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抱拳回答说:“王爷,屯柞山和大娥山各驻军六百人已经不少了,以这两个堡的大小规模,再多的兵力也装不下!”

    拓跋健还是觉得兵力过少:“你说得倒也不错,若是柔然大军大军攻城,昼夜不停,以这一点兵力只怕顶不住一天就会部阵亡而丢了关隘吧?”

    赵俊生笑了笑解释说:“王爷勿忧!您有所不知,去年十月中旬卑职就下令把大娥山、屯柞山和南天堡的城墙和堡垒加高加固,增加了不少箭楼、碉堡等设施,还在山前布置了大量的障碍、陷阱,把原本较宽的山道变窄,限制了每次进攻的兵力数量,一次进攻的人数也只有两三百人,就算柔然人有再多的兵力也施展不开!”

    “再有,此前怀朔镇的兵卒驻防时接连被攻破是因为他们不擅守城。守将和兵卒们只要经过守城方面的训练,柔然人想要轻易攻破是不可能的!就以去年柔然大军攻打南天堡的战斗为例,前后历时六天,除去怀朔镇的人马,我辎重营人马前后阵亡的人数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受伤也不到两百,而柔然人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拓跋健听了赵俊生的话点点头,“你是步战行家,说得也有道理!本王打算去南天堡、屯柞山和大娥山巡视,查看具体的防卫状况,你安排一个时间!”

    赵俊生抱拳说:“王爷,卑职这里不需要另行准备,南天堡、屯柞山和大娥山三座堡垒一直处在临战状态,守备森严,随时可以应对柔然人的进攻,不管王爷任何时候去巡视,这三座堡垒都是最森严的守备状态!”

    “实话告诉你,本王收到朝廷的消息,陛下有意在今年出兵柔然,具体时间未定,但出兵的地点肯定在我们这一条防线上,所以咱们这条防线再不能出问题,这个消息你知道就行了,不许外传!”

    拓跋健低声对赵俊生说了一句,然后思考了一下,对赵俊生说:“那就安排在明日吧,先去大娥山,再去屯柞山,最后去南天堡!”

    赵俊生抱拳答应:“去大娥山搞一个突然袭击也好,不事先通知,突然过去看看他们是否依然保持着临战状态!”

    从元帅行辕出来之后,赵俊生来到了怀朔镇戍军营地,花木兰得到了通报,立即跑到营门处笑着说:“俊生哥哥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要过几日才会来金陵大营。走,咱们去营帐说话”。

    赵俊生跟随花木兰来到了她的营帐,随行的李宝等人留在营帐外与花魁和几个亲兵聊天打屁。

    赵俊生接过花木兰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说:“我刚才去见过永昌王了,永昌王明日要巡视大娥山至南天堡防线,我得程陪同,今夜我在你这里过夜吧!”

    花木兰听得脸色唰的一下瞬间变得通红,连忙摇手道:“不行不行,若是被人撞破了,那就真是羞死人了!”

    赵俊生笑着说:“你如此紧张作甚?我只是在你的营帐睡一晚,不会干别的,你另外给我在旁边摆上一张行军床就行了,我保证什么都不干,也不欺负你,行了吧?”

    花木兰白了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么?你是得寸就进尺,信你才怪!”

    赵俊生耍无赖:“我不管,我今日在这里睡定了!我肚子饿了,你给我去弄点吃的吧!”

    花木兰见赵俊生死皮赖脸,颇为无奈,心下打定主意,等到了晚上再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她走到外面让花魁给赵俊生一行人准备吃食,花魁答应,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弄了一些蒸饼和肉食过来。

    赵俊生等人在花木兰的营帐里饱餐了一顿,又喝了一盏茶,赵俊生起身道:“木兰,我去拜会一下万将军,他应在牙帐吧?”

    “现在是午休时间,万将军在牙帐,我带你去吧!”

    两人一起来到牙帐外,花木兰让帐外的守卫进去通报,守卫很快走出来:“花副将,将军请你进去!”

    花木兰走进营帐向万度归抱拳:“末将见过将军!”

    “木兰啊,你有事吗?”

    “将军,您看谁来了?”

    花木兰刚说完,赵俊生就走进来,他看见万度归正站在案桌后,万度归似乎清减了不少,鬓角隐隐有斑白的迹象,看来这大半年来的牢狱之灾对万度归的打击挺大的。

    “卑职赵俊生见过将军!”

    万度归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自然是知道赵俊生在南天堡防线的,只是他这才来两天赵俊生就赶了过来,这份心就已经让他颇为感慨。

    “是俊生啊,好好,来了就好!”万度归立即上前把赵俊生扶起,让赵俊生和花木兰坐下说话,又吩咐家将万叫人送来茶水。

    万度归问:“你从南天堡赶过来,那边的防务可曾安排好?若你不在时防务上出了问题可是吃罪不起啊!”

