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打得几乎没有骨肉,只剩下一点可怜的内脏器官和大脑,还不是活下来了?后来我又是在井下生活了二十年,还不是一样挺着过来了?

    “是吗?”莎尔菈不再拒绝,她半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胸前,低低地说,“……我也感到。”

    不料形势突然发生了危急的变化。太阳战车因为人祭缺失时间太久,终于完全失控,开始象脱疆的野马一样跳跃狂奔,横冲直撞。我虽然奋力追赶,但是距离仍在不断加大。“不好!!”莎尔菈急中生智,对我大喊:“快用闪电豹扑拳把我送到战车上。”

    莎尔菈这一招不可不谓极度凶险。她挨一记威力强大到足够把自己击飞的重拳会不会一到战车上就成了尸体;而且,万一我没有对准方向呢?但是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站在桥面上用箭shè中目标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极度虚弱的两人也无力用往常的办法登上战车。

    因此方案从提出到实施只经过了两秒钟。

    我紧皱双眉,握紧拳头,将小宇宙提升到最高,四周腾起狂烈的气旋。莎尔菈很快就被裹挟入中心地带,然后,一股冲击力带着她奔上天空,直向远方。

    “保重……”我最后望了一眼风行的方向。为了保护莎尔菈尽量安全,我没有收回她身上的黄金圣衣。

    手里握着的弓箭影响了莎尔菈调整落地姿势,她掉到战车的顶上,把屋檐击穿一个窟窿,又从窟窿里脸朝下地重重摔在车舱的地面上。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那种痛楚都是苍白无力的。有足足一分钟的时间,莎尔菈既不能动也不能思考,趴在地上用顽强的毅力强忍着不准自己休克。

    然后,她以箭拄地,咬着牙站了起来。此时的太阳战车,震动的剧烈不下于地震的来临,它时而倾斜时而颠簸如同一艘快要沉入海底的巨轮。为了不致在shè箭时突然滑倒,莎尔菈把车门上所有帘子撕成布条,将自己紧绑在一根柱子上固定住。

    的创伤再度涌出大量鲜血,当她用力张开弓弦的时候。

    “忍着点,马上就结束了。”她在心底给自己鼓气。

    莎尔菈瞄准了战车的顶部。虽然由于极度虚弱看东西已经出现了重影,她自信还是可以判断出目标的真正位置。当箭离弦的那一刻,她差一点就喊出“神啊,千万保佑!”这句很自然的祈祷,然而有些重大的感悟阻止了她,祈祷的话语临时变成了:

    “你该到此为止了!!”顶部的光球被刺破了一个小洞,光流从里面倾泻出来,把漏洞撑成缺口,又将缺口撑成崩溃。带着强光照耀的冲击波如同巨大的涟漪向四周空间不断扩张,战车的车身顷刻四分五裂,天云与河水都被照耀得通体透亮,最浓艳的色彩也湮没于刺眼的白芒之中。

    当白色的强光终于渐渐隐退,直至完全消失以后,埃利达努斯河上方的天空失去了太阳战车的照耀,不再是一片红透,而恢复成了先前的星空夜幕。光之桥下,河水涌动的波纹就像许多裹着黑色绸衣戴着长长面纱的女子转身回眸时候飘舞的衣袂。

    系着莎尔菈的柱子拦腰截断,将她抛出百米之外,一同飞出的残片碎屑刺得她遍体鳞伤。尽管如此,她脸上还是现出了欣慰的笑容。然而此时,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起初极细微,仿佛春蚕噬叶,渐渐地变成了急雨入湖,当莎尔菈终于可以通过眼睛看到谜底的时候,那声音已经清脆得如同千百只水晶杯同时打碎般鸣响不绝。

    原来,空气和光的合成物——光之桥,失去了太阳战车的作用后,开始从正中地带逐渐向两端崩解了。

    莎尔菈吃力地爬起来,向着太阳圣殿的方向蹒跚行走。桥身崩解的速度很快,她根本不可能在那之前赶完漫长的距离——她也丝毫没有这样的打算。此时的莎尔菈只希望仅有的力量能够支撑自己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如果意志力也可以用作脚力的话,莎尔菈实现愿望是不成问题的。然而柔弱的身体终于不听使唤了,仅仅还有最后的二十米,她只能匍匐着一点点向前挪动。而她要投奔的那个人,却轻轻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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