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并不能完全相信,他们纵然再病急投医,也不可能会将所有的希望投到所谓的‘命格’之上,最多不过是给自己预留的另一条路。

    是了,她记得当年陛下仍为瑞王时,与他那位太子兄长相争,当中便有前朝余孽混迹东宫。想来那个时候芳宜那些人是将主意打在那一位身上的,可惜最后他们却失算了,最后上位的不是他们暗中支持的那一位,而是瑞王,亦即如今的天熙帝。

    那一回失算,他们应该是折损了不少人手,又被当时的瑞王清算,bi得他们不得不暂离京城蛰伏起来,自然便要好好利用那命格之说了。小时候她会在安平县遇到芳宜主仆二人,想必便是她们被迫离京避难的时候。

    再接着便是图衣、芳宜的先后进宫,那一回,她们应该是兵分两路,图衣着力后宫,芳宜着力东宫。可惜天不遂人愿,图衣勾引陛下失败,辗转又到了东宫。

    只可惜随着赵元德太子之位被废,他们多年的筹谋再度落空,又被贺绍廷连番追击,如今更是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只怕手下死伤无数,只能暂将希望投到了许汀若身上,在许汀若的‘命格’上打主意了。

    许汀若,想必便相当于上辈子的自己,一个在这辈子的言妩死后,用来替代她的新棋子。只是这个棋子与别的棋子不一样,芳宜等人要利用她,必定要取得她全心全意的信任,这样才有机会可以左右她,直至cāo控她。

    既是棋子,那自然不能让她拥有属于自己的亲骨肉,只有这样,待她成功登上皇后之位后,他们才有机会偷天换日。

    她想到如今豫王府里的许汀若,想到上辈子的自己,只觉得心中一阵拧拧的痛。

    是了,上辈子的许淑妃得宠多年却一直不曾怀过身孕,想必便是这个原因。

    她再度深深地呼吸几下,努力忽视言妩脸上的泪痕,平静地又问:“你前段时间可是在豫王府与你那位姐姐一起?”

    言妩难过地道:“是在豫王府,不过不是为了和汀琬姐姐一起。豫王的书房里有娘亲和我的画像,我许久没有见过娘亲了,所以一直留在那里。”

    唐筠瑶大吃一惊:“你说什么?豫王书房里有你娘和你的画像?!他看得见你么?”

    言妩呜咽着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看不见我。”

    唐筠瑶心里却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随即飞快地趿鞋下地,重新点燃蜡烛,来到书案前,摊开纸,又磨好墨,这才提笔蘸墨,一边问着言妩关于她生母与她容貌的相似之处,一边缓缓落笔。

    外间值夜的蓝淳察觉屋里亮起灯光,狐疑地披着衣袍推门而入,见自家姑娘居然挑灯作画,有些不赞同地道:“姑娘,夜深了,该安歇了,有什么还是明日再画吧!”

    唐筠瑶随口应了一声,手中毫笔却丝毫不见停。

    蓝淳无奈上前,探着脖子望向书案上,见她画的是一个陌生的美貌女子,更是不解。

    唐筠瑶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笔,又问言妩画中人与她母亲可相似。

    言妩细一看,又惊又喜:“像,像极了,我记得我娘就长这般模样的,xing子也跟瑶遥的娘亲一样温柔可亲。”

    豫王书房那幅到底有了年头,墨迹亦多有模糊,自然不及唐筠瑶新作的这般清晰可见。再加上因知道自己画的是言妩的生母,她下笔的时候自然而然便代入了阮氏,画出来的人物神韵便自有一股温和慈爱之感。

    见她停了笔,蓝淳忙不迭地道:“姑娘既画完了,那便早些歇息吧!这会儿都快三更了。”

    唐筠瑶也不坚持,吩咐了她莫要让人乱动这画,这才重又回到了床榻上,一直待蓝淳再次吹熄蜡烛离开后,她才问仍留在屋里的言妩:“你既在豫王府有些日子了,可知你那汀琬姐姐可与什么人走得近些?”

    “有,和折柳,就是以前你身边的那个折柳,汀琬姐姐好像挺信任她的。”言妩轻声回答。

    唐筠瑶并不觉得意外。准确来说,从知道自己上辈子不过一个棋子后,她便明白曾经她信任的人,其实未必是可信的。

    她记得折柳便是在她被留在豫王府养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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