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单身宿舍出来,看时间尚早,赵猛提议众人游览一番学校景致。

    大家伙欣然应允,有林助理做向导,青年空闲下来,跟着姐夫落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交谈。

    赵猛状做无意中,提起家里的状况。

    其实他也不是思念谁,纯属探听外甥女的虚实。

    这一周,他没接电话,小丫头急得不得了,几次在短信里扬言,要来C市找他。

    青年是不怕的,因为知道其学习繁忙,再来人生地熟,根本摸不准脉络,所以这是虚张声势罢了。

    纵然如此,还是不放心。

    余师长的目光霍然一跳。

    想起早晨来时,妻子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不禁心头微凛。

    终究是姐弟,有血缘关系,他和妻子闹起来,赵猛会保持克制,不去帮衬姐姐吗答案不言而喻。

    他心中有鬼,本想轻描淡写的揭过。

    可赵猛开始絮絮叨叨的提起陈年往事,幼年的不幸,年少的清贫凄苦,本是情之所至,但听得余师长牙齿泛酸。

    觉得小舅子矫情的令人生厌。

    于是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跟其谈起,吕师长的行贿案不成立,被放出来的事。

    赵猛很是吃惊,替姐夫忧心起来,却发觉对方,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将整件事从头到尾剖析一通。

    并告诉他,为官得有脑子,不能谁都轻信。

    青年岁数不大,对这句没什么体会,但也知道,小心使得万年船,答应对方,凡事三思而后行,绝对不给姐夫脸上抹黑。

    余师长斜着眼睛,睇瞄着小舅子,似乎有话要说。

    可又顾忌前面的闲人,末了轻不可闻说一句:“我下午去见个人。”

    赵猛心下一动。

    “要不要我跟您一起”

    男人摇摇头,扯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

    “你呢,好好守着你的一亩三分地,有个风吹草动,及时通知我。”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越发深沉。

    “说不定,很快会有好事。”

    青年见姐夫故作神秘,也不敢追问。

    余师长的城府颇深,他的心意,并不是自己能揣摩得了的。

    赵猛用手摸了摸剔成板寸的脑袋,心想,他何时才能有这等历练

    校园不大不小,转一圈用了个把小时,这也是众人走走停停,要是走马观花,也不至于,方局长中午做东,请大家吃全鱼宴。

    女孩爱吃鱼,他存着私心,作此选择。

    酒桌上,方局长和余师长年龄相仿,所以说的颇为投机,只是男人很是自持,偶尔插嘴,应承两句。

    大都时候,方局长滔滔不绝。

    别看其秉性好淫,可这张嘴没白长。

    能说能喝,在酒桌上,还会讲些略荤的段子,活跃气氛。

    只是有女儿在场,有些不合时宜,所以点到为止,要都是大老爷们,他那狗嘴里说不上蹦出什么。

    但这些个凑趣的话,无伤大雅,还真有好这口,喜欢听的。

    余师长心理很是不屑,面上假模假样的跟着笑。

    实则厌恶透顶。

    赵猛作为后辈,却也是个人物,这回总算长见识。

    他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偶尔捧个哏。

    至于林助理,则全程周到服务,倒个酒,递个纸巾什么的,就像伺候人的店小二。

    没办法,各个官衔大过他。

    他不献殷勤,捧臭脚,还能有谁至于方暖暖,则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不怎么说话,偶尔动动筷子,很是骄矜。

    只是目光略显轻浮。

    时不时飘向林助理。

    午饭过后,余师长和方局长在学校附近开了房。

    稍作歇息,便开车赶去某个茶馆:表弟和曹晓天已然等在那儿。

    方局长太高兴,多喝两杯,所以在宾馆呼呼大睡,及至三个小时后,才悠悠转醒,此时余师长已经回来。

    两人收拾一番,便开车打道回府。

    余师长到家时,夜幕低垂。

    妻子听到汽车响动,并未像往常那样迎出来,老太太打开院子里的灯盏,披着衣裳推开房门。

    恰巧看到女婿钻出吉普。

    两人闲聊两句,余师长带着一身凉气走进客厅。

    他还没吃饭,老太太张罗着给他下碗面。

    这么晚还没吃,家里的饭菜已经没了。

    余师长看着其走进厨房,去下葱花面,自顾自的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倒进肚子。

    茶已经凉了。

    抬头望向二楼,没见妻子身影。

    心理说不出的别扭,别看其对媳妇,多有冷落,可对方果真怠慢自己,还真不是滋味。

    面很快端上来,是热汤的葱花面。

    老太太给其拿来小碟咸菜,问他是否喝点啤酒

    余师长脸上挂着淡笑,叫其回去休息,想喝会自己动手。

    人老了,事就多,喜欢管东管西,对家人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因为年迈,怕人嫌弃自己没用。

