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地道:“怎样怎样?我报复得她不敢留在这儿了,是不是很厉害?”

    许筠瑶无语,见她脸上只差没把‘快夸我’三个字写上去了,相当敷衍地在心里道:是是是,阿妩真厉害,阿妩真了不起,居然吹几口气就把嘉平县主给吹走了。

    真是孺子,不,笨鬼不可教也!

    一根筋的笨鬼听不出她话中的戏谑,乐得捂嘴又是一阵偷笑。

    瑶瑶夸我了呢,瑶瑶夸我了呢,真好!

    许筠瑶看得好笑。

    真是幼稚的笨鬼,连报复人的手段都这么幼稚!

    这种单纯到几近白纸的笨蛋,又会是什么人狠得下心将她活埋致死?

    想到言妩对湿泥的恐惧,她不禁暗自猜测。

    却说杜诚忠在整个宴席期间总是忍不住将视线投向贺绍廷,越是看那张脸便越是觉得熟悉,只是左想右想偏是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使得他连出宫回府都有点儿恍惚。

    “父亲!”他刚走出宫门,迎面便见养子冯维亮走了过来。

    “你怎的来了?”他揉揉额角,问道。

    “娘担心您喝多了,便让我来接您回去。”冯维亮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知道他喝得不少,忙半扶着他的手道。

    “原来是孝顺儿子亲自来接了,杜将军好福气啊!”有出宫的武将见到冯维亮亲自来接宴后的养父,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杜诚忠客气地回了几句,脸上扬着满意的表情,望向养子的目光也不知不觉地柔和了几分。

    只是再一想到孩子再好,身上流的也不是他们老杜家的血,又不禁有几分惆怅。

    果然,远处隐隐传来有人颇不以为然的声音——“再孝顺有什么用?又不是自家的种,辛辛苦苦打拼大半辈子得来的富贵荣耀,死后倒要便宜了别人,何苦来!”

    “说得也有道理,养得这般大都不肯改姓,可见根本没将这养爹放在心上,没准是匹白眼狼。”

    那两人的话虽刻意压低,可杜诚忠耳力向来甚好,虽是听得断断续续,可还是将话的意思听了个分明,眼神顿时一暗,薄唇也不知不觉地抿了起来。

    冯维亮,冯……这个姓氏每一日都在提醒他,不管他待云氏母子多好,可云氏这个唯一的儿子也不是自己的,甚至她连让这个孩子跟自己姓都不肯,这是不是说明她由始至终心里想的仍是前夫?

    他越想便越是觉得事实必是如此,完全忘了当初云氏嫁入镇远将军府时,也曾主动提过让儿子改姓的,只是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与宽容而拒绝了。

    久而久之,云氏便也当他并不在意,加之冯维亮也是冯氏唯一的血脉,待她日后再生下杜氏的血脉继承香灯便是,只是却没有料到两人一起了大半辈子,膝下却只得一女。

    冯维亮耳力却没有那般好,并没有听到那两人的话,正要将养父扶上软轿,眼神不经意地一望,瞳孔陡然微缩,身体一僵,脸上更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杜诚忠察觉他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便看到了正与唐松年说着话的贺绍廷,心思忽地一动,问:“维亮,你认得贺将军?”

    贺将军?难不成他便是近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员小将?冯维亮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听到养父问自己,定定神,低声回答:“父亲可还记得当年曾经在河安府对你出言不逊的孩子,几年前还曾与孩儿闹过冲突的那一位。”

    杜诚忠惊讶地微张着嘴:“原来是他,怪道我瞧着他如此面善,原来果真有这么一层因缘。”

    紧接着,又一脸赞赏地道:“当年我便觉得这小子身上自有一股属于武将的狠劲,果不其然,如今他追随陛下出征西狄,当真立下了功劳。”

    冯维亮只觉得心里不舒服极了,勉强地扯了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飞快地瞥了一眼又被几位朝臣围着说话的贺绍廷,眼中充满了嫉恨。

    许筠瑶坐在回府的马车里,偷偷拨着窗帘露出一道缝,透过细细地缝望向马车外正与唐松年说着话的贺绍廷,真是越看心里便越欢喜,忍不住掩嘴偷笑。

    真好,这辈子她与少年将军是认识的,她无需躲在暗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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