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偷偷挖了他的孩子去。苍玦就陪着他,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正居外的封印已被撤除,但南栖已经没有去别处的心思了。

    他们僵持许久,苍玦本不愿相信胎儿还是活着的谬论,但南栖腹中的孩子又是真的在动,且十分活泼。

    苍玦自遇到南栖起,便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了。他荒芜的内心本是冰天雪地,却因南栖生了一把炙火。

    他想要南栖毫发无损,却也并非真的冷血无情。若孩子被剥出,那不仅仅是南栖的伤口,也是他一生的伤疤。

    静谧的夜里,两人长久未语,却知道对方都没有入睡。苍玦犹豫多时,最终忍不住将手再次放到了南栖的肚子上。霎时,南栖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呼吸急促,担心到浑身都僵住了。

    “你、你要干什么?”南栖颤声问道。

    “让我摸一摸孩子。”苍玦的语气不似绝情,反倒有绵绵的暖意。

    南栖抿了抿唇,半松了手。

    腹中的孩子感受到了父君的气息,开心地连着动了好几次。每一次小小的互动,都让苍玦心口发烫。孩子很喜欢苍玦,便想让苍玦多摸摸他,讨好似的在苍玦的掌心处轻动。

    南栖眼眶一热,咬紧了牙关。

    这是一个活着的孩子,他正在卖力地告诉自己的父君他的存在。

    苍玦愣了许久,被这微弱的触感直击心间。若说不心动,便是假的。这是他和南栖的孩子,与他血脉相连,骨血相亲。

    如此,他怎么可能连剥出自己的孩子都无动于衷?

    这份私心,让他决定和南栖站在一处。

    苍玦缓和了态度。

    “明日一早,我让人请芳泽女君过来为你诊脉。”苍玦凑过去,低头亲了南栖的眉心,放缓了声音,“若孩子真的还活着,我一定会护好你们。”

    南栖低下头,不知所措半晌,依旧护着自己的肚子。

    苍玦抚住他的脸颊:“南栖,不要害怕。”

    闻言抬头的南栖连鼻尖都是微红的,他把嗓子都哭哑了。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不满南栖的低落情绪,又是连着动了好多次。

    而南栖越是能感受到他的动静,便越是心中忐忑,他本能地望向苍玦,眸子里只剩下一点光亮。

    “苍玦……”

    “我在。”

    “我瞒着你怀了孩子,你可有一点点生气?”南栖问得万分小心。

    “确有一点生气。”苍玦道。

    南栖便缩起了肩膀。

    苍玦知道他误解了,便从后搂住他,吻了他的耳廓,温声道:“气你一个人受苦多时,我却不知道。这种时候,我该陪着你的。”

    南栖眨了眨眼睛,不能控制自己地问道:“那你喜欢这个孩子吗?”

    他在寻求一个慰藉,想得到一个答案。

    苍玦的眼神骤然温柔,如旧日光景,他轻声道:“我喜欢的。”

    南栖终于安下心来,困顿地朝后仰去,他护在肚子上的手也没了力度。

    这半月里,南栖瘦得吓人。他未曾睡过一个好觉,今朝受了那么一场惊吓,这会儿安下心来才能睡得深沉。

    芳泽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她走进正居的院落时,被阿雀种的果树吸引了目光。罗儿见此,便道:“是个不懂事的丫头栽的。”

    “我见过这个仙树,它的果实酸甜,能够入yào,但因长得极慢,所以栽种者必然要花许多心思。这棵树,栽了有几年了吧?”

    罗儿诧异:“那倒不是,最多也就半年多的工夫。”

    芳泽皱眉:“半年?”

    “院里的丫头之前看了些书籍,便自作主张地将公子炖补yào的yào渣子拿来做肥料。时日久了,树便长得巨大。”

    听罗儿这般说,芳泽不禁走近,捻了把树下的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她皱眉,没多言什么。倒是身后罗儿恭敬道:“女君若是感兴趣,一会儿我让那丫头过来与女君说几句。眼下,还是烦请女君先为公子诊脉。”

    …………

    此刻,南栖依旧睡着,是苍玦为她开的门。

    厢房内幽暗,苍玦遮了光,在白日里点起一盏微弱的烛火,虽不如日光明亮,但足以让芳泽诊病。她是三界中号称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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