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郡守只当他xing格谨小慎微,未曾对他有所防备。

    当晚,姚郡守和盘托出,姚钰仔细听了,暗中留意收集证据。

    等姚郡守体力不支,昏昏睡去后,姚钰从他房里出来,身上心里都冷得可怕。

    “原来,父亲以前就是这样待大哥的。”

    他望着庭院里寂寥的月色,一颗心也像沉在池塘里一样,沉沉浮浮,冰凉彻骨。

    今晚,他总算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关爱。

    那是父亲对嫡子才有的关注。

    小时候,他无数次看到大哥坐在父亲的肩头大笑,以为很快就会轮到自己了。

    后来,他看到父亲考察大哥的功课,便赶紧抓起书去背,生怕父亲考到自己时答不上来。

    但他背了那么多书,着了那么多篇文章,他期待的那一天却从未到来。

    “姚钰啊姚钰,”他抬头望着月亮,喃喃道,“枉你悬梁刺股,苦读十数载,到头来却不如……”

    不如让姚钦一死了之。

    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当真好笑。

    他苦苦追求十几年的父爱,到手时才觉得,父子亲情也不过如此。

    姚钰一拂袖,转身离开了长廊。

    夜色中,他的薄唇抿得很紧,好似他的内心正在饱受痛苦的折磨。

    但那张唇很快舒展开,反而勾起一丝冷笑。

    他不要了。

    这一日,连羽解了佩刀,准备出门喝酒时,意外遇到了晏瀛洲。

    “晏兄?”他乐呵呵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走走走,咱们一起喝酒去。”

    他从未见到晏瀛洲在外饮酒作乐。

    这家伙,每天冷着张脸,一出衙门就只知道往家里跑。

    虽说他家娘子如花似玉的,但连羽还是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活到这个份上简直了无生趣。

    悲惨,太悲惨了。

    今晚见了晏瀛洲,连羽神使鬼差地生出份使命感来。

    “走,今儿个连哥我请客,不喝到吐就别走!”

    连羽难得豪气冲天,一心想挽救失足青年晏瀛洲。

    男人嘛,怎么能被一个女人吃得死死的?

    就算在女人面前栽了,大不了哥几个在酒桌上爬起来嘛!

    晏瀛洲果然跟他去了。

    连羽大喜过望,叫了碟牛肉和几碟小菜,兴致勃勃地要给他倒酒。

    晏瀛洲却掩住酒盅,说道:“在下有事想请教连兄。”

    “哦。”

    连羽大为扫兴,闷闷地喝了几杯,嚼了几片卤牛肉下肚,心情总算痛快了些许。

    好像,能给司狱大人解惑也不错啊。

    “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这段日子,晏瀛洲查卷宗时,查到几桩悬而未决的疑案,有凶杀有盗窃。

    近十年过去了,那几桩案子依然没有水落石出。

    “连兄在林泉郡待了多久了?”

    “十几年吧。”

    连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胡茬,“咳,别看我长的比较成熟,其实我现在也不算太老。”

    晏瀛洲并不关心这些。

    他接着问道:“十年前的盗窃案,连兄可有参与?可知嫌犯有何特征?”

    连羽摸着下巴想了半天,缓缓答道:“让那狗崽子跑了。但我记得,他的手法很快,还有……”

    “练过缩骨功?”

    连羽一拍脑门道:“对对对!你怎么知道?他能从很小的洞里钻出去。”

    当年他们围捕数月,嫌犯在众目睽睽之下钻地洞逃走了,从此再也没有那个人的下落。

    晏瀛洲问道:“他最后盗的是哪户人家?”

    那名窃贼接连盗了好几户高门大户,所有损失加起来超过几千两。

    被盗的人家联名施压,江郡守急得上了火,又摔东西又骂娘,勒令他们赶紧将犯人缉拿归案。

    最后,连羽记得他盗的是……

    “裴家。”

    第153章 青衣公子

    江嵩从洪姨妈那里接手了几个铺子。

    但他只管当个甩手掌柜,店里的生意都有洪家原来的伙计打理。

    那些伙计对他不冷不热的。

    即便如此,他也每天往铺子里跑,想着多少学点本事,不然以后照样教人看轻。

    铺子里琐事不断,账面名目繁多。

    管事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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