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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过去,当年的事情已经尘封,钟鸣这个时候回京,是有什么原因?

    兴宁侯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当年那个孩子,不会还活着吧?”

    钟鸣是为了那个孩子回京?

    否则他怎么能够铤而走险选择进京呢?

    朱淳神色复杂,如果钟鸣回京,当年的事情是不是会重新浮出水面呢?

    当年宁雅被囚禁生下孩子,她担心孩子会有生命危险,将孩子给钟鸣带走送回郡王府,纵火烧屋吸引侍卫,好让钟鸣逃跑。钟鸣不敢靠近皇城,一路南下逃生,最后死士回来复命,他已经抱着孩子坠河身亡。

    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母亲仍旧不能从伤痛中走出来,不能原谅他,将他从郡王府驱逐出来。

    朱淳每次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会浮现当年那一副画面。

    宁雅被烈火吞没,浓烈的仇恨使得那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就那般盯着他,让他毛骨悚然。

    朱淳体内泛起yin凉之气,几息间,心中有了决断,“当年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不该出现的人,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兴宁侯讳莫如深道:“本侯也正有此意。”

    兴宁侯一个手势,护卫立即上二楼,却已经不见哑医的踪迹。

    “侯爷,已经逃了。”护卫回来复命。

    兴宁侯冷声说道:“派人盯着钟家,有可疑人一律严查。”

    “是。”

    兴宁侯对朱淳道:“嘉郡王只有你一个儿子,年老送终都需要你。父子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宁雅也不是你害死的,她自己纵火**,哪里怨得了你?”

    朱淳缄默不语,究竟是不是,他心中有数。

    两个人各自散了。

    哑医从巷子里的狗洞爬出去,便是一墙之隔的桃溪街,他靠着墙壁喘气。

    贺平章正好从牛车上下来,陡然看见一张伤疤脸,吓了一跳。他从袖子里摸出十几个铜板付给车夫,抬眼看向在临河酒楼里的永安,抬脚准备进酒楼,脚步突然一顿,他想起自己曾经被火烧,看着哑医浑身狼狈的模样,他摸出几十个铜板放在哑医的脚边,然后转身进酒楼。

    毓秀正巧看见这一幕,对永安公主道:“殿下,这不是小年夜遇见的公子吗?”嘀咕道:“自己都很穷酸,还使银子接济比他落魄的人,他的品行倒算不错。”

    永安斜睨毓秀一眼,毓秀立即闭嘴。

    “看人不能看表面,有些人连自己都活在自己的伪装中难以分辨,更别说是不认识的人?”永安看着贺平章浆洗得发白的袍子,一双鞋子都打满补丁,蹙紧眉心道:“自己都穷困潦倒,还去怜悯他人,你不觉得可笑吗?”

    永安抬一抬微微抬着下巴,示意毓秀望去。

    毓秀看见贺平章被拦在酒楼外,因为付不起进酒楼的十文茶水钱。

    永安从钱袋子里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递给毓秀送去给贺平章。

    毓秀拿着银子给贺平章。

    贺平章并没有接银子,而是侧头看向永安,见到她似乎怔愣一下,朝永安露出一个笑容。迟疑一瞬,他接过银子,并没有进酒楼,而是守在外面等着永安。

    永安今日心情不畅,从秦府出来,宝翎已经将马车赶走,原来想问秦家要一辆马车,后来想到桃溪街的景致,便来酒楼里坐一坐。正好在秦家并未用午饭,用完午饭休息一会,再出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永安走出酒楼,一眼看见缩在角落里,冻得在跺脚的贺平章。

    贺平章看见永安,他连忙迎上来,将银子递给永安,“小姐,我不能平白无故的收下你的银子。”

    永安看向街边不见踪迹的哑医,勾唇道:“我施舍给你的。”

    贺平章一愣,呆呆地看向永安,俊脸涨得通红,“小……小姐,我四肢尚勤,能赚银子。你……你若是不嫌弃,我会作画,给你作几幅画,抵这几两银子?”

    永安意外的看向贺平章,似乎没有料到她话说得难听,他依旧不介意,反而执着的要等价换取银子。

    “我没有时间让你作画,你想作画,就记住我的模样。十日后,我派人来这间酒楼取。”永安丢下这句话,便带着毓秀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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