    男人趁热将面吞进肚子,又喝两口凉茶,这才慢悠悠的上楼。

    房门半掩着,一推就开。

    屋里没开灯,就着月色,能看到床上躺着人。

    余师长按了开关,室内骤然亮起。

    妻子一个翻身,猛地坐起来,有些气恼的发起火来:“我正在睡觉,你开灯,这么刺眼,还让不让人睡”

    男人微怔,看着对方的冷脸。

    冷嗤一声道:“那好,你休息,我去客房睡。”

    女人眼里闪过惊慌,随即怒火更盛。

    “站住”她发出一声虎吼。

    接着却没了声息,余师长高高大大的站在室内。

    头顶的光,扑撒下来,整个人熠熠生辉。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互不相让。

    余师长是冷静的锐光,而女人则是怒火连天的愤懑,还带这么一丝的仇怨,只是她自认为掩饰的很好。

    男人却是个明白人。

    妻子的反常,不是空穴来风。

    她不说,他就等。

    对峙片刻,还是女人率先败下阵来。

    “你忙了一天,去洗洗睡觉。”她的话语冷硬,没有一丝温度。

    要她如同往日那般,好言好语的温柔对待,真是不能。

    余师长板着面孔,薄唇抿成一线。

    转身就走:今天不能在这呆着,非吵起来不可。

    “我这么拼死拼活的工作,伺候你和孩子,都是为了谁,你难道没有感情吗没有人性吗”

    看着男人挺拔寡淡的背影,女人的情绪瞬间失控。

    这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两人间的窗户纸,薄薄的一层,就看什么时候能捅破,只是薄薄的一层,能挡住什么

    若隐若现的真相,谁都明白。

    余师长的脚步微顿,极其厌恶。

    没有一丝停留,可更过分的话随之而来,女人大吼大叫道:“你今天要是出这个门,便别在进来。”

    男人眉头蹙起,不由得走得更快。

    女人彻底被激怒了,将床上的枕头,被子通通踢落在地,同时抓住自己的头发,拼命撕扯。

    很快手里便落下一把。

    她心痛万分,憎恶万分,明明他心怀鬼胎,却镇静自若,显得尤为冷酷。

    一句辩解,道歉,安抚都没有

    谁给他的权利,玷污家庭的幸福,伤害最亲近的人想着丈夫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那姿态好似高高在上的君主。

    就堪堪施舍一句

    清晨的小雨很快停了,夜半却狂风骤起,电闪雷鸣。

    顷刻间,瓢泼大雨倾盆,余师长躺在客房里,眼睛瞪得溜圆,妻子肯定知道自己在外面有情人。

    但不知道是田馨,因为明天晚上要请田家吃饭。

    她知道的话,还请个屁

    眼下她在发疯,那么就任由她去。

    他懒得管自认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过段日子,便会风平浪静。

    总会知道,总要知道的

    余师长在处理男女感情方面,很是生疏,也许天生冷血,他处理的方式,便是冷战。

    这是最伤人,也是最有效的,任你有千般本事,当事人不回应,闪躲,你能如何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

