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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啕大哭。到这一时,才算将大火以来的诸多情绪一齐bào发,也委实有些撑不住了。

    未知多久,天上忽然落下雨来,这才让我清醒几分,依着霜黎提点,请父皇、阿翁往正堂说话。

    一时入座奉茶,却是父皇先开了口,他执我手道:“是京兆尹向我禀报了此事,他还告诉我,是有人故意纵火,只是尚无线索。玉羊啊,你们夫妻可有与人结怨?”

    “玉羊虽顽皮,却也很久没有闯祸了,而晁衡为人谦逊,更不会与人争执。玉羊想不到谁会有此歹du心肠。”我还不能将内情告诉任何人,只好暂时遮掩。

    父皇叹了一声,缓缓点头,眼中忧虑不减,道:“也罢,眼下先周全家事,若想起什么再告诉父皇,父皇定为你们做主。”

    我谢了一声,心中虽有波澜,却着实添了许多底气。

    “晁衡人呢?怎么许久不见?”

    稍歇,父皇猛然提起晁衡,我才知他原来并不悉知府上详情,不免内心一恸,再湿眼眶。

    “父皇,他伤得很严重,都是为了我。”我浑身发颤,极力忍压悲痛,停顿良晌,才便断断续续将昨晚情形讲了一遍,语罢早已是泣不成声。

    父皇感喟,连着一旁的阿翁,都十分动容,“晁衡此举是大丈夫该为,待他伤愈,父皇就嘉奖他。你要惜养身体,也不必cāo心家事,我都jiāo给力士去办。”

    我点头,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表达不尽。

    父皇不便久留,又坐了片刻,细嘱了几句,回宫去了。

    不过半个时辰后,太医署的一位秦太医就来了家中,道是奉命专门照料晁衡伤势。而至翌日一早,便又来了一队人,为首明言,是阿翁安排他们前来,负责内院重修工事。如此,我再无可忧,唯有时时守着晁衡。

    秦太医年长术精,只一个晚上的医治,便让晁衡的伤情有了起色。虽是未让他立刻醒来,但观其面色,已经添了些许红润。

    夜深了,我将霜黎劝去休息,自己仍坐在离榻两步之外,觉得累了就搬来小案趴上片刻。不知几时,恍惚间失了意识,沉溺梦中,又见一片火海。我很难受,周身发紧,痛苦挣扎,却又似越陷越深。

    “满郎!”

    猛地,我惊叫着醒来,浑身汗湿。原来,天已大亮了。

    “玉羊……玉羊不怕……”

    我惊魂未定,只大口喘气瞪着前方,可耳边竟很不真切地听见几声呼唤,直是缓过许久,才颤抖着转脸看去——晁衡醒了。他已强撑着半坐起身,双目紧锁,口唇微张,竟似是要下榻的样子。

    “你别动!”我冲过去将他稳稳扶好,细看他伤处无虞后才略安心,“你睡了好久,还疼吗?”

    “我听见你在喊叫,是不是做噩梦了?”他仍显吃力,却还将手臂缓缓抬起揽抱住我,“别怕,我在的。”

    见他这般,我岂不心疼?却又不敢惹他担忧,只极力咽下一股酸涌,拿了软枕,扶他侧身躺好。

    “你肯定饿了,我去给你拿吃的,你等我一下!”

    我说着便要起身,手刚离了他却又被拽住,他向我微微摇头,要我呆着别走。

    “都快三天了,你难道不饿吗?还有你的汤yào,也要拿来的。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我心里有些急,只便轻声劝慰。

    “这些都不急。”他握得越发紧,目光亦甚是坚定,“玉羊,那日的事,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与你置气。”

    我先以为他指的是大火那夜他回来迟了,可听到“置气”二字,才明白过来,原是再前一日的事情。

    “这时候还理论那个做什么?我都忘了。”我自然不会再计较。

    他轻舒了一口气,又道:“其实,我就是如你所说,看到庆王抱你下马,一时心中不快,而又被你一语点明,甚觉无颜。”

    我笑笑,哪里会不懂?“知道了,我原谅你了。”

    “还有大火那晚,我若再迟一步,就……”

    见他竟似是要一样一样向我说明道歉,我不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好了,若是为这些事,真是浪费时间了。”

    他一笑,会意颔首,倒不再提。

    稍待,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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