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府来是为了何事?怎的我瞧着你心情像是有些不好?”

    唐松年勉强地笑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顿了顿,便将今日之事简略地与她说了一遍,末了不无苦涩地道:“当年前朝废帝强征年满十八岁的男子充入军中,以抵挡汹涌而至的各地起义军,当时家中年满十八岁的成年男子只得大哥一个,可母亲……最终却是把十四岁的我推了出去。”

    各地起义军来势汹汹,朝廷的军队屡战屡败,逃兵更是数不胜数,谁都清楚,这个时候被朝廷征了去,十之八九是有去无回。

    第7章

    阮氏心尖一颤,抬手轻轻地覆在他的胸口位置,哑声问:“这个伤口,便是那个时候?”

    唐松年点点头:“当时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亏得后来遇到了贵人,这才堪堪捡回一命。”

    “母亲她……如何忍心!”阮氏眼中泪意闪动,哽咽着道。

    只看他胸口的伤痕便可想像得到,当时还不到十五岁的他伤得到底有多重,而这些,原不该由他去承受的。

    “她说,继母难为,她不得不……”唐松年喃喃地道。

    三个儿子,两个不是亲生的,一个是亲生的,要送出一个,她选择的只会是亲生的这个。

    阮氏心口一紧,下意识地将他搂得更紧。

    床榻上的许筠瑶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意外自己所听到的。

    原来老匹夫还有这么心酸的过去啊!明明是亲生的母亲,可待自己却不如待异母的两个兄长。

    继母难为?原谅她着实体会不了如此复杂的为难心情。

    她只知道,假若她有亲生的骨肉,她是恨不得披上战衣,为他劈出一条康庄大道,又如何会为了旁人而选择牺牲他?

    想到这,她有些郁闷地皱了皱鼻子。

    只可惜上天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许淑妃至死都没有生下一男半女。而膝下无子,也是她难登凤座的一个大阻力,老匹夫唐松年也没少以这个攻击她。

    转念想到唐松年曾经对自己的种种打压攻击,她又恨得牙根yǎngyǎng,原本因为他方才替自己洗去冤屈的那点儿感激,顿时便又烟消云散了。

    “老爷,前头墨砚来禀,说是马捕头有急事。”翠纹急步而入。

    “我马上过去!”唐松年心中一凛,那些沉闷憋屈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利索地更衣,在阮氏的目送下快步离开。

    “大人,西街十八巷孙家大宅走水,已经派了人前去救火了。”出府的路上,马捕头便将事情简要地向唐松年禀报。

    “想方设法控制火势,切莫让它蔓延!”

    而许筠瑶自然也知道唐松年被人急急叫了走,又听到阮氏忧心仲仲地问翠纹:“这会儿天都黑了,也不知老爷有什么急事?”

    “仿佛听说是城西那边有户人家走水了。”翠纹将打听来的消息禀道。

    “走水?”阮氏明显愣住了,语气更为担忧,“只盼着千万莫要伤着人才好。”

    唐松年此去便是久久未归,阮氏心忧夫君亦是辗转难眠,许筠瑶到底年纪小,撑不了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唐松年急匆匆赶到现场时,火势已经有所减弱,周边的百姓、县衙的官差,全都投入了救火当中。

    待大火彻底被扑灭,已经是将近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唐松年脸上灰扑扑的,只胡乱抹了一把脸,便带着马捕头急匆匆地走进了起火之地——孙宅正房。

    等他走过去的时候,一眼便瞧见地上那两具早已烧焦得瞧不出原样的尸体,身型瘦小的那一具胸口位置甚至还chā着一把刀。

    “大人,经初步验尸,这一男一女都不是被火烧死,而是死后遭焚尸,男死者后脑勺正中位置生前还曾遭受重物所击,不过真正的死因还是胸前的刀伤。”早就急忙赶了过来的仵作简单地查验了片刻,回禀道。

    唐松年皱起了一双浓眉。

    原以为不过是一桩意外,不曾想竟是一桩谋杀案!

    待经一番初步审问后,终能确定死者乃是屋主孙有才及其妻田氏。

    他踱步再度走进那烧得不成样子的正屋,在尸体倒地的四周细细查看。

    片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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