    根本不着力,只不过以后小心为上。

    兔子急了还咬人,一个疯颠女人会做出什么事,谁也预料不到。

    她是不知道,自己的情人是谁,真要知道

    余师长叹口气,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他能做的只是静观其变。

    真要到了节骨眼上,他是不怕的。

    男人心存侥幸,过分相信自己的处事能力。

    翌日,餐桌上的气氛很是压抑,连老太太都觉出不对。

    而且昨天晚上,似乎听到女儿大吼大叫,只待静心聆听之际,又没了声息。

    她一度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吃过早饭,余师长提醒妻子,晚上早点回来准备饭菜。

    对方懒惫的应声。

    周一,田馨如期上班,行长松了口气。

    同事们围拢过来,问东问西,就连暗恋对象也在其中,女孩心中酸涩,泛着微微的甜蜜,自作多情的将那么一点甜蜜放大。

    没法子,这也算苦中作乐。

    因为晚上要去余师长家作客。

    本不想去的,又没勇气忤逆男人。

    转念一想,为什么不去,父母都去,他能奈何得了自己真是胆小如鼠,被欺负的杯弓蛇影。

    只是要见对方妻子,还是有些不自在。

    她没有心怀愧疚,因为自己也是受害者。

    纯属好奇,那混蛋的妻子长啥样。

    据父亲说,余师长的家庭还算美好,两夫妻平易近人。

    当然这只是父亲的一面之词,田馨是不相信的,厌恶的同时,有些可怜那个人的配偶,居然摊上这么个人面兽心的老公。

    早晨,特地装扮一番,找出最中意的秋装。

    并梳了清爽干净的丸子头。

    往哪一站,亭亭玉立不说,还清纯可人。

    同事都说她衣服好看,嘁嘁喳喳的问她在哪买的。

    闲聊片刻,田馨便开始投入工作,看着案头堆积的公务,不禁心口泛堵。

    足足有几十桩,够她忙活的。

    女孩焦头烂额,时间过得飞快,下班的时间一到,便到前台刷指纹。

    田馨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从坤包里掏出化妆品,开始补妆。

    捏着唇膏,在唇瓣上轻轻点两下,接着抿了抿,随即听到手机铃音响起,先是一愣,反射性的拿起来。

    是余师长打来的。

    犹豫片刻,女孩按了接听键。

    “你下班了吧我去接你”

    田馨诧异的惊叫出声:“你疯了吗”

    余师长的笑声,低低的从听筒里传来。

    女孩翻了个白眼,心知这是被戏耍了。

    “不开玩笑,你想吃啥,我去买”话语里透着亲切的关怀。

    “不是你媳妇做吗”女孩没好气的说。

    余师长没回答。

    家宴是家人准备没错,可他怕妻子和丈母娘的手艺,田馨吃不惯,再来很多精致的菜色,她们是做不出来的。

    为了女孩吃得开心,所以才有此一句。

    可真要让其将心意和盘托出,又不肯。

    所以点到为止。

    既然你不领情,那我也不用煞费苦心。

    “你早点过来,别迟到,我家住哪你知道吧”

    余师长很是不放心。

    田馨再次翻了个白眼。

    十分用力,显然嫌他啰嗦。

    女孩姗姗来迟。

    白色的长衫,领口高高竖起,并带着飞边,胸前是圆润光亮的粉红珍珠胸针,下身则是紧身窄裙,将臀部包裹得浑圆有型。

    头发篡在头顶,圆圆得发髻松松夸夸,显得俏皮可爱。

    再看那张脸,遥遥望去,仍能品出滋味:眉目如画,精致非常。

    田馨将车停在院门外,不肯开进来。

    原因很简单,不想进他们的院。

    特意在办公室换了淑女装,捯饬一番,才过来。

    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拉长倩影,丝毫不输T台模特。

    听到动静,众人纷纷回头,余师长眼前一亮,率先站起身来,本想冲出去迎接,可又觉得不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妻子迎出门。

    他思忖片刻,紧随其后。

    田馨眼见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推门走出来,对方满脸堆笑,带着一股亲切,还没瞧仔细。

    后头跟出来个男人。

    女孩心口一突,勉强维持住优雅的笑容。

    “田馨吧,快进来,你父母早就到了,就等你了。”妻子热络的打招呼。

    而余师长却一言不发。

    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田馨心里忐忑,恨不能立刻转身就走。

    有什么好看的

    妇人在普通不过,怪不得余师长要出轨。

    这样的女人,连母亲的一角都比不上。

    整张脸脂粉未施,一笑,眼角下的鱼尾纹特别多,最重要的是,她的下眼袋明显,眼圈黑黑的。

    不知道天生这般憔悴,还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想到睡过自己的男人,与这种女人同床,她便别扭。

    “婶,不好意思,临时加班,让你们久候了。”说着,从挎包里掏出精致的礼品盒,递过去。

    “这是套化妆品,韩国有名的品牌,正好适合您这个年纪使用,不要嫌弃。”她拿腔作调的说道。

    女人连忙接过去。

    很是欣喜的打量,不知道是真喜欢,亦或者故作姿态。

    “你看你,太客气了,你父母已经带了礼物,你还带这孩子,真是懂事,还长得这么好。”

    妻子看着女孩的脸蛋,啧啧称赞。

    个子高不说,长相出众。

    随即想到赵猛还没对象,心理便惦记上了。

    可站在门口说话,多有不便,连忙将人往屋里请。

    余师长嘴角擒着淡笑。

    难掩惊艳之色。

    走路的田馨,突然扭头,狠狠的剜他一眼。

    暗骂老男人也不知道收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余师长心情甚好,也不跟其计较。

    进屋后,老太太从厨房里出来。

    搭眼看见田馨,怔愣片刻,接着欢喜得不得了。

    这也难怪,老人都喜欢年轻有为的后辈。

    更何况,还是端庄讨喜的长相。

    话题一下子,围拢过来,田馨有片刻的局促,对于长辈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

    她轻声细语的从容应答。

    余师长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很有克制的,用眼睛瞄了瞄,女孩高耸的胸脯,还有穿着丝袜的修长美腿。

    还想往更私密的部位看,但对方的窄裙遮挡住视线。

    男人心痒难耐。

    端起茶水边喝边看。

    如果不仔细观察,还真瞧不出端倪。

    “山海”

