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子里一直排到了门外,李和平常对于老头的印象也就认为是个不得志的小老头,到现在他才发现,于家的关系还是满多的,一波波的人进来,都是朱老头和博和尚在接待。

    至于于德华他也是一个不认识,只得在孝子贤孙的位置上跪着,一个个回礼。

    寿山跟他闺女周萍匆匆忙忙赶回来的时候,自然掌厨的任务也就jiāo给了他。

    于家按照规矩停灵三天,吊唁的人也越来越多,就连于德华自己都吓了一跳,花圈已经把整条巷子摆满了。

    李和看着于老头进火化炉的那一刻,想到跟于老头的点点滴滴,突然眼泪绷不住就出来了。

    于家的丧事办完,李和就在歇着了,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于家,伤痛往往需要时间去抚平。

    朱老头跟博和尚又来了,寿山自然要在厨艺上展示一番。

    几个人小酒就喝起来了,不自觉的又聊起了于老头,博和尚道,“料也觉、人间无味。不及夜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

    朱老头自己拔下一杯酒,“你这个和尚又拽起文来了,咱也有嗝屁拔凉那天,还能有个几年活头”。

    寿山忙道,“别算上我,我还没活够呢,能多活一天我都乐意”。

    博和尚摇头苦笑,“我只是可叹,以后再也遇不到如此书法大家了,知音少一人而已”。

    朱老头肯定的道,“确实如此啊,我就可惜没趁着他活着多让他写两幅字,本想着让他再熬几年技法,哪想着这么快就没了”。

    说完就又看了一眼李和家门上的那一副对联。

    李和没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就问道,“你们的意思是于叔是书法家?”。

    朱老头嗤笑道,“你以为姓于的书法家就一个于右任嘛?老于头祖上家大业大,这人年轻时风流不羁,自然算得纨绔,可那一手字确实是万里无一,想当年日苯人进了北平城,想让于老头做维持会长,刀架到脖子,于老头梗着脖子没答应,这也当得‘骨气’二字,可敬可叹”。

    寿山这辈子就是听不得日苯人,好像日苯人毁了他的青春一样,“日苯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去年还有几个小日苯来饭店要吃饭,要不是有市委的人在,我直接就给赶出去了”。

    寿山依然愤愤不平。

    一直在旁边吃饭没说过话的周萍忍不住chā话了,“爹,我感觉那几个人挺有礼貌的,也挺和气的,又是鞠躬,又是谢谢。你非较劲干嘛,又不是所有的日苯人都是坏人,咱们开门做生意,来了都是客”。

    寿山见闺女跟他抬杠,气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懂个屁,小日苯那是蔫坏。鬼子向来是讲礼节不讲道德的,就是遇到一条狗,一个乞丐,他也能鞠躬。杀你之前,他也会给你鞠躬”。

    朱老头突然哈哈大笑,“寿山,不容易啊,临老了,你反而活明白了。鬼子进北平前,许多人也说,这鬼子不管男人女人都一个个客客气气,买东西都要说谢谢,踩你脚了,也说谢谢,看到小孩子也会散个糖果。大家就说了,这日苯人是文明人,日苯人来了咱不用逃。可是等到日苯人来了,大家才发现,这日苯人抢东西时,也会说声给你添麻烦了。杀人时也会说声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博和尚跟李和碰了一杯酒,也道,“这日苯人没从咱这学到什么正经东西,三纲五常四维八德,只学了一个‘礼’,可是却把六礼六仪这些个虚礼学了个全乎。重礼仪,守规矩,长幼有序,集体杀人,都是排着队的,砍你头前,还给你九十度弯腰鞠个躬。所以啊,这日苯人‘德’是没学过去。跟中国人弄反了,中国人讲心xing,日苯人讲礼节”。

    李和倒是认可他们的话,日苯人在礼节方面的重视,确实让人惊叹,往往会让中国人产生错觉,人家有多尊重你似得。

    其实这是日苯仪式感的一种表现,这种仪式感甚至有点变态了,泡壶茶也能搞成茶道,chā花都能搞成花道,武术搞成空手道,甚至做个寿司也搞个寿司之神出来。

    但是日苯人的这种东西,偏偏能误导人,你看看多庄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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