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便又深了几分。

    她若有所思地捏着手中那块还没有啃完的白糖糕,完全没有意识到那白糖糕被她捏成了碎渣,更没有留意到周哥儿那心疼的眼神。

    “这个还给你。”片刻之后,贺绍廷自觉心里的愤怒平息了不少,遂将一直藏在怀里的那块长命锁取出,亲手把它戴回了许筠瑶脖子上。

    许筠瑶握着那长命锁,仰着脸冲他甜甜地笑了笑。

    贺绍廷只觉得心中那因镇远将军带来的忿恨又消了几分,一时没有忍住,学着阮氏平时的动作,在小丫头脸蛋上轻轻掐了一把。

    许筠瑶难得地呆了呆,傻乎乎摸了摸被他掐过的地方,好片刻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本宫这算不算被月光小少年轻薄了?

    轻薄?不算不算,他还亲过本宫呢,如今仅是捏捏脸蛋又算得了什么!紧接着,她又在心里反驳。

    阮氏留意到他们俩的动作,微微笑了笑,亲自给贺绍廷盛了饭,柔声道:“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吃完之后我再请大夫来给你瞧瞧。”

    贺绍廷点了点头,轻声道:“多谢夫人。”

    阮氏揉了揉他的脑袋,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可尽管如此,贺绍廷却感觉心里有一股暖流在缓缓地流淌着,驱散了今日那人言之凿凿的那番话带给他的寒意。

    他低着头,声音难掩歉疚:“对不住,夫人,我没能帮到唐大人。”

    阮氏眼中闪过一丝苦涩,脸上却仍带着温柔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地道:“莫要多想,这些都不关你的事,唐大人他很快便可以回来了。”

    “真的么?”

    “真的,你要相信邪不胜正,今时不同往日,陛下治下不会有这等陷害朝廷命官的恶劣事。”阮氏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坚定。

    许筠瑶不置可否。

    这世上,明与暗,黑与白从来便不会泾渭分明。如今的瑞王,日后的太宗皇帝算是一代名君,在他治下,大齐国力蒸蒸日上,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有盼头,可也不能掩盖他在争夺储君之位时的不磊落。

    可那又怎样呢?这依然无损他在百姓、在朝臣,甚至在史官心中的位置。后人也只会记得他的英明,他的功绩。

    周哥儿扑闪扑闪着眼睫望着贺绍廷,忽地‘啊’了一声,引来了阮氏等人的注意。

    “廷哥儿,都怪我不好,留给你的白糖糕让妹妹抢了去。”小家伙哭丧着脸。

    许筠瑶先是一愣,随即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nǎi声nǎi气地反驳:“骗人,我没有,哥哥给的。”

    睁眼说瞎话而已,你会本宫也会。

    周哥儿微张着小嘴,而后鼓了鼓腮帮子,又挠挠耳根,嘀咕几句,倒是没有再说别的什么。

    阮氏无奈地摇摇头,拿掉女儿手上那块烂到不成样子的白糖糕,接过碧纹递过来的湿帕子给她擦了擦手,末了又没好气地在她肉乎乎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再轻轻地儿子额上点了点,引来小家伙一个讨好的笑容。

    贺绍廷望着这母子三人,神情有些羡慕,也有几分黯然。

    待夜里只得自己一个人时,许筠瑶便唤出了言妩。

    当那长发凌乱,衣裳破损的身影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许筠瑶无语:好好的你怎又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言妩等了大半日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即凑到她身边来,捏着破损的衣袖委屈地道:“不是瑶瑶让我保护那个廷哥儿的么?你瞧?为了救他,我衣服都破了,头发也乱了。”

    许筠瑶没什么诚意地拍拍她的手背:原来是这样,真是辛苦我家阿妩了啊!

    言妩顿时觉得心里舒畅了,美滋滋地想:瑶瑶说我是她家的呢!

    许筠瑶敷衍地又哄了她几句,这才问起她昨日经过。

    只是当她听闻贺绍廷不管不顾地冲到镇远将军跟前,bi问他可曾做过后悔之事时,不禁奇怪地皱起了小眉头。

    镇远将军杜诚忠么?难不成月光小少年与他有什么关系?

    对于杜诚忠,许筠瑶自然也知道不少。这位镇远将军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不是他从一位长工变成开国将军的励志传奇史,而是他对他的夫人云氏的情深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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