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难入睡罢了。”

    他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 强行转移话题:“你们如在学校里想念亲人, 也可写信投往校园门口信箱里, 自有人替你们送往驿站,各自寄回家乡。”

    这学院虽然不是官办学校体系下的, 但也算得半公半私, 各项公用设施都跟得上, 不仅通邮政还有校车, 不上课时可以乘校车进城来玩。

    那几名学子这才安心, 连声称赞:“祭酒这般纯孝,不愧是天下学子楷模。”

    惭愧,惭愧。昨天晚上他念家书倒没念到多晚, 这眼圈儿都是跟上司做公务做出来的。

    宋校长不敢多回忆夜间劳的什么神,办的什么公,谦虚了一句,吩咐旁边立的家人:“你帮着安顿这几位学生的行李、住宿,都办好了再向我回报。”

    那家人领命而去,果然从头到尾帮学生安排得利利索索,过了午才回来缴府尊大人的钧旨:“……郭教授查过今年入学档案,爹送去的几位老爷文试都过了,只有两位算数不好的,暂作旁听生,教授安排跟着烧造专业的学生一道上代数课。”

    宋大人略一思量,点了点头:“教授安排的得当。”

    烧造专业如今还是以经验为主,代数学得稍浅,的确适合没什么基础的人跟着补习。

    职专的老师和研究生一样是他跟桓凌带出来的,如今已学了近两年代数、物理、化学,实际水平已足够正式带新入学的研究生班了。再过几年他们毕业了,若有愿意留校任教的,他和桓凌就可以把研究生教学也jiāo托到学生们手上,专心研究晋江网的高精尖科学技术了。

    他心情大好,吩咐家人收拾家里捎来的土仪,捡着好的送一份到周王府——

    昨天这么多学子借宿,不方便收拾东西,今天就把该送的礼物送到,顺便给周王说说京中的变化。

    那些家人挑挑拣拣,拿了些糖渍樱桃、杜梨条、蜜饯杨梅、蜜饯枇杷,还有炒的干松子、南瓜子,关外来的干鲟鱼、腊野鸡、鹿肉干之类,用漆盒和竹编的小篓盛了,精精致致地送到周王府。

    这些都是京里人的口味,周王府上不缺珠宝玩器之类,倒是喜欢这些家乡风味,服侍的太监黄公公便替周王收了,请宋时晚上过府用膳。

    宋时平日往往要加班到戌时前后,晚饭就在府衙里吃,今日周王要请客,他自然不能推辞,早早开了例会,便穿着公服到周王府赴宴。

    到王府不久,便被内侍唤到正厅,参拜了周王。周王不待他拜下去便亲手搀起他,看了身边正还礼的舅兄一眼,笑道:“都是亲……都相处这么久了,何必行大礼?今日请宋大人来说些家事,也不必穿官服,阿黄,带宋大人更衣。”

    宋时在他们府上更衣也方便,反正有的是便服寄放在佥都御史院里,桓凌来时直接就叫小厮捎来了。

    宋时到侧面小厅里换了衣裳回来,被内侍引到酒桌上,坐了下首客座。席上早已斟上了美酒,周王举杯笑道:“今日要先恭喜宋大人的长兄中试,宋家一门两进士,兄传胪、弟状元,实为朝廷佳话。”

    宋时举杯谢道:“家中只是中得三甲头名,怎当得起殿下如此夸赞。”

    客气两句,便对周王说了些信中提到的京中变化:如魏王在京北建工业园,齐王则在西南方管理矿区,为其备料,两兄弟一道在京重现汉中经济园等事。

    最值得一说的,倒是他兄长中试后到殿前问对,听到天子亲自问了今科三甲的姓名,还夸了他们几句“少年高志”。虽然他不敢轻易窥视圣颜,却听得出天子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御体定然康健。

    周王倒爱听这话,容光焕发地说:“如此甚好!说不得就是汉中府进了祥瑞,贤兄这经济园又将汉中带得富裕至斯,叫父皇看见了太平盛世触手可及,心底开阔,身子自然大安了。”

    六月间又是大婚盛典,人逢喜事精神爽,父皇的身体自当更好了。

    他已安排左长史褚秀上京贺大婚之喜,待到婚礼结束,便叫褚秀上疏,请接王妃与皇儿到汉中,往后也可一家团聚了。

    周王喜事当前,没饮多少酒便已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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