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茵,一手拎行李箱,背后还背了个背包。另外一个,热心肠的司机大叔帮了个忙,拎上了房间。

    民宿果然是原住房改装的。

    楼道bi仄狭小,贺云朝一个人走还行,抱着乔夕茵,要让她不磕着碰着,他得侧着身子。然后又因为身后背着包,包很容易撞到墙,一下子蹭了一面的灰。

    摄影师大哥艰难地跟拍。

    这么晃了几下,乔夕茵也醒了,伸手去抱贺云朝的脖子,“到了”

    “嗯。”贺云朝应道,钥匙在锁孔里打了个转这连感应卡都没有。

    他乐观地想,反正还能住。

    门一推开,新粉刷过的墙壁散发着的甲醛味飘来,他急忙把行李和乔夕茵都放下,转手又推开了窗,帮房间散散味。

    乔夕茵在床上哆嗦了一下。

    连空气都是凉的。

    她觉得鼻子很yǎng,揉一揉,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喷嚏。只是刚刚睡醒,脑子还是懵的,茫然无措地坐在床边看着贺云朝进进出出。

    贺云朝则走到窗边迅速关上窗,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再穿一件。”

    风被阻挡在外,感觉比刚才好了一点儿。小姑娘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抱着他的衣服,别提有多乖巧了,“你不冷吗”

    “还好,”他道,“你穿。”

    他又不是一般人。

    做什么也不能冷着小姑娘。

    乔夕茵轻轻点点头。

    “困了吗”他问道,“先去刷牙再睡觉。”

    小姑娘拖延的毛病上来了,翻了个身,“再等一下。”

    这一等没有半个小时等不到,贺云朝心知肚明,他叹了口气,见她真是累了,也不忍再打扰她,自己则去收拾东西。

    民宿里还算是有卫生间的。只是很久了,没有准备毛巾以及洗漱用品,盥洗台上空落落的,便连水龙头也生了灰。

    一扇小窗户常年开着,不知吹了多少风沙进来。

    他又去动花洒,喷头也是坏的。

    看来今晚是没法洗澡了。

    有风钻进来,的确有点凉。虽然外头没有下雪,却是实打实的零度以下。贺云朝就着水洗了把脸,又把盥洗台简单地清洗了一下,这才走了出来。

    “小乔妹妹”

    小姑娘蒙着头睡着呢,听了他的声音也没理他,连被子都不盖好,随手拉了拉,遮住脚就完事了。

    贺云朝“”

    他叹了口气,把人捞起来,“刷牙。”

    小姑娘便睁着眼,剪水般的双瞳注视着她,又把他狠下的心软化了。

    最后牙是贺云朝帮她刷的。

    相处这些日子下来,他倒真成了保姆,这段时间一直没找着工作,便留在乔夕茵家里,小姑娘也愈发依赖他,最后不知怎的就成了这个样子。

    罢了,反正他年长她七岁,就当养了个妹妹吧。

    这时候,乔夕茵终于得以钻进被窝里了。

    被子是凉的,干巴巴的盖在身上不太舒服,虽说有两层,寒风还是无孔不入。

    她睡得很不安分,许是真有点不舒服,到半夜还在翻腾。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同一间房间睡下,贺云朝没有见过她夜里睡觉时的样子,依着她平日的xing子猜出来什么,想了想,分了一床被子给她,裹住了她的肩膀和脖颈。

    这下是好多了。

    他也睡不着,脑海里东西又多又杂,乱了思路,便想着拿出手机看看微博上都说了什么。

    手机显示“e”。

    2g信号。

    贺云朝抬头望天。

    老天都让他睡觉。

    在民宿的一夜过得着实不太好。

    他们这离酒店最远,说是七点半汇合,起得远远要比这个时间早些。

    贺云朝几乎没合眼,下床去洗漱,对着镜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装过头了。

    小姑娘还是很乖的,外面摄影师还在等着,叫了几句就自己起来了,换好衣服在收拾东西。

    贺云朝扶着额头领着她走,觉得头隐隐作痛,估计是吹风着了凉,身体有点不适应。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病,挺一挺就过去了。

    他有什么伤没受过原主也是,从前拍戏时一个下水戏拍几十遍拍到发高烧都挺过了。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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