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招娣费力的用铁钩子把麻捆从水里钩到岸边,见李和要过来,立马阻止了,“你别过来,臭烘烘的”。

    麻呕烂了,确实有股臭味,不怎么好闻,李和不忍心见何招娣这么费劲,刚要伸手过去帮着拽。何招娣猛力的用胳膊肘把他推开,“我说了,我一个人可以,这不是你干的事,这里太脏了,你到边上去吧”。

    趁李和愣神的功夫,何招娣已经把麻捆拖上来了。

    李和无奈又点了根烟,就坐在河坡上静静的看着何招娣剥麻。

    何招娣的两只手灵巧的很,也不见身子动,两只手一抽一送,麻纤维皮越拉越长,等整个儿脱了,只剩下白亮亮的麻杆儿。

    节奏很有韵律,看着也很舒坦.......

    春节临近,老四也回来了,在家里主动忙家务。

    王玉兰听李和唠叨老五学习上的事情多了,对着学习上的事情也有了关切,也不让老四忙家务,催促道,“快去看书吧,明年考大学呢”。

    老四在学校看书都看的吐了,盼着在家里多歇息两天,“考不上考得上又不在乎这两天了”。

    李和找陈永强要了一整头猪,出了140斤肉,谁让家里的大肥猪让李兆坤给卖了呢。

    给李梅家送了40斤,李福成老爷子那边给了20斤,河湾姥姥姥爷又送了20斤。

    王玉兰的脸李和不用看都知道已经是黑的了,不过还是忍住没看。

    最后李和又问李隆,“李沛姥爷那边你也要送20斤吧?”。

    段梅看到婆婆王玉兰脸上分明写着“不高兴”三个字,“俺爸他们在家有的吃,不用跑那么一趟”。

    李和在等李隆的态度。

    李隆道,“那我下午送过去”。

    他夹在亲妈跟媳fu之间也是为难。

    1986年的年三十是个难得好天气,无风无雨无雪,还是异常的干燥。

    年夜饭以后照例拜完年打牌,李和老规矩做了散财童子,二十块出去,硬是让王玉兰嘀咕了好几天。

    初五刘老四结婚,新盖的三间大瓦房可是气派的很。房子没有像李和家的房子全部用的红砖,只是在墙根用了红砖,墙根上面还是土坯,但是房顶却用足了瓦,在农村也算是拔尖的房子了。

    刘老四这样的老光棍,多年名声在外,虽然条件好了,但凡有主见的姑娘都不怎么乐意。

    他娶得是个邻村的一个寡fu,也才二十一二,身段好面相好,奈何命不好,结婚才一年男人酒喝多了溺到了河里,她就成了寡fu,所以也不曾生养。

    刘老四初见就是满心欢喜,看起来好,用起来也好,就是真的好。

    女方是二婚不想再办酒席,刘老四虽然是老实人,可越是老实人bào发起欢喜来,越是没有度,非嚷着要办个热闹的让人瞧瞧,好像要把多年的压抑给宣泄出来。

    刘老四把这女人娶回家后,就差点当供着了,整天肉胆心肝,果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洗衣做饭一样都舍不得女人做。

    这女人倒是知冷知热的,洗衣做饭,养牲口,一样也没少做。

    刘老四老娘嘴都笑歪了,这媳fu算是捡着了。

    李和想这也是命里注定的东西吧,刘老四发家比上辈子早了两年,但最终还是娶得同一个女人,缘分啊,都是缘分。

    145、感念

    元宵节以后,何招娣老娘赵春芳终于用二十多年的时间坐下了一个小子,普村同庆,许多人憋在嗓子眼的那口气卸下来了,不然这家子不知道还要作到什么时候呢。

    赵春芳兴高采烈地向他男人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们不了!”。

    也没到出月子就在门口一边nǎi孩子,一边心安的磕着瓜子,说话的嗓门都高了好几度。

    坐月子这种事情她已摸出了窍门,只要人身上干净,吃喝的好,没必要在床上窝个一个月。

    何老西闷闷不乐,坐门口大椿树底下闷头抽烟,孩子这么多可怎么养啊,而且这超生的罚款是跑不了了,越想他越觉得难受,烟头的火花更亮了,叹气声都是一连串的。

    何招娣这阶段伺候老娘也没法出船了,在家忙来忙去,给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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