    女人们在一旁聊天,田行长觉得很没劲。

    于是转头跟好友攀谈。

    没成想,对方的心思根本不在话题上,眼睛黏在一众女眷身上。

    田行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发现他看得不是别人,正是自家闺女。

    不由得,心头愤然。

    连声咳嗽。

    余师长暗叫不妙。

    急忙缩回视线。

    他脸不红,气不喘的盯着好友道:“你刚才说什么”

    田行长知道自家姑娘长得美,但作为长辈,死盯着女孩看,成何体统。

    可对方没有丝毫羞愧,想来只是单纯欣赏。

    他也不好太过计较,连忙道:“过些时候,我去C市看看。”

    余师长先是一愣,好信道:“有事”

    好友也不隐瞒:“咱们这要通高铁,我准备去上头活动活动。”

    男人的眼珠在眼眶里晃悠两下。

    不声不响的点头。

    高铁的消息,扩散得很快。

    连银行都坐不住了。

    “C市我有熟人,要不要打声招呼,接待不成问题。”他谄媚道。

    没办法,这就是他岳父。

    想想脸颊烧得慌。

    只是,名声坐实那天,便是反目成仇之日。

    可既然事情,已经做下,就不会退缩。

    田行长摇摇头。

    “这次我自己去,尽量低调。”

    余师长不好多言,端起茶来,喝一口,便听得老太太张罗着要开饭。

    家宴很丰盛,满满登登一桌子菜。

    先不说味道如何,就这份心意就很难得。

    余师长紧挨着田行长落座,边吃边聊,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谈,而女人们很少插话,也插不上话。

    有时,还会谈起国际形势。

    这就是男人:喝酒后,热血上涌,不说两句狠话,好像浑身难受。

    话到关键处,往往针锋相对,看得女人大摇其头。

    田馨的母亲比余师长的媳妇,年岁要大些,可两人紧挨着坐,看起来,前者容貌气质更胜一筹。

    这也难怪,对方每年要花多少钱在脸上。

    东扯西扯的,勉强维持热络。

    田馨却有些坐不住,待到老太太要到后面给她们摘果子,连忙请缨。

    女孩前脚刚走,男人借着尿遁,跟随其后。

    端着个钢盆,田馨看着满树或红,或黄的李子和杏,高兴得抿了抿,可还等她动手,便听到脚踩树枝的声音。

    咔吧

    田馨以为老太太不放心,跟了过来。

    不紧不慢的扭头,随即笑容僵在嘴角。

    居然是余师长。

    她心怦怦乱跳,后退半步。

    可很快想到,这是他家,并且父母也在。

    于是梗着脖子,看着其步步逼近。

    余师长迫得很近,近得能闻到身上皂角的香气。

    “你干嘛”

    也许是太阳的余晖刺进眼睛。

    她不停的眨巴。

    “你今天真漂亮。”余师长伸手压了压她的发髻。

    田馨用手推他。

    “你离我远点”

    她含着厌恶的语气。

    余师长脸色阴沉下来。

    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凑近说道:“我们什么都做过了,还赶我多矫情,用不用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说着大手覆在胸脯上,没轻没重的揉捏。

    女孩顿觉呼吸急促。

    她恼羞成怒,便开始口不择言申斥:“你住手,这可是你家,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男人的双眼骤然眯起。

    “我家怎么了你当我不敢动你。”

    说着便想从领口伸进去,摸她的奶子。

    可女孩穿得是高领长衫,并没得逞,只是将收紧的领口拉低。

    一片鲜红的印记,袒露出来。

    余师长当即愣住。

    很快回过味来。

    这是上次,两人在车内做爱,留下的吻痕。

    田馨连忙用手捂住。

    眼睛忽闪得厉害,想来很是害怕。

    “你别缠着我,你不是有老婆吗”随即起了坏心眼,拿话刺他:“不过,你老婆可真不怎么样,又老又丑。”

    余师长没想到,她那张粉嫩的红唇,会吐出尖酸刻薄的话。

    不怒反笑:“我老婆是不怎么样,可我还有你呢”

    说着阴森森的冷笑。

    大手用力一推,女孩身不由己的撞到墙壁。

    “啊”田馨恨不能咬烂自己的舌头。

    明知道他不好惹,偏要说话刺激他。

    这下可好。

    余师长就像蓄势待发的猛兽,踩着从容的步伐,很快逼近。

    田馨顾不得后背疼痛,连连后退。

    眨眼功夫,便退到果树中央。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我要喊了。”女孩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她是真的怕他,每次他发疯,糟蹋自己,便是这般孟浪神情:脸红扑扑的,眼睛泛着诡秘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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