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大儿媳到宫中,桓王妃便在她面前诉苦许久,说是周王对宋时颇有兴趣,还想借来桓家的机会召见宋时。这前未婚夫与丈夫见面,她只消想一想就羞愧无地,深宫中又无可以jiāo心的人,每日都郁郁难安。

    桓侍郎不住地数落他,桓凌只是抱着绸缎静听,听他骂累了才轻轻地笑了一下:“祖父放心,时官儿还未许我什么,我本就不打算与外人说。元娘那里我会去请伯母劝解,她如今得偿所愿做了王妃,就该尽王妃本份,以周王为重。时官儿与她的婚事早已了断,元娘也不该再想着他了。”

    他转天便到内院求见伯母,请她进宫替妹妹开解心事;而另一边宋时也背着人偷偷找到了资深断袖赵书生,向他请教感情问题。

    本朝的断袖青年,到底为何喜欢男人呢?

    赵书生用一种近乎震惊地眼神看着他:“宋兄不是绝不好男色吗,怎么如今……是看上了哪家的……”

    难不城是京城的男娼比他们福建的好?

    也不能啊,他倒听说过京郊有男娼做半掩门的买卖,但也没有少笙当年那样堪当行头的绝色,又不像苏州小倌儿似的会唱戏,都只能说是平平啊。

    宋时严肃庄重地说:“赵兄过虑了,我只是感于世风如此,问问你一般人为何喜欢,没有自己要包占谁的念头。你不须疑心,我何必骗你?历代以来才子名妓都是风流佳话,本朝南风也不减南宋,难不成我家里养几个男娼还是说不出口的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策问内容选自杨一清文集

    第84章

    宋时这么理直气壮,赵悦书就信了。

    他虽然还不很理解宋时一个不好男风的人为何要来问这个, 却还是实实在在地讲了不少时下男风盛行的缘故——也和宋时前两天花了六毛钱买的一份科普文献里写的差不多, 就是把少年男子当作女子爱慕, 跟现代喜欢肌肉男的风气完全不同。

    那小桓同志看上他又该算什么心态呢?

    他假作掸衣裳,摸了摸自己结实的腹直肌、腹外斜肌、股外侧肌, 觉得赵专家好像也不怎么专。但毕竟赵悦书算个前辈,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依赵兄所说,好南风便是喜欢美少年, 那为何有人喜欢年纪……就如赵兄这般情深不移, yu与男子共渡终生, 不嫌弃他日后年纪渐长,模样不好的?”

    赵书生微抬下巴, 低着眼、勾着唇, 一副人生导师的派头教育他:“那些只爱皮肉色相的只是些顽蠢愚浊之物, 不配好男风。不是小弟自夸, 似我这等真心实意的人不只是看他外表好丑,爱的是他的风骨精神。”

    譬如他心爱的李少笙, 生得艳冠一县, 压过那些名妓佳人不说, 更有一身清高自爱的风骨。自从少笙与他定情之后, 便一向为他守身如玉, 不肯再奉承别人——至多是到酒席上唱曲儿助兴而已。

    为此他家少挣了许多银子,卜儿也没少打骂他,他都不曾动摇过。

    赵书生说着说着又掏出帕子沾了沾眼皮, 感叹道:“我当时被爹娘锁在家里念书,无暇自顾,也不知他在外头吃了多少苦……若非遇上宋兄这样的好人打救,少笙如今不知已属谁家了!我们夫妻能到如今,说起来都要感谢宋兄成全。”

    他把手帕胡乱一塞,起身给宋时行礼。

    宋时连忙扶住他,尴尬地说了声“是我份所应为,赵兄不用客气”,扶着他坐回去擦眼泪。

    赵书生一面擦着泪,一面给他讲自己和李少笙这三年两地分居故事。宋时实在看不下去一个大男人拿着手绢蘸泪的模样,又见他陷入了祥林嫂模式,满口都是他跟李少笙的悲欢离合,再讲也讲不出什么深层理论了,便找了个机会起身告辞。

    赵悦书还没说够呢,见他要走,手疾眼快一把捞住他的袖子,扔下手帕说:“我有件事早想请宋兄帮我,今日你不来问我和少笙的情缘,我还不敢跟你说,既知你也不厌恶我等男子之情的恋情,我便大胆一回了。”

    他一个连自家墙头都翻不过去的真正文弱书生,自然是拉不住宋时的。

    不过两人在福建数年的jiāo情,又千里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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