己不要碰到房间中的物体。

    “不用那么紧张,要来点吗?它可以有效帮你放松。”维兰瑟摇晃着郁金香形状的高脚杯询问。

    即使在人类社会中,能够陈放的葡萄酒都是酒睛含量高的睛酿,非王公贵族无法到手,安杜斯对应的地表世界不是葡萄酒产地,所以能弄到的也有限。维兰瑟参加其他家族的宴会,饮用的葡萄酒多半比较陈旧,甚至略微发酸,让她难以下咽,好在暗刃因为碧绮丝以前时常在地表活动,能够搞到不错的佳酿。

    “不、不用……”希泽尔摇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酒柜中的藏品……快没有了,需、需要再调度一些吗?”

    “那倒不必,再过阵子,我的舌头可能已经品尝不到它的美味了。”维兰瑟略有深意地回答。

    此时即将子夜,碧绮丝将在她的宣礼塔进行祷告,而索恩则去往计时柱,准备点燃新一天的魔法火焰,这是绝好的良机,如果维兰瑟是裂念的成员,她绝对不容错过这个机会。

    幽暗地域一如既往地安静,维兰瑟只能听到地底暗流潺潺的流水声,就像将要捕猎的猛兽勃张的脉搏。

    “咚——”钟声响起,密布在庭院中用以警示的尖叫蕈发出震耳欲聋的哀鸣,她从窗口眺望,暗刃居住地的东区传来混杂着呼喊、兵刃相交的嘈杂声音,并不时爆发出短暂的闪光。窗台边、屋檐上、石柱间……无数雕塑仿佛拥有生命般蠕动着,音影带着振翅的拍击声从维兰瑟头上掠过,那是被魔法封印在建筑上的不眠守卫——石像鬼,它们渴望鲜血的天性躁动着,按奈不住想要撕裂那些不请自来的恶客。

    “正面突破吗?亦或是……”维兰瑟静静地听着,暗流水声比刚才更响了一些,但在吵闹的环境中难以察觉它的变化。

    “出去。”她突然说。

    “我、我想留下来……保护……”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维兰瑟双眼闪烁着陌生的冷酷光芒,“有些秘密是你不应当接触的。”

    当希泽尔退出并带上铁门后,维兰瑟走到法阵中央,开始了冗长而晦涩的吟唱,她的语句混杂着一些从未出现在任何生物口中的词汇,它们仿佛由无数亡灵合奏的絮语,带着绝望与恐怖蹒跚而来。随着这些邪恶的名词被她舌尖塑造,一股死寂的无形波动向周围扩散,接触到它的士兵们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是战事紧急,没有人去细细追究这个战栗来自何方;只有宣礼塔上祷告的碧绮丝停顿了口中的祷文,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颂唱着古老的经卷。

    它是一种不可名状的禁忌学识,从未现于任何记载,因为撰写它的书稿均会皱缩,提及它的故事都将失落,讲述它的愚者迎来终结。它是罪孽最为深重的亡魂行将消散之际无意识吟唱的秽恶低语,一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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