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决定放弃措辞直接问:“你姐最近很忙?”

    其实是想问她是不是还活着。

    徐井年有些惊讶都看了自己的老师一眼,认真想了想最近徐酒岁干了什么——做饭,店里扎人,画设计图草稿,得罪客户——显然和过去毫无区别,于是他摇摇头:“没有吧?”

    薄一昭“哦”了声。

    徐井年顺嘴问了句:“老师找她有事?”

    被反问,男人露出个不慌不忙凝思的表情,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遮去了暗沉的眸光,他的唇边挂着一抹淡笑,悠悠道:“也没什么大事。”

    他抬起眼看了眼徐井年。

    可怜的高三少年被这一眼看得尾巴一僵,恨不得抽自己的大嘴巴丫子让它多管闲事,勉强露出个笑正要表示自己有事告辞,就听见薄一昭说:“你让她这周内来找我。”

    徐井年觉得这语气好像就在暗示,他姐如果真的去找他了,大概并不能活着回来。

    薄一昭听他没吭声,又看了少年一眼,发现他正一脸惶惶看着自己,于是轻笑了声,唇边的笑容扩大了点:“干什么,又不会吃了她。”

    徐井年:“……”

    哪、哪个“吃”?

    这危险中年人的语气!

    别说了我不想听!

    薄一昭慢吞吞把自己的话补充完:“之前她自己叫我帮她补习英语的,答应了她,拖延两周又不来,耍我好玩吗?”

    “……”

    男人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满。

    “不,她不敢的。”

    徐井年夹紧了尾巴,求生yu旺盛地说。

    ……哦,所以只是补英语啊。

    介于二十五岁四六级都考过了的女人闹着要补英语必然是非jiān即盗,那这个提议,显然就是徐酒岁自己提出来的又一sāocāo作了。

    徐井年松了口气。

    本着“送佛送上西”的良好态度,少年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老师这周之内把姐姐和她的英语试卷双手奉上……

    并且在教室里并不是那么明亮的灯光下,他不小心忽视了此时挂在男人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

    晚上徐井年就将薄一昭的话转告给了徐酒岁。

    当时徐酒岁正在细化《蜕佛》的最后一点细节,听了徐井年的话,放下手中的铅笔,扫了一眼设计图里佛祖半睁半敛的慈悲之眼,没说话。

    徐井年还在感慨说,薄老师居然主动约你去补课,这他妈四舍五入约你去民政局领证啊!

    “……”

    领证?

    事出反常必有妖,鸿门宴听过不,小伙子?

    徐酒岁冷笑一声,心想也行吧,老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逃避也不是问题,她不是一早就做好准备了么,亲一下就死,破罐子破摔。

    大不了把人摁住了啃一口,他还能跳起来把她从窗户扔出去不成?

    薄一昭,你自找的啊。

    打定了注意,徐酒岁从画架前面站起来,将之前从姜宵那边搞来的英语试卷翻出来写了,听力部分没有原来的录音就选看上去靠谱的答案随便勾,笔试部分……

    毕业了几年的狗大学生写高三英语试卷,磕巴起来那叫个真情实感,都不用演戏。

    写完了卷子,第二天徐酒岁就揣着英语试卷,敲响了薄一昭家的门,敲了两声,门就开了——

    男人那张英俊又淡漠的脸出现在门缝后面的时候,徐酒岁居然有种恍然如隔世的感觉。

    她忽然感觉到其实她并不舍得“亲一下就死”的。

    只是现在选择权不在她手上而已。

    薄一昭站在门后,垂眼看着站在走廊上的小姑娘,她穿着七中校服百褶裙,校服过膝袜,中间露出白花花的一截大腿。

    校服裙上面是黑色小吊带,小吊带看着有些紧身,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

    细细的吊带下一片雪白,隐约可见堪比马里亚纳海沟的深深沟壑。

    太大。

    很难说任何男人都可以从那沟壑里轻易逃脱开去。

    但男人只是一眼扫过,又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面色平常,没有任何的波动与留恋。

    他只是隐约想起,今天学校给出了十月黄金周的放假安排。

    已经九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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