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他这哪里是要给我买胭脂衣裙,他是要扒我皮……在他扒我皮之前,我还是先想法子把他请走的好。

    糯糯赶紧去客房找了阮红尘留在这里的梳妆镜和一干胭脂水粉,进屋时大步流星虎虎生风,出来时特意踩了个小碎步,嗓子还捏得细细的:“哥夫,我有胭脂,孩子太闹又爱乱扔东西,我才搬进里屋。”

    霍潜皱眉:“你嗓子……”

    “我嗓音好听吗?我平时都是这么说话的。”糯糯刻意捏得黏黏的,装成娃娃少女音,“哥夫你喜欢吗?”

    不仅捏着嗓子说话,糯糯还一屁股坐在霍潜对面,开始对镜贴花黄。并比照之前的鹦鹉精给自己画了个腮红。小公猫初画腮红,好似一个年画娃娃成精,格外喜庆。

    霍潜上半身不自觉后仰,崽崽都没了tiǎn羊nǎi的胃口,傻乎乎露出一个小舌头:噫,miamia疯了吗他干嘛模仿那只傻鸟腮红精。

    糯糯全方位向女xing身份靠拢,再接再厉为自己画了两条眉毛。照例是新手上路第一回,出来的效果好像眼睛上卧了两条烧焦的毛毛虫。

    霍潜连人带凳子后退了一步。崽崽吐nǎi了。

    “哥夫~”糯糯可劲造作,“好看吗?”他还把脸往前伸,竭力用自己整出来的堪比事故现场的脸占据霍潜的全部视线。

    霍潜眯眼看眼前刀戳不进水泼不进的家伙,没有再接着扒他马甲。只沉着脸,深深地望进他的眼底:“别耍花招戏弄我,我再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你是‘糯糯’,还是‘米糯糯’。”

    糯糯费那么大劲就是为了证明他维护马甲的决心,就是霍潜把他扒光了验明正身,他都能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只小母猫。可眼下被霍潜这么一望,差点就拜倒在阿娇脚下,做了那丢盔卸甲的逃兵。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在霍潜心中沦为卑鄙的骗子,沦为末流,沦为毫无好感的存在。

    于是便心一横一口咬定:“我是米糯糯呀,哥夫。”

    霍潜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率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摆摆手往外走,嘴里哼笑两声:“米糯糯?米糯糯……”他走得极为利索,并没有小别夫妻的一步三回头。

    糯糯直等到他没影才木愣愣地跌在凳子上。他发呆了一会儿,进屋把脸洗了,回来抱起崽崽就要跑路:“我们马上搬家,他随时都会回来”。走了两步又停下了,困兽一般在屋子里转圈并自言自语:“跑太急显得我心虚,而且白天跑太显眼了,得等到晚上,晚上再跑。我们为什么要连夜跑路呢?他要是回来见着我们突然不见了,总会怀疑的。”

    他说着在屋里团团转,顿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把崽崽墩床上左手拿笔开始狂写。什么“崽子的父亲找上门来抢孩子,他不得不跑路,希望哥夫擅自珍重”云云。

    写完就带着全程懵bi的崽崽往床上一躺,握小拳拳:“睡吧,半夜我叫你起,我们要搬家了。”

    崽崽的重点歪出天际:“miamia,你半夜就从来没有叫醒过我,你忘了吗?”

    糯糯回想起自己被猫崽肚子里的咕噜声吵醒,却死活摇不醒崽崽喂他吃nǎi的惨痛经历。他心累地捂脸,“啪叽”一下倒床上兜住猫崽睡觉觉:“半夜我就把你抱着走。”

    崽崽开心地嗷呜一声。他对霍潜这个人的认知只停留在“好吃的食物”上,对他miamia的纠结困顿无法理解,兴奋于他要来一场三更半夜的旅程。

    夜半时刻很快来临。糯糯在皎洁的月光下坐起,正要去捞霍糖趁月色昏暗跑路,唇上突然触及一个温良柔软的物体。他才睁眼,还没清醒过来,反应不及,一下子就被按趴在了床上。

    独属于霍潜的味道钻进他的鼻息中,麻痹了他的大脑。

    霍潜轻而易举地按住了他的双臂,把他双手反绞按在身下。旖旎的无边夜色中,霍潜的气息与声音将糯糯包围。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糯糯摇摇头,弱弱呼喊:“哥夫……”话音刚落,他的这位“哥夫”解下自己的发带,将糯糯的两只手腕松松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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