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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寻,独有一病,踏遍天下,也难寻根除之法。”

    唐堂已知答案,但仍无力问出:“何病?”

    “心病,一旦染上心病,便难根除,无外乎,有的人活得久,有的人活得短罢了。”

    唐堂叹道:“难道当真应了红颜薄命那句老话?”

    他的娘亲也是个极美貌的女子,否则也不会生出他这般俊美的男子。

    程道正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红颜命薄,老天向来公平,哪会什么好处都让一个人占了?”

    言罢,他又饮下一杯暖酒,道:“莫要再叹他人了,眼下,你还是当看顾好你自个。”

    唐堂问道:“我现下有什么不好的?”

    程道正道:“深宫之中,流言最是伤人。且你莫忘了,宫里面那位贤妃娘娘是哪家的人,他们家可是恨你入骨。”

    唐堂闻后,端起了酒杯,yu说什么,却发觉什么都说不出,便轻轻点了下头。

    屋外,又落雪了。

    ……

    常言道,京师地贵,贵人成堆,策马上街,随意一冲,撞着的指不定便是什么王公贵族、高门权宦。故而,像唐堂这般的御厨,在京师里,也买不得什么好府邸,有个偏僻住处已算不易。

    今夜吃酒吃得晚,回陋屋后,唐堂原以为妻儿已就寝,关门时,声响极小。不曾想,转身一看,只见老桌上摆着一盏油灯,灯火细微,桌旁的妻子,容颜秀丽,正借着光,认真地缝制衣物,光暗屋寒,布满茧的手,穿起针引起线来,也有些艰难。

    妻子听见响动,也未抬头,极小声道:“回来了?”

    唐堂明白,屋里面三个孩子都就寝了,步子声小极,走到女子身边,心疼道:“这么晚了,还缝这些?”

    妻子道:“过年了,怕孩子们没新衣衫穿。”

    唐堂苦笑:“近来的赏银是少了些,委屈你和孩子们了。”

    若光靠宫中月俸,要供一家五口的开销,确然有些艰难,幸在新皇登基后,很是赏识唐堂的糕点,每月总会多给他些赏银,有了额外赏银,日子要好过上不少。

    可这段时日,皇帝陛下极少吃糕点,御膳房的糕点送上去,陛下也是一动未动,更莫说赏赐的事了。

    妻子晓得唐堂的难处,笑着抬起头,道:“只要你在宫中平安,一切便好,银子的事,不用忧心。”

    唐堂道:“怎能不忧?”

    言罢,他握住女子的手,轻抚着玉手上的茧,道:“你是不是又接活计了?”

    妻子道:“我在屋头,总归也是闲着,多缝几件,不碍事。”

    说完,她又yu拿起桌上的衣物,接着缝,却被唐堂抢过,道:“先歇息,明日再说。”

    妻子轻点头,平静道:“我今日听闻,那位昭仪娘娘失宠了。”

    唐堂闻后一愣,握住妻子的手,颤了颤。

    前些时日,他就同妻子讲了,自己幸得义父帮忙,拿了个肥差,成了昭仪娘娘的糕点师傅,这昭仪娘娘宠冠后宫,他这个糕点师傅,日后恩赏决计少不了。

    那时妻子闻后,面上并未露出欣喜之色。

    唐堂很是不解。

    半晌后,妻子道:“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

    唐堂听不懂妻子掉书袋,问道:“敏儿这话什么意思?”

    妻子淡淡道:“祸福相依,看似是好事,实则不然。”

    唐堂瞧不出这份肥差有何不好的地方,问道:“我蠢笨,不及敏儿聪明,瞧不出这事哪里不好?”

    妻子不答,只是淡笑道:“不出三月,这位昭仪娘娘必然失宠。”

    唐堂大惊,心想,自家妻子同那位昭仪娘娘素未蒙面,何以对其这般咒怨。唐堂虽不解,但也犯不着为一个后宫女子,跟自家妻子争辩,故而,他听了后,也当未闻,搂着妻子,便睡了。

    现如今,竟真如妻子所料。

    未到三月,昭仪娘娘的宠爱便尽失了。

    到了这时,唐堂不得不再度叹服起妻子的料事如神来。他平日里总被人夸聪明,但却很是清楚,自己的聪明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而他的这位妻子,才是真智慧,无怪乎在闺阁中时,曾有女中诸葛之称。

    唐堂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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