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

    杜诚忠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与考功员外郎唐松年府上有些亲近。”

    顿了顿,他道:“明日把亮哥儿的课业调整一下,把习武的时间减少,适当增加念书的时候。”

    本是心中烦燥出来走走的冯维亮恰好听到他此话,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揪了揪衣角。

    父亲他……为什么?

    云氏怔了怔:“这是为何?你早前不是说希望亮哥儿将来可以与你一起征战沙场,来个上阵父子兵么?”

    杜诚忠叹气:“今时不同往日,朝廷如今急需治国理政之人才,自太上皇以来,屡加恩科,也正是为此。亮哥儿从文,将来若能在科举考场上取得好名次,日后前程自是有的。”

    云氏松了口气,凭心而论,她并不怎么喜欢儿子将来也打打杀杀的,当个文臣自是最好了。

    两人身后的冯维亮也不禁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父亲还是疼他,处处为他着想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也不打扰亭子里那对夫妻,静悄悄地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忽见前方有两名府中护卫在小声地说话,他不悦地皱眉,待听清楚那两人的话时,脸色顿时变得相当难看。

    “大公子身上的伤果真是被个七八岁的孩子打伤的?”

    “千真万确,我怎会拿此事来开玩笑,原本就比那孩子大了好几岁,还跟着将军学了这么多年武,竟然还打不过一个穷人家的小孩子,真是丢尽了镇远将军府的脸。”

    “到底不是将军的种,哪有武将的血xing,终究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而已。”

    “说得有理……”

    ……

    那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化作一个墨点再也看不到,冯维亮死死地攥着拳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眼眶微红,隐隐有水光浮现。

    ——

    唐松年得了好差事,唐柏年哪怕心里嫉妒得要死,可表面的功夫也还是要做,毕竟家里有个在吏部任职的弟弟,他在京城行走也容易些,这样一想,他突然便生出一个好主意。

    倒不如凭借这个天大的好机会,在府里设宴,遍请各府贵人,也算是为他更进一步打开在京中的人脉。

    他兴冲冲地去寻唐松年,将打算在府里设宴恭贺他荣升之事告诉他,原以为对方应该会很乐意的才是,哪想到唐松年听罢连连摆手,只道万万不可。

    他不死心地劝了又劝,可唐松年却仍是不肯改变主意。兄弟二人争执不下,唐柏年终还是怒气冲冲离去。

    “简直不识抬举!!”走出三房所在院落,他回身啐了一口,眼神yin鸷。

    “谁不识抬举呢?”有软软糯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回头一看,认出是那‘不识抬举’之人的宝贝女儿,没好气地回答,“除了你爹还有谁?”

    许筠瑶一脸天真地又问:“大伯伯要抬举爹爹么?”

    唐柏年被她一窒,纵是脸皮再厚也说不出他要抬举唐松年的话来,只又有些气不过,恨恨地瞪她:“你爹不是好东西,你这小丫头也一样!”

    总而言之,他就是跟唐松年一家子犯冲!

    “噢……”小丫头拖着软软的尾音,稚气地又问,“那大伯伯是个东西么?”

    唐柏年被她呛了一口,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失了身份,最终只能拂袖而去。

    许筠瑶背着手笑眯眯地望着他盛怒而去的背影,少顷,慢吞吞地抽出她用藤条绑成的‘鞭子’,用力往地上一甩,只听‘啪’的一下清脆响声,将正往这边走来的耀哥儿吓得脸色发白,想也不想掉头就跑。

    “宝丫,宝丫,我跟你讲,廷哥儿被人打伤啦!”如同一阵风似的跑回来周哥儿喘着粗气,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

    “谁打的?!”许筠瑶将那藤条鞭子甩得啪啪作响,小眉毛倒竖,凶巴巴地问。

    “廷哥儿不肯说,芳姐姐她们也不知道!”周哥儿气极,用力跺了跺脚,恨恨地回答。

    不肯说?许筠瑶凶狠的表情瞬间便凝住了,一会儿,皱了皱小鼻子,表情瞧着有些迷茫。

    为什么会不肯说?是颜面过不去,还是因为自尊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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