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涮锅,看到李和哥俩进门,笑着说,“早上就听人说,二和回来了,俺老儿子还说去找你。俺就说等你歇个脚,下午再去找你的。没想,你倒来了”。

    他老娘还要倒水,李和忙摆手,“刚家里扔了杯子,你别忙活,壮子人呢?”。

    “给永强家捯饬猪圈呢,早上就去了,估计这会正吃酒呢”

    李和逗弄下了孩子,并把10块钱塞到了小娃手里,“长的跟壮挺像,这钱叔留给你买糖吃”。

    大壮他媳fu,看了一眼他老娘。

    大壮老娘把钱给李和,“这有点多了,拿回去”。

    虽然这两年日子好过了,农村人情关系行情见长,可在农村一般亲戚才二块三块,普通关系的也才五毛八毛。

    李和晃了晃手,转身就出来门,“给孩子的,你甭客气了。我去陈胖子家看看”。

    大壮媳fu问,“这谁啊,出手这么阔,10块钱呢”。

    “二流子家的二儿子,就是考大学的那个”

    “李什么坤?俺小时候还在他那买过耗子yào呢”。

    “李兆坤,不知道狗东西,一辈子走了什么运”,大壮老娘不屑的说道。

    李和兄弟到的时候,陈永强热情的拉下兄弟俩坐下喝酒,见兄弟俩不喝,就说,“那咱就到河沿上吹吹风,顺便带你看看我的猪圈,我跟大壮喝的差不多了,也没法喝了”。

    到陈永强的荒地坡的猪圈那里,十七八个猪圈,起码有80多头猪。

    李和发现猪圈的门居然是铁柱子焊的,于是问道,“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铁?”。

    陈永强指了指河对岸,“对面的卖给我的,从人家过路货车上扒拉下来的。差点把人家过路司机bi疯”。

    大壮说,“你都不知道,不少司机路过,只要敢停车,车上的货都让人扒拉干净。好家伙,几百斤的大铁块,都让人搬了,更别说身上什么装的钱了。”

    八三年的一些场景经历过的人很难忘记:警车到处呼啸而过,大解放车的栏杆里的人五花大绑……

    对李和来说,提起八三年,只记得两省jiāo界处的车匪路霸,大部分是亲戚,甚至一个庄子合伙作案,警车进庄子抓人,可能亲兄弟都能绑一块。

    李和说,“那不停车不就行了”。

    “不停车?那大路上也被人用树干子堵住,车过不去。更狠一点,直接找个老娘们躺大路上,看司机敢不敢压”。

    陈永强接话道,“真有狠的司机,直接背着大砍刀,不然真唬不住人。”

    李和说,“知道谁干的?”。

    陈永强嘿嘿一笑,“具体的哪个人说不清,反正河对岸,和咱这边儿都有,要是那边犯的事,货都会拉到这边来销,你没看到镇上开了好几个废品收购站?”。

    李和倒是从没想过,本地收破烂的多,还有这么一个原因,本地人后来出去打工,从事最多的行业除了物流开货车,就是收破烂了,当然也有做其他的,收头发辫子的,浴池搓背的,算命的,专注楼房漏水的。

    再联想到窨井盖这个梗,倒是有点事实依据,只是又被无良媒体放大,形成地域偏见,比如某某地豪放,某某地仗义,某某地刻薄。

    可事实是无论任何地方出身的人总会有那么一小戳行为不端的宵小之辈,一定要认为某个地方出身的人一定会做出某种特定行为的想法本身就是对自己的观察力以及判断力存有偏见。

    李和当然也无奈,一般两省jiāo界处,都不会太平,倒不只是本地的两省jiāo界处地区,湘西,云贵,两广,蒙陕,哪里都难独善其身。

    43、洗沙

    传说中的三不管地带,差不多在哪个省份都差不多,要是开启地域黑模式谁都跑不了。

    连双胞胎都不是一模一样的,居然有些人还能以省为单位归纳出xing格特点来。

    你念“荷兰人都偷井盖”,那荷兰会是这样的:律师公务员医生晚上相约偷井盖,念书的学生白天上课,大晚上乌漆嘛黑的组队偷井盖。亿万富豪晚上开法拉利去蹭个井盖。

    地域黑,隐约让人体会到有一种神逻辑。

    而且地域黑还能上升到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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