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六呵呵笑道:“他们在三十里外,派人去接吧。”

    幕烟瞅着马老六深陷的眼窝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马老六笑道:“在受降城就没有合过眼……”

    恼怒的幕烟哪里会猜不到是怎么回事,愤怒的将马老六丢在地上吼道:“别告诉我你在受降城的五天都在胡作非为!”

    马老六努力从桌子上取过水罐,猛猛的喝了一罐子水,放下水罐道:“有今日没明天的,放肆也就这一次,不过,真的很过瘾啊。

    知道不,耶耶把军司马赏赐的一锭金子花的干干净净才回来的。”

    幕烟抬腿在马老六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道:“你干脆死在青楼里算了!”

    马老六笑道:“死在里面其实也不错,要不是想着你整日里担惊受怕的没个定数,我真没打算这么早回来。”

    幕烟见马老六开始说正事了,就板着脸道:“受降城怎么说?”

    马老六笑道:“开始的时候,军司马云琅希望我们去点燃草原,他们趁机寻找战机捞军功。

    你也知道,我们白狼口是没有什么资格跟人家谈条件的,都要死的人了,谁还在乎背负什么恶名,所以我就答应了。

    后来不知怎么的,受降城里的大军,开始全军出动了,而军司马云琅也没有再说点燃草原的事情。

    我觉得事情不对,就赶紧回来了,你知道不,我走的时候啊,霍将军也开始向咱们白狼口出发了。”

    幕烟皱眉道:“出了什么事情?”

    马老六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呢,这个变化对我烽燧是很有好处的,我们只要多等几天就会知道。

    现在,就让某家大睡一阵,匈奴人不来莫要唤我!”

    马老六说着话就艰难的爬起来,努力爬上了烽燧,来到自己狗窝一般的床铺跟前,轰然倒在上面,转瞬间就鼾声如雷。

    刘彻扶着长剑从战马上跳下来,长长的红色披风拖在地上,拂过地上的碎石,杂草。

    卫青瞪了一眼那个想要帮皇帝把披风拉起来的宦官,走到刘彻身边道:“陛下,今日还有三十里路没有走,不宜在此地逗留。”

    刘彻瞅瞅依旧在行军的大军,微微摇摇头,就从草丛里捡起一颗骷髅头拿在手上道:“这是我汉人,还是匈奴人?”

    卫青打量了一下那颗干枯的骷髅道:“是匈奴人!”

    刘彻听卫青说的如此干脆,流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继续问道:“何以见得?”

    卫青笑道:“陛下,请看这颗骷髅颅骨上的三角孔,人的颅骨极为坚硬,匈奴人的狼牙箭不能shè穿颅骨,能造成如此伤口的只有我大汉的破甲利器破甲锥!

    这样的羽箭普通将士并没有配备,能配备破甲锥的,大多是我大汉军中的善shè者。”

    卫青说着话,就从背后的箭壶里取出一枝破甲锥,轻轻地塞进骷髅颅骨上的破洞,结果,破甲锥的三角形孔洞正好容纳半只箭头进去。

    卫青笑道:“破甲锥深入颅骨寸半,这人死定了。”

    刘彻满意的点点头,随手丢掉颅骨笑道:“既然不是我大汉子民,曝尸荒野也是应有之意。

    小黄门匆匆的端来铜盆,伺候刘彻洗手,用白绢擦干手之后,刘彻就瞅着荒草中时隐时现的白骨道:“这里该是一个战场吧!”

    一身黑色铁铠的公孙敖瓮声瓮气的道:“回陛下的话,这场战争距离现在并不算远,甚至不超过四十年,此地属于云中郡所辖缘胡山,文皇帝后元二年,匈奴左屠耆王与宰相申屠嘉大战于此。

    家祖参与战事,据说,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刘彻看了一眼公孙弘道:“将门世家,可敬可叹!

    只是这一场大战之后,我祖文皇帝就颁诏曰:长城以北,引弓之国,受命单于;长城以内,冠带之室,朕亦制之。

    诸位爱卿,你们以为我祖文皇帝所命如何?”

    刘彻问的这句话明显就不指望这些人来回答,谁都知道吗,面前的这位皇帝有什么样的雄心,是个什么样的xing子,只有傻瓜才会去评论文皇帝,不论对错,如何评论都是大不敬!

    刘彻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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