    “将军放心,卑职已经安排好了防务!”赵俊生回答了一句,又说:“自去年到平城去见过将军之后,卑职这边事务太多了,期间又发生许多事情,卑职自身难保,没有时间再去看望将军!”

    万度归摆摆手:“你的事情这两天本将已经听人说过了,这个也怨不得你,有才的人总是要遭人嫉妒,日后要注意一些,不可锋芒太过!”

    “末将谨记将军教诲!”赵俊生抱拳,迟疑一下又问:“将军,小姐的事情······”

    “哎······”万度归叹息一声,想起自己那个女儿,整个人似乎老了几岁,“桐儿的事情,本将已经知道了,没想到她的性子那么刚烈,她要躲起来让人找不到也就罢了,可偏偏被陛下无意中遇到,陛下这几个月因为朝中之事无暇顾她,等陛下闲下来想起她,此事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了结啊!”

    “我这女儿命苦啊,自小就没了娘,如今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孤苦伶仃一个人守着青灯古佛······”

    万度归说着说着不由黯然泪下。

    赵俊生和花木兰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相对无言。

    吃过晚饭之后,花木兰命人在她的营帐旁边另行扎下一间营帐供赵俊生等人休息睡觉,可赵俊生无论如何也不走,把营帐留给李宝等人睡觉,他就真的赖在花木兰的营帐里不走了,任花木兰如何拖拉都不管用。

    花木兰一生气就对赵俊生喝道:“转过身去!”

    “作甚?”赵俊生不解。

    “我让你转过身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赵俊生只好转过身背对着花木兰,也不知道花木兰从哪里找来两根绳索,用一根绳索把赵俊生的双手反绑在背后,用另外一个绳索捆住他的双脚。

    赵俊生扭头一看,惊得叫道:“喂喂喂,木兰你要作甚?你该不会用皮鞭吧?我没这个嗜好啊,真的,咱不要这么重口味行不行?我真的吃不消啊!”

    花木兰把一张羊皮褥子铺在地上,拿出马鞭一甩,皮鞭发出“啪”一声让赵俊生眼睛瞪得老大,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大叫:“别别别,我真的吃不消,不能不用皮鞭?”

    “不行!你给我躺下!”

    赵俊生吓得面无人色,急忙叫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了我吧······”

    花木兰再次一甩皮鞭,皮鞭又发出一声清脆的抽击声,赵俊生吓立即躺在羊皮褥子上紧闭着眼睛不想看见自己被虐的模样。

    预想中的皮鞭没有抽下来,赵俊生感觉有东西盖在了自己身上,睁开眼睛一看,还是一张羊皮褥子。

    花木兰走到挂起皮鞭,走到油灯旁张口“噗”的一声吹灭了油灯,营帐内顿时一片漆黑。

    赵俊生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这才感觉自己身上出了一声冷汗,等他回过神来,忍不住出声道:“我说木兰啊,你不能这么吓我啊,好好的你拿出皮鞭作甚?我还以为你口味重,喜欢拿皮鞭抽人,吓得我一声冷汗呢!”

    黑暗中传来花木兰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哼,你若不老实,我就用皮鞭抽死你!”

    赵俊生颇感无奈,“你都把我的手脚捆住了,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再说了,你我是未婚夫妻,亲热一下又怎么啦?这不很正常么?”

    花木兰立即说:“当然不正常!咱们还没成亲,自然要守礼!再说了,若是忍不住那啥了,我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血怎么处置?这可是军营之中,到时候咱俩都会毁了!”

    有情男女在一起擦枪走火的事情并不少见,双方亲热的程度到了一定的地步,能够及时刹车忍住的还真不多,若是贪图一时之欢愉,真要是播下了种子发了芽,这个苦果两人在现阶段还真承受不起,赵俊生不得不承认,花木兰比他理智得多,自控力也比他强得多。

    赵俊生也不挣扎了,躺在羊皮褥子里叹息说:“哎······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花木兰沉默了一下,说:“我现在就希望朝廷能够早日出兵攻打柔然,只要击败了柔然,我们就向上头申请退出军中返乡!”

    赵俊生听了这话心里头不由感觉一阵苦涩,退役返乡?哪有那么容易?他感觉花木兰有时候还是很天真的。除非北魏一统北方,只剩下南方刘宋一个敌人,那时候需要用兵的时候就少了,需要的军队也会变少,也许那个时候能够得到允许退役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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