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各班挑出代表,跟着老师统一来找他开会。先由研究生提出理论、再由技术生讨论可行xing,试制试用,从理论到实践反复开会修正,总能得出结果。

    他之所以要将两个学院的学生分开开会,却是因为当今之世,士农工商之间的阶级之墙还是很坚固的。哪怕他们学院里的学生,也不是个个都能不带歧视心理,愉快地和工匠们jiāo流技术的。

    不过若倾全校之力造这么个分馏石油的设备,那些读书人也不得不寻工匠问些实际cāo作中的技术问题;或许也有匠人出身的学生能解决关键xing技术问题,凭才学赢得读书人的友谊……

    不管怎么说,至少在他的学校里,能稍稍打破士、工两阶级间无形却坚固的高墙了。

    他思量一阵,便踌躇满志地将这计划告诉给桓凌,然后半趴在桌上,朝他眨了眨眼,等着他夸自己。

    桓凌不愧是最捧他场的好学生、贤内助,连连鼓掌,赞他这计划既能成大事,又能锻炼学生,一举数得。夸赞之余还小小地帮他修改了一点——学生讨论可以在学校讨论,正式跟着他开头脑风暴会时,却最好把地址挪到府儒学所在的文庙里。

    汉中学院要出城数里才到,日常去给学生们开会、指点都不大方便,还是等分馏塔制出来再去的好。而文庙离府治极近,他们俩下了班,或是上班过程中就可以顺道过去开个会。

    宋时轻轻点头,比他心里的好学生、贤内助还要主动地寻出他的好处夸赞:“还是小师兄说得对,咱们白日里工作忙,多半只能等休沐日才给他们指导一回,反易误事,还是叫他们进城来方便。”

    又叫起小师兄了……罢了,小师兄就小师兄吧,谁叫他这位小师弟是个有前世的人,就爱充长辈呢。

    桓凌也享受着他的夸奖,唇角微挑,轻飘飘地补了一句:“此事先jiāo给我来办便是,有什么不好的你再接手。春深后学政便要到府里提考了,你一个人忙着农事和科举且分身乏术,哪还有工夫往学院跑?到那时还是我替你给学生们开会。”

    不光还有提学御史也要来巡视,杨大人也要来看他们的汽油。

    宋知府又要保住留在地方上当随军家属的特权,身上还担着为朝廷培养人才的重任,想想这日子……这日子当真过得充实。

    教了一寒假扫盲班的童生们也过得相当充实。

    因年后提学御史就要从西安出发,到各府州县提考童生、生员,宋知府怕他们因为寒假打工误了考试,又特地给他们办了个考前冲刺班。由府、县学老师们公开讲学,凡参与过冬季扫盲班讲学的都能参加,还有汉中学院研究生班的学生自愿参与教学。

    开会之余,讲讲学换脑子。

    这个讲座班竟令老师和学生都上得感激涕零,催发起了满校、乃至满县、满府学生的向学之心,也算是汉中府教化的实绩了。

    二月初提学御史金行从西安府过来提考,恰与边关回来的杨大人一道进了汉中府。

    一进府城,金提学就感受到了满府读书风气:学生们在文庙内整整齐齐地上课,学校外又有普通百姓拿着抄得似模似样的笔记互相讨论,连街上与人浆洗衣裳的fu人说话间都是什么“扫盲班”“三元农事蒙书”“今又识了几个字”……

    不等他露出惊叹之色,又见大街边竖着专门的读书栏,上贴“汉中经济报”,一群普通百姓打扮的人围着高声颂读。却不像别处百姓念告示一样,是一个读书人念,一群不识字的人围着听;而是那些百姓们自己一词一句地接着念,仿佛人人都识字的样子。

    虽然他们读得断断续续,那文章本身却竟有几分风流瑰丽,是真正的士子文章。

    金御史听得目瞪口呆,顾不得巡抚大人和四品佥宪就在身边,看着宋时脱口而出:“我上回来时还不曾见有这样多识字的百姓,难不成这文章有什么特别之处,汉中府会看文章的百姓都围到这里看它?”

    不,这文章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每天都有文人士子投稿的普通专栏文章。宋时弯了弯唇角,得意地想着:特别的只是他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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