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如猫的南绫,实则是一柄待得良机才出鞘的利剑。

    “昨夜你与念幽寒将那忘貘引开,如今他身在何处?”

    对自己不熟悉的人,夙雪向来不愿多问对方的身份,只是道出自己的疑惑。

    “跟丢了。”然而南绫却只是随意地作答,见夙雪的眉又皱起,才稍微认真了些,“他被我与念幽寒合力重创,又中了幻术,眼下嘛,若没有在这空青yào谷中逗留,八成是回到丹宗养伤去了。”

    “你既然自称是受伏书尽之命、潜伏于腾瑶宫观察丹宗的动向,昨夜之事的内幕,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夙雪沉声搁下这句猜测。

    闻言,水容忙坐正身体,预备认真听南绫解释。

    这一猜测,也是水容一直困惑的点。若是东篱袖与念栖迟齐齐找上门,又对剑、符二宗的门下弟子施了控心蛊,不惜得罪剑、符二宗只为夺回忘貘,这个挑事的代价未免太大。

    然而代价越大,意味着在这些事的背后,定有别的目的。

    南绫自然知道夙雪希望自己回答什么。感到念幽寒在自己怀中不悦地晃着尾巴,南绫垂下手顺着她的毛抚摸起来。

    边抚,她边不紧不慢地道:“丹宗掌门安排这一系列事件的最终目的,只有篡位。这一计划已筹划了许久,约莫有几十个年头了,只是念栖迟始终在恢复元气,因而一拖再拖,而在两个月前将苍怀宫主放倒后,丹宗掌门枣沁就开始暗中调动起自己所需的人,至东篱袖来丹宗,她的第一个计划初成,于是就有了你们最近所见的事。”

    “苍怀宫主被放倒了?”听她说完,水容不免有些吃惊,“可是那天动员大会上,苍怀宫主不是还在吗?”

    念及此,她猛然想起动员大会当天,连她都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当时的动员大会主持人,事实上并非身为宫主的苍怀,而是在他身旁站立的丹宗掌门与几位长老。

    “之前在动员大会上露脸的人并不是宫主,而是布下幻术、掩人耳目的忘貘念栖迟。”见她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南绫点了点头,继续讲述,“苍怀宫主在两个月前的生辰当晚,遭到念栖迟的偷袭,精神力受损,为了能在两个月后的动员大会上进行主持,他不得不立即闭关,谁知一闭关已是两个月过去。”

    听闻丹宗掌门竟敢对腾瑶宫之主出手,夙雪只觉不可思议,但细想,又觉得依丹云`赏`小`竹宗掌门的xing子,做出这种事尚在情理之中。

    见南绫只管低头摸着怀中玄猫的毛,吊胃口似的不再说下去,水容主动再问:“那东篱袖呢?只是丹宗掌门篡位用的棋子吗?”

    “对,而且还是用一次即可丢弃的棋子。”提及东篱袖,南绫的语气不知不觉间带了一丝鄙夷,“东篱袖的母亲曾做过丹宗掌门的师父,而丹宗掌门时隔几十年,客客气气将因师父传功、而成为一家之主的东篱袖招来腾瑶宫,图的只不过是她手中的忘貘幼兽,以及那座她母亲留下的遗物玄错莲台。”

    第57章 冻蝶花

    又听南绫不紧不慢说了一阵, 虽为了精简, 她讲述自己所知的情报时, 已将一些不重要的细节略过, 但一番话下来,水容还是听得目瞪口呆。

    关于丹宗掌门与东篱袖的事, 小说原文只是一笔带过,然而在这寥寥几笔的背后, 竟又是一场权势相争的腥风血雨。

    越听, 水容越庆幸自己昨夜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若是留在拭霜园内听候发落, 势必要被丹宗问责,明明是受害者, 却反倒要摊上个“谋害丹宗内门弟子”的罪名。

    除却丹宗的腌臜事, 南绫还稍微提及了念栖迟的过往。据她所言,这忘貘自那场人、妖相战的“天诛”后,应该就被丹宗之人救走, 又留在丹宗好生休养。那一战后的念栖迟,已因剑、符二宗弟子的围攻, 损失半壁修为, 若没有玄错莲台的保护, 早已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既然念栖迟是被玄错莲台所救,那么东篱袖的母亲为何又要离开腾瑶宫?”听她提及玄错莲台,夙雪眸色微变。

    有那莲台在手,加之一身高深莫测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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