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

    越唱的响亮,李和越止不住泪了,把头埋在何招娣的胸口上,深深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如果有来世,来世一定不辜负你”。

    何招娣哭着说,“好了不要唱了,真的,我已经知足了”。

    李和静默,两个人都是泪雨无言,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何招娣早早的醒来,像没事人一样,更像做梦一样……就那么默默的不了了之了。

    偷偷的亲了一下李和的额头,穿上棉袄,趁着微亮的天色直接走了。见到喜欢的人,变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尘埃里,可心里又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她从来都无法得知,是究竟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也许心上有一个缺口,它是个空洞,呼呼的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所以急切的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来填上它,现在却恰恰是个歪歪扭扭的锯齿形,怎么都填不了。

    李和醒来的时候已经寻不见何招娣的人影了,

    钻出草垛子,用雪抹了下脸,才感觉清醒了一点。

    回到家时候,王玉兰问,“一晚上就没瞅见你人,哪去了”。

    李和说,“在陈胖子家睡的,商量了点事。有吃的吗?”。

    王玉兰努了努嘴,指着灶台说,“锅里有稀饭,有馍馍,自己弄,俺可伺候不了你”。

    李和搞不清楚老娘大早上又是哪里来的脾气,只得自己把锅盖掀开,从蒸笼上拿了个馒头,低声问老四,“咋的啦,她这大早上的什么脾气?”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夜夜思君不见君”,老四直接仗着王玉兰听不懂,大声的摇头晃脑的说道。

    “就你会作怪”,一句话没头没尾的,李和却听懂了,继续问,“他没回来?这都年三十了,估计是回不来了”。

    “whocare?”。

    “少跟我拽文”,李和吃了两个包子,又喝了一碗稀饭,直接跑到了自己屋里,就倒床上了,李兆坤回来不回来过年,他并不关心。

    刚躺下,听见老五的声音,觉得不安心,有这小祸害在,他是睡不着安稳觉的,就又慌忙起来把门给chā上了。

    这一觉李和才算睡得舒心,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左右,才让尿给憋醒。

    家里的厕所,就是一个一个大粪缸,李和一直没信心能坚持的了那味道,直接穿好衣服,去门口小树林子里面放水。

    李隆小夫妻俩也抱着孩子过来忙活过年了,不过孩子还是不认李和,一直不让抱。

    王玉兰说,“拍门喊你吃午饭,你也没醒。你吃点馍馍吧”。

    “我留点肚子晚上吃吧,现在不饿”,李和说完又转头问李隆,“我前天从县城买的东西,给大姐送了吗?”。

    “送了五尺布,还有三斤粉条。枣糕、糖果、烟酒我都见样给的”。

    李和想了想继续说,“你把堂屋的酒给阿爷送两瓶、刘传奇给两瓶”。

    李隆听了话,抱着孩子起身要去,王玉兰不乐意了,“那刘传奇找你代课,咱一毛钱的好没落着,还往里搭啊”。

    李和看李隆发呆,就说,“你可是马上又要二胎,现在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我可就不管了”。

    计划生育大概是1975年就开始提倡,八十年代初一些地方实行双开的措施,对违反计划生育者开除公职。1982年年底才把计划生育纳入宪法,但是开始执行的并不过分严格。

    王玉兰看着大肚皮的段梅,想了想也就没阻拦了。

    李和又突然想起了何招娣,直接从门拐拿了个白酒空瓶,他准备给何招娣做个煤油灯。

    找了个废旧的牙膏皮,剪下一个皮条,包上棉线,就成了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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