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辽与郭嘉来到城外军营,先去看了那近万数白波贼,军营如今是张郃坐镇,营中俘虏也没那么多,大多数都被拉去修建学堂、平整荒田去了,而后他又与郭嘉去见了被俘虏的白波渠帅韩暹和几个中层白波将领。

    韩暹很是俯首帖耳,不过看到郭嘉时,愕然了一下,要知道他们这次进攻河东,固然是自己野心勃勃,但大半原因也是混入他们内部的郭嘉鼓动所致。

    张辽与韩暹说了几句话,便带着郭嘉离开了,一出军营,张辽就吩咐张郃:“儁乂,斩了韩暹吧。”

    一旁郭嘉一惊,忙道:“主公因何如此?若杀了韩暹,恐怕其他白波渠帅不易招抚。”

    张辽沉声道:“我从他眼里看到了恨意。”

    “恨意?”郭嘉一愣:“他兵败被俘,也是常事,未必会怨恨主公吧?”

    张辽看着郭嘉,道:“他怨恨的是奉孝你,所以不能留。我不能让你们处于危险之下,不能给你们留下祸端,否则就是我这个主公的不称。”

    “主公……”郭嘉心中感动,一时不知说什么了。

    张郃却抱拳沉声道:“属下这便去斩了他。”

    “恩。”张辽淡淡的道:“顺便将他传首郡县,威慑不法之徒。”

    “喏。”张郃领命,大步回了军营。

    第三百零八章 上计与赋税

    张辽与郭嘉从军营中又回了太守府,准备明日微服私访之事,二人先在府中查看一些文书。

    “主公,”正在查看文书的郭嘉突然抬头道:“如今正是上计之时,各县计簿已至郡府,郡府需编制计簿,上报朝廷。”

    所谓上计,是各县令长于每年十月底前将该县户口、垦田、钱谷、刑狱等状况编制为计簿,呈送郡府。郡府根据属县的计簿,再编制郡的计簿,派计吏于年底前赴京师,上报尚书台和司徒府。司徒府和尚书台根据计簿对郡守进行考核,根据考核结果,予以升、降、赏、罚。

    张辽笑了笑:“无妨,编制上报便可。”

    他就任河东太守不过旬月,今年的计簿考核也算不到他头上。

    不过他突然又想起一事,忙问道:“各县赋税如何?”

    上计之时,还要上jiāo税赋。

    郭嘉饮了口蜜水,摇了摇头,道:“牛辅数万大军在河东与白波大战整整一年,征收钱粮颇多,各县状况都不太好。”

    张辽脸一黑,咬了咬牙,道:“编制计簿时,一定要提到府库空虚,无力jiāo税,就说是被牛辅数万兵马作战征收殆尽。”

    郭嘉不由失笑,他就知道张辽会这么做,事实上,如果不是籍没了卫氏和范氏,如今郡守府库和谷仓也是空的,确实无税可jiāo。

    不想张辽眼睛一转,又道:“这样,先向司徒府和尚书台呈递一分文书,就说河东因战事消耗钱粮甚多,田地荒芜严重,民生凋敝,请求赈济。便是没有钱粮赈济,便是送些明年的种子也好啊。”

    噗!郭嘉险些一口蜜水喷出,嘴角不由抽搐起来。

    这不jiāo税,还要反咬一口?

    他还没张辽这么无耻,忙转移了话题:“主公,如今微服出行,却也要小心。”

    “哦?”张辽一愣,笑道:“卫固、范先已灭,众豪强部曲皆被收编遣散,还能有什么危险?”

    郭嘉道:“一者豪强之家仍有死士,二者编户之令下达后,寻常百姓还好,拍手赞成,唯有那些曾依附豪强、未曾编户的百姓怨言颇多,各县乡编户的阻力均不小,有两个县令提出暂缓编户之请,还有几个县令提议减赋,以缓解民意。”

    “暂缓之事休提,至于减赋?”张辽摇摇头,笑道:“滥加税是愚蠢粗劣的政治手段,同样,一言不合就减税,也是一众傻白纯的政治手段。”

    他看着疑惑的郭嘉,解释道:“税法是用于调控土地兼并、贫富差距、产业平衡、缓和社会矛盾的手段,不可随意轻变,只能因时而变,只有赋税沉重得百姓难以为生之时,才是该减赋之时。否则随意减赋,而后又会随意加赋,来回折腾,必然令百姓更是大生怨念。”

    郭嘉听了张辽所说,所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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