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卫明,杀气陡然迸shè:“尔是何人,胆敢来此乱我军心!真是一派胡言,来人!将这小人……”

    不想他话音未落,辕门外便冲进来数十个士兵,最前面领头的一个黑脸大汉厉声喝道:“本将杨汉,奉刘刺史之命,前来传令!”他声音洪亮,一下子盖住了陈校尉的喝声。

    陈校尉皆是一愣,随即打量这些来人,不由脸色难看起来,进来的这数十个士兵看装束分明是兖州刺史刘岱的手下。

    刘岱的士兵来这里做什么?还要传令?

    陈校尉顾不得再理会那个小小的猎户,一脚将他踢开,看向黑脸大汉一行,怒喝道:“尔等为刘刺史麾下,怎敢闯我辕门?刘刺史要下令逞威风,却还下不到这里!速速爬出,否则休怪本校尉无情!”

    “嘿!”黑脸大汉丢出一个东西,嗤笑道:“桥瑁无能,已死于恶虎之口,此是他的人头,桥瑁既死,刘刺史负有监察兖州之责,对尔等下令,乃天经地义!”

    再次听到桥瑁身死的消息,与刚才猎户之言竟然相合,陈校尉心中不由一个咯噔,又听着黑汉说使君人头也被带来了,当即定睛看向地上,只见火把照映之下,那滚落之物可不正是一个人头!

    只是这人头乱发披散,面目已经被抓的稀烂,唯有那头顶的高冠正是桥瑁平日所戴之冠。

    陈校尉握紧长剑,向前两步,便要将那人头拿起细看,不想那黑脸大汉又朝他抛过来一块令符,高声喝道:“此乃桥瑁调兵令符,尔等还不领命?”

    陈校尉一把接过令符,看了看,不由面色大变,急忙从怀中取出另外半块,两块咬合,严丝无缝,他拿着令符的手不由颤抖起来。

    一旁围上来的几个将领看到这一幕,无不面色惨白,这令符不假,便意味着桥使君真的死了!

    众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黑脸大汉却不给他们悲痛的机会,眼神一闪,再次喝道:“刘刺史有命,将尔等军粮分出一半,运往北营!”

    啊?营中本就震惊的士兵闻言,不由纷纷sāo动起来。他们在这里已经驻扎了近半年,军粮无多,若是再分出去一半,恐怕他们就要挨饿了。

    陈校尉闻言,抬头看向黑脸大汉,怒道:“我等军粮也不多……”

    “这是命令!”黑脸大汉跋扈的打断他,喝道:“谁敢抗命,格杀勿论!”

    说罢又指着陈校尉和几个将领,傲然道:“刘刺史还有命令,而今大战在即,人心要定,尔等军侯以上将领立时随本将前去觐见,至于此地士兵,刘刺史自会派人前来接管整编……”

    陈校尉等将领脸色再变,失去了兵权,他们就是俎上鱼肉了,这刘刺史行事居然如此狠辣决绝,全不给他们活路!

    陈校尉看了一眼几个愤怒和不甘的将领,几个将领相互使了个眼色,都握住了腰间长剑。

    “尔等胆敢反抗乎?”不想那黑脸大汉动作更快,一挥手,身后数十个士兵立时向前,露出了手中早已上箭的劲弩!

    陈校尉和几个将领不由僵在那里,如此近的距离,他们面对劲弩,丝毫不敢妄动。

    “绑起来!”黑脸大汉冷哼一声,身后又冲出十多人,将不敢妄动的陈校尉和几个将领全部解了兵器,绑了起来,又塞住了嘴巴。

    黑脸大汉无视陈校尉等将领目眦yu裂的神情,一挥手:“全部带走,去见刘刺史!”

    从陈校尉质问,到黑脸大汉将他们全部绑缚,只是转眼之间的事。

    大营四周,众士兵早已惊呆了,不少人想要冲上来,但此时他们的将领几乎都被控制住了,他们不得命令,哪敢行动,只能看着几个将领被带走,进退不得。

    黑脸大汉动作极快,押着一众将领迅速赶往辕门,辕门口士兵想要阻拦,却被他们踢开。

    到了辕门口,黑脸大汉又回过头来,看向一众士兵,不屑的道:“尔等小卒,速速准备军粮,明日便要作战,刘刺史给尔等立功赎罪的机会,让尔等冲锋在前……”

    不想他话音未落,大营中突然冲出一个身披甲胄、身形颀长的将领,黑夜之中背着火把看不清他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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