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方家的后代,你身上就是留着我们方家的血。”

    “没有你爸哪里来的你?做人可不能忘本。”

    “当初随你爸姓是说好的,现在你爸不在了,你大伯我还在,休想糊弄过去!”

    ……

    楼下很热闹,光从声音来听,至少有三个人,都是中年男性。

    孟行悠听得半懂不懂,但也知道不该让一个小孩儿听到这些,她放下毯子站起来,找好借口要去关窗户,刚伸手就被景宝抓住,他声音少了平时的活力,听起来沉沉的:“悠崽,不用关,关了听不见更闷。”

    孟行悠一怔:“景宝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窗户外面又传来一声怒吼,把迟砚和迟梳的声音都给盖过去:“你少给我提你弟弟!你弟弟那个怪物我们方家不认,我们方家只认你迟砚这一个孙子!”

    “迟景休想进方家族谱,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爸还在世的就厌弃这孩子,他就是冤孽,看着就不详!”

    “大过年说句不好听的,那天你爸妈要不是去了医院,估计也不会出车祸,迟景就是一灾星,个倒霉催的玩意儿!”

    接着是一阵推推搡搡的声音,夹杂着一声清脆的耳光。

    一个又一个如刀子的词语钻进孟行悠的耳朵,心口被划得钝钝的痛。她一个人局外人尚且如此,她不敢想象迟家三姐弟特别是景宝听了是什么感受。

    孟行悠顾不上景宝要不要,伸手把窗户关上,转头正欲宽慰两句,景宝却跳下了椅子,拿过床下的篮球,打开门,几乎是小跑冲出去。

    孟行悠暗叫不好,赶紧追出去。

    追到楼梯口把景宝追上,孟行悠按住景宝的肩膀,抬眼就看见了迟砚。

    刚才那通拉拉扯扯,他的衣服被扯得有点乱,这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他的右脸颊上那个鲜明的巴掌印。

    敢情刚才那一巴掌是往迟砚脸上扇的。

    连带着刚才在卧室听见的那些不忍入耳的垃圾话,加上这一巴掌,孟行悠心头的无名火越烧越旺,垂在腰侧的那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攥起了拳头。

    迟砚用手指擦擦嘴角,眼底尽是嘲弄,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大伯,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迟景你们不认,也别他妈来认我。”

    大伯气极,挥手又要一巴掌,景宝抱着篮球冲下楼去,小小身板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站在楼梯上,举起手上的篮球往大伯身上扔去。

    别说,准头还可以,正好砸到他扬起的那只手臂上,篮球落地又砸他的脚,他吃痛地把手缩了回去。

    景宝冲到迟砚和迟梳面前,抬手一把拿掉脸上的口罩,把自己残缺的脸露于人前,气狠了说话都透着凉:“你们才是怪物、冤孽、灾星!你们才是不详,个顶个的倒霉催玩意儿!”

    大概谁都没料到景宝会摘口罩,方家三个人看见他的脸,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好像看见什么不吉利的东西似的,话都说不出一句。

    他们往后退,景宝偏往前走:“我会好的,我不会一辈子都这样,你们嫌弃我,我也看不上你们!”

    大伯回过神来,吼回去:“你疯了不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我们不认你们这样的长辈。”景宝回头看了眼迟砚脸上的巴掌印,心疼得眼泪全在眼里塞着,转过头来,近乎嘶吼,“你们算什么东西敢打我哥啊——!”

    景宝伸手去打大伯,他力气有限,打在大人身上不痛不痒,倒是把大伯的火气挑起来,他伸手抓住景宝,准备教训两下,迟砚冲过去,一把将景宝抢过来,护在自己身后,结冰:“刚刚那一巴掌,我看在我爸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大伯身边的二姑父在旁边帮腔:“你们姐弟三个,一个比一个没教养,元城的书香门第就这么教孩子的?”

    今日说到底是撕破了脸,迟梳说话也不再留情面:“两个选择,要么自己走,要么我报警你们被警察带走。”

    “你还报警?你报啊,我倒要看看,不尊长辈警察管不管!”大伯冷哼一声,根本不当一回事。

    “私闯民宅够你喝一壶的。”迟梳按了110,手指悬在通话键上,举着手机对大伯说,“我不怕闹大,大不了陈年旧事,新账老账咱们今天全部算清楚。”

    大伯被唬住,另外两个亲戚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最后骂骂咧咧了几句,甩门而去。

    景宝被吓得不轻,迟梳带着他上楼休息,孟行悠无意间撞破了别人家里的闹剧,杵在那里不尴不尬。

    迟梳倒不介意,从景宝房间出来,拍拍孟行悠的肩膀,看了眼在楼下沙发坐着的迟砚,轻声说:“对不起啊悠悠,今天让你看笑话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孟行悠忙摆手:“哪里的话,是我该说不好意思,不用送,姐姐,我自己回去就行。”

    景宝还在房间里哭,迟梳走不开身,只好冲楼下说:“迟砚,你送悠悠去门口打车。”

    “好。”迟砚抓起外套站起来,脸上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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