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城市较为体面生活的知青,把他们打发去农村几年可以,他们呆一辈子,不可能。

    有些东西,一辈子没看过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看过,只要还有力气,人心就不会安分。

    他们会用各种手段去追求更好的生活,合法的不行,那就非法。

    同样在农村,追赶电影潮流,学黑社会的形象,叫“派”,最崇拜周润发的“派”。

    一起耍酷,吹牛,无聊了就到村子里玩,到处闲逛,免不了会闹事,最常见的是偷几只鸡回来弄着吃掉。

    最开始是小打小闹,偷鸡摸狗,后来发展到黑色势力,明目张胆地抢劫,许多团伙都会这样。

    这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挡在这股洪流面前的组织才是螳臂当车。

    贫穷,以及所有社会混沌期的野蛮生长,与开放无关,这就好像你到大街上拉着任何女人,问她什么叫“穿得开放”,她只会告诉你薄、透、沟的标准,告诉你对身体禁锢的解放,不会告诉你这与穿20元的地摊货还是2万元的名牌有多大关系。

    这时候你要只要会被几首诗,就能当做陌陌神器。

    如果不背几首诗,都不好意思出门。

    这个夏季明显来的太快,大自然就像一个顽皮的小孩子,随时都可能变脸。

    5月中的第一天,高温一度蹿到了30度,室外热浪滚滚,大家面都互相抱怨:“天气热得受不了了”。

    短袖短裙的大姑娘满大街都是。

    苏明嫌热,就在菜场的拐角,带着几个兄弟吹牛打屁,对着迎来过往的女孩子女孩子评头论足,哪个貌美,哪个妩媚肤白,哪个腿长,哪个俏。

    “抓小偷啦”。一声高亢的喊叫,让苏明立马精神了,自己地盘有人惹事,分明当自己不存在。

    “nǎinǎi个熊,赶紧追”,苏明带着几个小弟顺着喊声,七拐八拐过了几个巷口,二彪近一米八的大个,腿长胳膊粗,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把对方删迷糊了。

    苏明紧跟几步过来,累的气喘吁吁,气的一脚踹对方咯吱窝,“你怎么不跑了,老子地盘上犯戒”

    “哎呦,明子啊,大妈就得谢谢你了”一个可以叫nǎinǎi的老来俏顺手夺了被小偷抢的包,不解恨的又踢了一脚。

    苏明一看,村委会的红袖章,吐口唾沫都要拉着你教育半天。

    “婶子,不值一提,你先忙着,我来去教育教育他”苏明等巷口人散开,把小偷拎到没人的巷口,“嘿,孙子,你来做生意,跟我打过招呼没有,懂规矩不”

    小伙子眼睛都肿了,眯着眼道,“我佛爷是申老提,兄弟给个面子,日后好相见”

    二彪扒着苏明耳朵,嘟哝了几句,苏明明了,又踢了小年轻一脚,“混火车站的是不,三只手头头,凭啥我要给面子。来你给我掰扯下,哪怕申老提过来,老子照揍不误”

    小年轻一听这么硬茬话,就知道今天这顿打是免不了,只得认命的抱着头缩在墙角,每一拳,每一脚都让自己撕心裂肺。

    张婉婷在这个夏季,苦恼的很,有句话,叫“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虱子都在身上安家了。

    张婉婷用篦子捏死一只只虱子,依然不断抖肩膀耸脑袋,被咬得不舒服,虽然脱下来衣服就捉住了,用两片指甲对着一挤,“啪”地一声就灭了那虱子。

    但虱子太多的时候,张婉婷累的却连捉都懒得捉了,只得天天洗澡洗衣服,“要是知道哪里卖敌敌畏,我就洗下头发了”

    李和看着张婉婷那一头的乌黑的麻花辫子,也有点不自在,“媳fu,要不头发绞短点吧?”

    张婉婷没好气的道“要是没头发了,肯定不好看了”

    李和急忙道,“漂亮不漂亮,主要看气质,可不是这麻花辫子,媳fu听话吧,你这辫子不能再养了”

    张婉婷倒不是固执,大街上学校里短发姑娘多的是,只是这辫子养了好多年,不舍得罢了。

    不过确实是被虱子弄得烦了,一咬牙找苏明老娘帮着绞了头发,剃头三天丑,张婉婷对着镜子都要哭了。

    李和从抽屉里掏出几张外汇券,急忙哄道,“媳fu别恼啊,今天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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