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退兵只是表面上的!”赵俊生解释说,“齐州之围虽然解除了,但南朝大军却把齐州辖地部占据,齐州实际上成了一座孤城,若是没有外援,齐州撑不了多久的!”

    花木兰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问:“那你们商议得如何了?是否要增援司马楚之?”

    赵俊生见花木兰做针线活,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也拿起针线帮着花木兰纳鞋底。

    花木兰一把抢过他的针线和原料,“从前做针线活是为了维持生计,无奈为之。如今都是堂堂一王爷了,还做针线活也不怕人笑话?你脸皮厚不怕人笑话,我还觉得脸上臊得慌呢!”

    赵俊生反驳:“我是王爷,你也是王妃啊,你既然怕人笑话,为何要做针线活?”

    “我是女人,女人做女红在外人看来是天经地义的,就算是皇后皇妃也做这个,不会有人笑话,只会被人夸赞贤惠!你一个大男人,又是王爷,是河北之地的主宰,你做针线活的事情一旦被传出去,明日就会成为闲汉和长舌妇茶余饭后的笑柄!”

    赵俊生再也无力反驳,只是叹道:“怎么天下人都看不起手艺人呢?手艺人靠手艺吃饭,做得好还能发大财,你看看万小姐的裁缝铺,日进斗金,她现在的身价少说也有万金,官家富商公子们的媒人把她家门槛都踏破了!”

    花木兰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心里只怕也是如猫抓一般痒痒吧,我说你还是把她纳了吧,我不反对,家里有个姐妹帮着操持打理,我也能省心不少,真的!”

    “喂喂喂,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赵俊生摇了摇头,“可惜了,我这一手绝妙的针线活只怕是要失传了!”

    花木兰撇了撇嘴:“怎么就失传了?万小姐难道不是你徒弟吗?”

    赵俊生无奈道:“一件服饰首先要有版型,然后才是裁剪缝制,而版型需要设计,这个对天赋的要求很高!所以一件服饰是否合身、是否符合穿戴人的气质,由设计和裁剪缝制两大因素决定的。万小姐的确跟我学过针线活技艺,但我只传授了她在服饰设计上的技巧,她并没有学到我在针线缝制方面的技艺,她现在的针线活功底换做其他人只要肯努力肯吃苦,也能练到她那个程度!”

    花木兰问:“你的意思是说她的针线活本事只学了你的一半?”

    “可以这么说吧!”

    花木兰立马就说:“不怕,日后咱们生了女儿,你就把你的针线活本事传授给她!”

    “嘿,你倒是打算得好,肥水不留外人田!”

    花木兰说:“得了得了,你还说我跑题,你呢?”

    “那行,咱们说是否派兵救援齐州的事情,根据我跟东方辰、高允、崔浩、寇谦之等人商议出来的结果,如果司马楚之答应投效于我,我们就派大军去救援齐州!”

    花木兰听了皱起秀眉:“你们这个条件太苛刻了一些吧?难道你们就不怕司马楚之一怒投降了南朝?我听说这个司马楚之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若不是齐州地盘不大、人口不多,周围又又各方大势力压制,他绝不止这么一点实力,他若投到南朝反过来对付我们,对我们的危害可不小!”

    赵俊生摇头:“这绝不可能!”

    “你怎么敢这么肯定?你又不是司马楚之肚子里的蛔虫!”

    赵俊生说:“你知道司马楚之是谁吗?他是晋朝宗室,其父司马荣期被参军杨德祖所杀,他那时年十七,送父灵柩返回丹阳,当时刘裕正称帝建国,诛杀晋朝宗室大臣,司马楚之也是诛杀的对象,所以他只能在汝颍一带聚兵而守,不到几年便聚拢上万人马,操练出一支精兵,刘裕深深忌惮,不但派刺客刺杀,还派兵围剿,司马楚之地盘有些,物资贫乏,于是投降了魏国,得到魏国兵马和物资支持的司马楚之大败刘宋大军,斩杀无数!十几年间,双方交战数次,司马楚之屡次大破刘宋军,死在他手上的刘宋兵将不知凡几,双方已成死仇,就算刘宋新帝刘义康愿意,那些刘宋兵将们也不会同意,司马楚之不会傻到把脑袋送给别人砍!”

    花木兰想了想,“你这么说的话,司马楚之的确不可能投效南朝,不过他难道就不能与济州、相州的杜超和杜贵父子联合起来一起对抗南朝?还有尉眷和步六孤丽,他不一定要臣服于我幽州吧!”

    赵俊生摇头:“杜超、杜贵父子若要真心与司马楚之联合共抗南朝,他们不会等待现在还没有任何动作,很显然这父子俩是靠不住的,他们还把司马楚之与尉眷、步六孤丽隔开了,这二人想出兵救援都过不去!”

