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泣的少女,薇塔的脸上闪过一抹阴冷的笑。

    「如果我能救早就出手了,治疗一些皮肉伤是无所谓,但是像阴裘伤到这种程度,以我的能力实在有限……」薇塔轻声说著,叹了口气,眼裡却含著弔诡的笑意,「他能够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命状态,但要恢复成以前的模样是不可能的。」

    「没关系!」少女低声下气地恳求,「只要阴裘还活著……只要他还活著……」

    「——就算一辈子不会醒来也没关系?」

    薇塔马上接了她的话,瑟裘却愕然了。

    活著却不再醒来,那也与死无异。

    少女为难地垂下头,注视著昏迷的阴裘·布斯。她孪生的弟弟,她再也了解不过他的个性,脾气差、没毅力、口是心非、忍受不了挫折……一个娇生惯养、无法承受小病小痛的弟弟,她有这个权力,代替他作出如此重大的生死抉择,让他承受一辈子漫长的痛苦吗?

    「我该怎麽做……」瑟裘摀住脸,两行清泪又涌出眼眶,「我到底……」

    薇塔并没有回答她。

    瑟裘再次趴下来,伏在少年的胸口,阴裘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微弱,在这分秒必争的紧急状态,她不能有一点犹豫的时间——选择放他死去解脱,她将一生无法原谅自己;选择挽救他的性命,他与她却都将承受漫长而沉重的罪与痛。

    瑟裘握著弟弟的手又收紧了一点。

    她紧紧咬著下唇,咬到血珠渗出,焦虑蚀咬著理智,更加无法抉择。

    「——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他。」

    突然,薇塔悠悠的话语打断了少女的思考,她猛然抬头,像是从荒原中看见一株希望的绿芽,睁大双眼恳求地望向薇塔,但女孩只是又叹了口气,侧头。

    「什麽?」见薇塔态度保留,瑟裘难掩激动,「还有什麽办法?」

    「这个办法……虽然可以让阴裘完全康复,只是……」

    「只是什麽?」她硬咽,咬牙,「只要有办法,我会用尽所有手段去做!只要阴裘……只要我弟弟能再一次睁开眼睛!我什麽都愿意做的!」

    「什麽都愿意?」薇塔抿唇,「就算世界毁灭也愿意?」

    「毁灭……什麽?」

    「我在问你有没有这个决心啊,瑟裘·布斯。」睨著葡匐在脚边的少女,薇塔的眼神浮现恶魔不可一世的傲慢,「为了救弟弟,就算有世界毁灭的风险你也愿意吗?」

    「我愿意!」

    瑟裘肯定得迅速,没有任何一秒的犹疑。

    决心的光芒在她哭红的双眼中显露,倒映在魔王薇塔·维尔连斯的眼中。她轻轻地笑了出声,转身一挥魔杖,角落的红色开关应声启动,在机械嗡嗡的巨响之中,高耸的白牆向两侧逐渐滑开,幽蓝色的冷光从渐开的牆缝中流泻出来,掩藏在牆后的景象让瑟裘瞪圆了眼。

    呈现在两名少女眼前的,是被玻璃帷幕环罩的巨大岩石,全长超过三十公尺,岩身遍佈文字似的美丽刻纹,幽蓝的暗光像是活物的心跳一般静静地闪动,冷冷的光芒映在他们的身上,像水的流光。任何魔导士都能立即察觉,这是一颗魔法石,且这之中魔力庞大得不可估量。

    「这是……」她想起了教科书裡曾读过的内容,「魔皇的……磐石?」

    「没错。」说著,薇塔又轻轻挥动魔杖,清蓝的光芒从杖尖的魔法石散发出来,迅速笼罩了阴裘·布斯的全身,少年的肉体顿时冒出阵阵白烟,不一会儿胸膛便恢复了起伏。

    「阴裘……!」

    瑟裘低头握紧弟弟的手。虽然还很微弱,但少年已经恢复了鼻息,气息混著鲜血不断从他歪扭的鼻中呼出,瑟裘心疼的同时,也不禁鬆了口气。

    「……我的魔杖是磐石的碎片,所以只要在磐石附近就能增幅,不过顶多只能治疗到这种程度。」薇塔掂著魔杖,尖端的魔法石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掌心,她抿唇微笑,侧头,眼底映出磐石优美的蓝光,「你想像看看吧,瑟裘,如果这麽大的魔法石能够完全甦醒……」

    「阴裘就有救了……」激动的泪水滚落脸颊,瑟裘的脸上浮现了希望,「别说是从昏迷中醒来……就是完全治好都有可能……!」

    「没错,就像你理解的那样。」女孩旋了脚跟,面向巨大的磐石,彷彿是要拥抱它的光芒一般张开了双臂,「魔力庞大到足以毁灭世界的魔法石,带著恐怕多达上万种的複合魔法属性……就像可以无限许愿的神灯一样,任何愿望都能满足!」

    「可、可是……」言及此,少女像是想到了什麽,不安地垂下头,「魔皇的磐石不是没有甦醒的办法吗……等到它甦醒要花多少年的时间……」

    「你真傻,瑟裘,你以为我为什麽要到这裡来?为什麽要把艾凡西斯企业的执行长收为肉奴?」薇塔呵呵笑了起来,回头,「距离磐石的主人降世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呀!」

    「磐石的主人?」瑟裘紧张地吞嚥,「你的意思是……有这麽庞大能量魔法石,最终只会属于一个人吗?」

    「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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