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贴的那一瞬间,谁也没有动。他望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映出的两个小小的自己,那两个‘自己’越来越清晰,终于,他一把伸出手去搂住她的腰,重重地亲吻着那甜蜜蜜的柔软唇瓣……

    贺绍廷骤然惊醒,大口地喘着粗气,紊乱的心跳越来越急促,一张俊脸泛着可疑的红。

    良久,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只觉得这个梦简直荒谬至极,他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根本不可能的!可是,在他心底深入,却有一道弱弱的声音在反驳:承认吧,梦中之事才是你内心最真实的反映,你早就对那小姑娘生出了别样心思!

    他的一张脸时红时白,终于,抚额长叹一声。

    浑然不知自己把少年将军撩拨得夜不能寐,唐筠瑶自打回府,又成功地逃过了阮氏的怀疑后,便全心全意地忙起了言妩之事。

    她找出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珍而重之地把那只破损了的长命锁放进去,然后绑好,决定还是像以前那般,不管去到哪里都带着那个笨蛋。

    却说杜诚忠提着凌湘回府后,二话不说便打断了她的腿。女子的惨叫声响彻半空,吓得周遭的下人大气也不敢喘。

    可怕,太可怕了,这时候的将军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般,简直太可怕了!

    正房里的云氏听到动静,脸上露出解气的笑容。

    自打从冯维亮口中得知杜祖望是凌湘与人私通生下的孽种后,她一直在想着寻个稳妥的时机,将此事捅到杜诚忠耳中,却不想还不等她想出万全的法子,杜诚忠竟然自己便先遇着了带着儿子去见jiān夫的凌湘,将他们堵了个正着。

    “娘,这回倒真是老天爷出手相助,免了咱们一场麻烦啊!”冯维亮难掩心中激动。

    很好,这一回父亲只是把姓凌的贱人带了回来,那jiān夫和野种只怕已经料理了,从今往后他便又是镇远将军府唯一的公子,父亲唯一的儿子!

    云氏嘴角微弯,决定再等凌湘多吃些苦头,这才前去安慰那个盛怒中的男人。

    她了解他,知道他发泄过怒火后最需要的便是温柔体贴的对待,也只有经此一事,他才会更加明白,这个世上只有她才会永远站在他的身边,他们之间不需要再出现另外之人。

    只可惜,这一回她却失算了,杜诚忠打断了凌湘一双腿,把她关在房里哪里也不准去,转头却又接连抬了几名妾室。

    这一回他却是吸取了教训,并没有再从外头抬进来,而是直接便从府里挑选年轻貌美的侍女,誓要再生出一个真正拥有他血脉的儿子。

    云氏气得几乎把她屋里的瓷器砸了个清光,想要寻找儿子当帮手,可冯维亮深知无论养父怎么折腾也再生不出儿子来,至于抬妾室通房也不过是天经地义之事,娘亲根本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念头,他对云氏的种种抱怨装聋作哑,云氏说得多了,他便干脆减少了和她见面的机会,气得云氏又哭了一顿,只觉得自己的命怎的那般苦呢!

    她心里不痛快,便去折磨被关在屋里的凌湘,看着曾经嚣张跋扈的女子对她乞怜求饶,她便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胆敢和她作对的贱人从来没有什么她下场,譬如如今的凌湘,再譬如当年以为怀了杜诚忠骨肉便可以阻止自己嫁进门的荷香,一个又一个,全部都没有好下场。

    断了一双腿的凌湘过得却是生不如死,杜诚忠自打她带回来又打断了她的腿后,便一直没有再出现过,更没有请大夫替她诊治身上的伤,她除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一个废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还要忍受云氏不时上门对她的冷嘲热讽。

    “对了,你可知道你那个宝贝儿子如今怎样了?”云氏故作神秘地问。

    “他怎样了他怎样了?”凌湘一把抓住她的手,疯狂地问。

    “你那个jiān夫生怕老爷会找他麻烦,连自己身上的伤也顾不得了,抛下你的宝贝儿子连夜逃出京城。可怜的望哥儿,啧啧,身娇肉贵的将军府小公子啊,在那破屋子把嗓子都哭破了,也不知是被什么不怀好意之人抱走,还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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