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站起来问他:“你家里有什么吃的?我们那两位老爷人虽宽容慈爱,却是京里来的大官儿,可吃不得粗粮野菜!”

    那汉子低着头说:“差爷放心,咱们家里还有些好白面,这就给大人和爷们做白面条吃。家里还有新收的青麦,叫fu人炒个碾转,再宰两只鸡给大人们,配上些时新蔬菜,把家里攒的鸡蛋也炒了。”

    农家菜虽然简单,但胜在新鲜量大,还有沾着夜露的新鲜瓜茄菜蔬,测量队干了一天活,吃得都十分香甜。

    那家主人自把正房让出来,住在正房里的老老小小都挪去厢房,搬家时竟还见着一个fu人抱着小小的女孩。宋时看着孩子,想起自己家才刚满周岁的侄女们,又想起还在上小学的侄子们,不禁了叹了一声:“来到府里光忙着做事了,也没给家里人写过几封信。”

    出来都两个多月了,还没给侄子们布置新作业呢。

    吃罢晚饭,他与桓凌要了灯烛,挑灯夜战算工料时就想起了侄儿们。

    他这边计算的是土地面积,厂房面积、地基、挑高,规划墙面门窗大小、墙体厚度,再拿这些条件计算需用多少石料、灰料,用银若干。宋时自己算着都觉简单,便说:“这些计算题我看也容易算,回头抄下来给霖哥儿他们三个寄回去,让他们在家也做做题。”

    桓凌正算着每日从各窑厂运多少料、码头仓库存量维持在多少更合适,听见他这话也把脑子从计算中拔出来,低低笑了一声:“哪有叔叔出门做官,不给侄儿捎新衣裳吃食,就给出几道算数题的?我若是霖哥儿他们,往后可再不跟三叔要好了。”

    宋时抿唇一笑,倾身凑到他耳边轻佻地说:“他们不跟三叔好不要紧,凌哥儿跟三叔要好就够了。”

    他们凌哥儿一边算着这么难的钱粮数一边都肯跟宋三叔好,这才是贴心的好孩子。

    要不是孩子太沉了,宋三叔怎么也得把他抱到膝上疼爱一会儿。如今可惜抱不动,只好山不转水转,自己坐到人膝上,握着他的小臂体贴地揉了两下:“凌哥儿给叔叔算这些着实辛苦了,三叔替你揉揉。”

    揉了两下,只觉桓凌手臂上的僵肉反而又僵了几分,五指紧握,手背上青筋微露,不由得有些呼吸困难。他们眼下住的可不是周王府的高墙深院,而是借宿在农家院,连旁边小屋里都住着人,一点动静都不能发出……

    他吞了口口水,深深呼吸几次,按着有些干哑的喉咙道:“咱们还是先算出来得用多少工、多少料吧。咱们选定的厂区到码头几乎没有大路,运输也不方便,是在附近建个码头,走水路从外地调运灰料的方便,还是修一条路到原先的旧码头方便?”

    就先修条水泥路面凑合用着,以后炼焦产量上来了,再改建柏油马路。

    他要自己烧水泥,用的石料、粘土比烧好的更便宜,一两银子足以买数车,而砂料在下头河岸随便挖挖都有。一天破着一两工银就能请上20多名夯夫,搬运土渣的运夫才三分银子一个,建起这一园区的混凝土板房式厂房统共也用不了多少银子。

    估计连上铺路,都抵不过王府一座大门贵重。

    他起身去拿自己算好的草稿,一面算钱一面回头对桓凌念叨:“我这是往宽里度,算的京里神木厂长工的价钱,若短工还能再便宜一分。汉中府更不比京里,料想……”

    正说着,桓凌忽然轻轻拍了他一下,朝窗外看了一眼,眼中露出几分凌厉之色。

    难道是有埋伏?

    宋时瞬间觉得背后一凉,鸡皮疙瘩都泛了起来,口中却仍然无事一般说着工银、修路的事。桓凌随口答音,不动声色地起身走到床边,拿起了当作佩饰带来的两把宝剑,借着身形掩饰,轻轻抽出了剑身。

    剑是普通书生都可以佩的武器,他们微服出行时带上一把……主要为了好看。

    不过他们带的佩剑也是真正的龙泉宝剑,千锤百炼出来的折叠锻打钢剑,敛身坚韧、两刃削铁如泥,拿出来也真能用。桓凌倒提着两把剑走过桌前,在桌下悄悄jiāo给宋时一把,十分自然地走到门边,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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