    “现在我们担心的是杜超和杜贵父子投效南朝,那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根据黑衣卫的探子报告,南朝方面已经派了密使去了济州见杜超!”

    次日一早,赵俊生来到大将军府,派人召司马楚之派来的使者前来议事。

    这次被司马楚之派来的使者是司马顺明,此人也是东晋宗室,虽然与司马楚之同是司马氏后裔,但双方之间已经出了五服,血脉关系已经很淡薄,不过当初这二人和司马道恭一起起兵据守汝颍一带对抗刘裕大军,关系却是亲如兄弟。

    司马顺便是司马楚之的左膀右臂,是司马楚之旗下的重量级人物,司马楚之能派他来求援,足见其诚心。

    “琅琊王帐下长史司马顺民见过燕王!”司马顺民走进大堂向赵俊生抱拳见礼。

    赵俊生对司马顺明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和尊重,起身抬手说:“司马长史不必多礼,请入座说话!”

    “多谢燕王殿下!”司马顺民再次作揖,转身走到一侧矮几后跪坐。

    赵俊生对司马顺民说:“司马长史,昨日我已与麾下官员和部将商议了,倘若司马楚之愿意效忠本王,本王不日即亲自统兵五万南下救援!”

    仅仅只有一个条件,但却让司马顺民脸色大变,他毫不犹豫的否决:“燕王殿下,这绝不可能!殿下虽贵为燕王,但我家王爷也是琅琊王、征南大将军,名头虽不及殿下,却是朝廷钦封的王爵,我司马家还是前朝皇族,尊贵无比,让我家王爷给燕王当下属是对我家王爷的侮辱!”

    赵俊生也不恼,笑着对司马顺明说:“司马长史不必着急,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人当然做不了主。这样吧,你先回去向司马楚之禀报本王的要求,本王这里随时欢迎司马长史再来!只要司马楚之答应,部署在冀州的兵马两日之内就可集结,五日之内就能抵达黄河北岸,这还是只是先锋大军,本王还会亲率大军五万南下!”

    司马顺明刚刚才坐下,这时不得不站起来抱拳:“告辞!”

    此人一走,东方辰向赵俊生拱手说:“王爷不必担心,正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司马楚之真想求救于王爷,必定会再派人来的!”

    赵俊生摸了摸下巴,看了看在场的谋士官员问:“你们说本王直接带五万大军渡河去齐州打退南朝大军,然后就赖在齐州不走了,司马楚之也不能赶我走,齐州之事还不是本王说了算?到时候我五万大军在那里,他能把我怎么样?本王先把那地盘占了再说,你们觉得如何?”

    “万万不可!”崔浩起身拱手说,“王爷,咱们可以与司马楚之谈条件,无论最后以什么条件达成,司马楚之都必须履行,他和齐州上下军民人等也无话可说,但王爷若是在不谈好条件的情形之下出兵,最后还赖在齐州,这就有趁火打劫之嫌。南朝是正大光明的入侵,而王爷这么做就有些不光彩了,名声不好听啊。王爷是要干大事的人,怎么能如此不顾惜羽毛呢?”

    赵俊生把崔浩的话一想也觉得这么干的确有些令人不齿,于是说:“那行,咱们就慢慢等吧!对了,再跟诸位说一件事情,如今我这燕王辖下的领地越来越大,但人才方面储备不够,被从吏员中提拔起来的有才之人毕竟太少,其他多缺乏见识,寒门中能用的都用了,不能用的也用了,依然人才不足!”

    “世家方面,读过书的人虽然多,但真正有用的也不多,多是纨绔子弟,有才的人又宗族观念太强,往往把私利和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这样的人本王也不敢用。你拿着本王俸禄,自然要把本王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要先公后私才行,先私后公的人都是硕鼠,养肥了自己,亏空了公家,这怎么行呢?”

    “所以,本王的意思是加大对各地学堂的投入,在各州、郡、县、甚至乡里修建学堂,办公学!官府对族学、私塾等学堂进行收编,买下学堂和私塾所在地基和房屋,由官府对教书先生支付薪俸。除此之外,还要另行建造学堂,以弥补学堂不足造成适龄孩童无法上学的困窘!对于那些德高望重、有才学的教书先生,上级官府可以考虑破格调任为官!”

    “这个想法要实施并见到成效,需要三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但不能不做。在这期间,我们还需要从各地挖掘人才。例如民间有才学和名望的人可以向朝廷自荐,亦可由知名人士和官府举荐;再例如,可以去游说、策反一些我方势力之外的人才,本王听说荥阳太守王慧龙就是大才,这样的人我们要大力争取······”

    赵俊生的指示被幽州官府执行下去,效果还是不错的。

    两个月后,在朝廷做将军的源贺竟然被黑衣卫的人策反了,带着家老小逃到了幽州,赵俊生接到消息后大喜,亲自去城外迎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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