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笑声又引发了咳嗽,这次咳了许久才停歇。

    刘房洲压抑着不耐烦,盯着太子:“殿下,一声咳嗽并不能拖延多少时辰,何必呢?”

    太子仰头无声地露出了一个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的笑容,转过头看着刘房洲时,神情颇有几分嘲弄:“左相大人,你为了帮汴王夺位,如此殚精竭虑地cāo劳,甚至不惜动用太医院多年的暗线,引导皇上一步步地服食虎狼之yào而上瘾,是否想过……若此刻皇上尚在,而汴王却突然死了,左相大人该当如何?”

    “太子殿下莫要信口开河!”刘房洲猛地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驳斥道,“汴王春秋正盛,又不曾服食虎狼之yào,如何会突然就死了!”

    “呵呵呵……左相大人只急着反驳汴王之事,看来孤猜得不错,父皇那虎狼之yào,果然是刘相提供的方子。左相大人,孤有一事未解,若左相大人能为孤解惑,孤不但自愿服下鸩酒,还愿意留下认罪书一封,只求换果郡王一条xing命,给孤在这世间留下一点血脉。左相大人以为如何?”

    刘房洲闻言双眸顿时精光一闪。

    汴王登基,史书上难免留下骂名,弄不好他也是一样。但若是皇帝有诏书、太子又有认罪书,那就大不一样了。到时候太子就是铁板钉钉的真谋逆。而一个逆贼的遗孤,他杀与不杀,已经死了的太子又从哪里知道呢?

    刘房洲脸上容色不动:“太子请问。”

    太子又咳嗽了起来。这一次咳得相当长久。但刘房洲为了拿到太子的认罪书,这次倒是耐心地忍了。

    太子咳得站不住,最后不得不坐在了地上,两名银面暗卫赶紧一左一右扶着他。另一名暗卫在太子身后以内力推掌在太子背心。太子好不容易止住了咳,说话还是带着严重的喘息:“当年……当……”

    刘房洲有些着急,忍不住靠近了些,往前走了几步:“太子说什么?可否大声些?”

    太子喘息着道:“当……当年……”

    刘房洲眉头皱起,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几步:“太子说,当年什么?”

    太子又咳嗽了起来,便咳嗽边艰难地道:“当年……嘉熠……嘉熠及笄……曾经……送给父皇一个……一个……”

    咳得实在厉害,太子哆嗦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帕子双手举着放在唇边。

    刘房洲有些听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嘉熠及笄,和太子的疑惑不解有什么关系?他想了半天想不明白,蹙眉道:“太子殿下到底在说什……”

    一抬头,看到太子双手捂着帕子,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直直地看着他。

    刘房洲这辈子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太子那张帕子上沾着的血迹和血迹中突然bào出的一大片细碎碧绿的幽光。

    满殿之人,只除了太子和他身后的三名银面暗卫,无人幸免。

    太子沾着血的手迅速地拍向身后的一处墙砖,脚下的地面突然翻转,四人一起掉了下去。四人落下之后,那一块地面翻转了一周,自动严丝合缝地恢复原状。

    等殿外的叛军冲进来,只见满殿死尸,而太子和他的暗卫都不知去向。

    地下的暗道中,太子伏在暗卫的背上,颠簸中咳嗽得仿佛像是在笑什么一般:“……嘉……嘉熠的点子……果然都是很好用的。可惜……可惜了我的暴……暴雨绿花针用掉了,不能留……留给果儿了。”

    地面之上,屠果找太子找得简直要疯。

    父亲的身体其实并不好。早在他出生那年,太子被幽禁时就伤了身子,这些年情思郁结,又整日里忙着朝政,身子就没有彻底舒坦过。

    最近几个月,父亲还动不动就被皇祖父罚跪。整夜整夜的寒气侵袭,第二天还不让休息,伤的不仅是双腿,还有他的双肺!

    姑姑悄悄请来的医生都给父亲说了好几次了,他必须休养、休养!可父亲根本休养不下来。

    皇祖父一个劲儿地打压父亲,父亲若还要休养,整个东宫的人可能都要没了活路!

    屠果突然觉得好恨,好恨!恨那个被称作皇祖父的老东西老而不死!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从来都是yin暗诡谲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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