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睡在城墙才觉得安稳。

    至于曹襄,他早睡得不省人事,对于一个贵公子来说,只要在边地,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只有被兄弟守着,他才敢入睡……

    留在边关,对曹襄跟云琅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夜晚的受降城非常的安静,只有身边的这条大河在呜呜咽咽的流淌,因为月亮兴起的波澜拍在城墙,让云琅惊疑不定,迟迟不敢入睡。

    都说明月出天山,云琅看不见天山,只看见雾霭沉沉的远山,远山不知在何处,白日里看不见,在月光下却影影绰绰的仿佛近在眼前。

    这些山大半是虚幻的,是黑暗的影子,或许还有云琅心头的yin霾。

    一夜无眠,天边浮现鱼肚白的时候却沉沉睡去。

    早起的曹襄瞅着沉睡的云琅,轻轻地叹息一声去了城墙,在这里没什么好依靠的,能多做一点多做一点。

    天亮的时候霍去病也早早醒来了,乌骓马站在他的身边,铁矛-u弓没有弦,n-u箭却早已准备好了,只要翻身踩踏一下n-u弓好n-u弦,能立刻击发。

    从水草丰美的河曲到祁连山下的镜铁山,骑都尉大军需要穿过茫茫的西海地以及居延部。

    这是一片茫茫的荒野以及戈壁滩,大军想要穿过这片人迹罕至的地方,需要极大的勇气。

    赵破奴的双眼通红,在昨日,他发现自己居然迷路了,现在他仅仅知道,自己如果想要到达祁连山,只能一直向西走。

    昨日傍晚的时候,他忐忑不安的将自己迷路的事情告诉了霍去病,霍去病仅仅表示知道了,下令全军休息。

    脚下的青草已经变得非常稀疏,淡黄色的沙土已经连片出现,赵破奴很担心,如果带着大军无意走进了沙漠,这将是一个毁灭xing的错误。

    “找到当地人了么?”

    霍去病喝着稀粥淡淡的问道。

    赵破奴有些绝望的摇头道:“没有,这里似乎是一片死地,没有人烟。”

    “匈奴降卒怎么说?”

    “他们说这片地方经常有大风吹过,不是经常居住在这里的人是没法子分辨道路的。”

    霍去病皱眉问道:“胡人怎么说?”

    赵破奴摇头道:“他们说从未来过这里,将军,我们回头吧,末将实在是不能分辨去路,甘愿受罚!”

    霍去病轻笑一声道:“如果砍掉你的脑袋能够让我大军找到正确的道路,我并不介意这么做,只是杀了你也没用,毕竟,人力有穷时!”

    赵破奴低下头无言以对。

    李敢站起身四面瞅瞅道:“这个鬼地方真的很怪,无论向哪一个地方看都是一个模样。”

    霍去病笑道:“不可能一样的,总有不同之处,按理说我们只要朝正西走,该走到祁连山!”

    赵破奴的嘴巴动了一下,见霍去病的脸色不好看,又闭了嘴巴。

    李敢哈哈一笑道:“正西我们倒是知道,问题是,我们要是走错路,东绕西拐的,天知道会走到那里去。

    这片地方怪的紧,如果误入沙海那糟糕了。”

    霍去病遗憾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看了一下,指着西方道:“那里是西方……可惜啊!”

    李敢凑到霍去病身边瞅瞅他手里的盒子,发现这是一个很怪的东西,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霍去病把手里的指南针递给李敢感慨的道:“我当年年少无知两次嘲笑你父亲失期的事情,结果,阿琅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我还有些不服气,认为我们有司南,不该迷路,结果,阿琅给我打造了这个指南针,我在原,不论任何时候再也没有迷过路,认为此生我不可能会迷路。

    阿琅却说,光有指南针该迷路的时候还是会迷路,还说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肤浅,在未知的地方,即便是有指南针也于事无补,因为我们没有一种被他称作标准地图的东西。”

    李敢把玩着指南针,像是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霍去病说了什么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这东西不论怎么转动,都能找出南北来!”

    霍去病见赵破奴也凑过去了,摇摇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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