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雨结束了,刘宋守军兵将们再次感觉从地狱中走了出来,劫后余生!

    薛彤捂着冒血的脑袋大叫:“亲兵,亲兵,刚才石头雨下了几次?几次?”

    亲兵们被薛彤的大叫声喊得回过神来,有人说是四次,有人说是五次,还有人说是六次,但多数都说是五次。

    “五次?你们确定是五次吗?是不是确定?”薛彤大声问道。

    大多数亲兵们都异口同声说:“对,是五次!”

    “昨日是五次,今日也是五次······”薛彤自言自语。

    这时哨兵大喊:“将军,乾军准备攻城了!”

    薛彤抬头一看乾军果真开始进攻了,他扭头对所有人大喊:“传令下去,让轮休的兵卒们上城墙把同袍们的尸首都抬下去,受伤的人也下去!其他人都听好了,准备战斗!”

    命令下传达去后,一队队轮休的兵卒们上城墙抬走同伴们的尸首,这些尸首留在城墙上多有不便,受伤的兵卒们也拿着兵器依次快速走下城墙,断腿断脚的只能让同伴抬着下去。

    城墙上烧开水和热油的铁锅在昨日部被乾军的石头雨砸破了,无法再用,城墙上又缺少了两种防御手段,现在能用的只有滚木、弓箭和石头。

    薛彤对新提拔起来的副将吩咐道:“你去城内组织一些百姓把乾军投石机投射进来的石头都集中起来堆积在城墙脚下,一旦城墙上的石头用得差不多了,让百姓们迅速搬运石头上城墙!”

    副将说:“将军放心吧,末将早就安排好了,百姓们正在收集和搬运石头!”

    薛彤放心了,副将想了想又问:“将军,乾军那种能够推着移动的云梯太厉害了,一次可以冲上来四个兵卒,对我们的城防威胁太大,我们的升降重锤又被摧毁了,如今没有可以克制移动云梯的兵器,要不要动用这玩意?”说完指了指旁边树立的高大的三角支架。

    薛彤竖起手掌:“不,这玩意不能轻易动用,若是被乾军找到破坏它或者克制它的方法,我们就再也没有可以借重的守城力气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它,除非将士们实在快要顶不住了!”

    副将点点头。

    “呜——呜——呜——”城外传来的号角声。

    密密麻麻的乾军步兵们从一箭之地外拿着刀盾冲向城墙,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传遍四方,声势浩大无比,人未到,杀气就先到了。

    铺天盖地的喊杀声随着蚂蚁一般的乾军兵将们冲过来率先迎面扑来,即便是已经交手了好些天了,但守军兵将们依然被这浩大的气势和场面骇得紧张发抖。

    一架架云梯再次架在城墙上,乾军兵卒们奋勇登先,一个个悍不畏死,云梯和城墙外壁上到处都有人攀附。

    一具具轮式攻城云梯也被推到了城墙边上,乾军兵卒们拿着兵器和盾牌踩着踏板往上冲。

    “给我射,射死他们!”薛彤大叫着。

    守军弓箭手们把箭矢不停的射向云梯和城墙上的乾军兵卒们,有些箭矢射中了乾军兵卒,有些被乾军兵卒用盾牌挡住。

    为了抵挡乾军凶猛的进攻,守将薛彤不得不下令增加城墙守军的数量,单位面积内,城墙上守军的兵力增加了一倍,这让守军兵卒们的压力小了许多,也让进攻的乾军压力增加了一倍。

    乾军的一排井栏被推到了城墙近处,井栏顶端的平台上的弓箭们手开始向城墙上守军放箭。

    守军兵卒们不得不把盾牌顶在身前,虽然能够减少一些伤亡,可也增加的防守难度,对作战多有不便,注意力严重被分散,使得从攀爬云梯和城墙的乾军兵卒们有了可乘之机。

    一个接一个乾军兵卒们得到机会冲上了城墙与守军厮杀在一起,惨烈的城墙白刃战开始了,双方在城头殊死搏杀,乾军兵将们为了在城头抢占一块立足之地,一次又一次投入兵力,双方的尸体在云梯架起的城头堆成了山。

    “将军,乾军的井栏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弟兄们快要顶不住了!”副将一边挥刀厮杀,一边对身后的薛彤大吼。

    浑身是血的薛彤扭头看了看,砍死一个乾军兵卒之后下令:“传令,把发石车推到城墙下,给本将军把城外那些井栏部砸个稀巴烂!”

    “遵命!”一个传令兵答应,跑到背后女墙边拼命的挥动着旗帜。

    城内发石车指挥官看见后,立即下令让兵卒们推着发石车在距离城墙的一段距离停下,一字排开,大量的百姓和兵卒搬运石头过来。

    这发石车与投石机不同,它又被称为弩炮,投石机要发射石弹必须要固定在地上,投射的石弹重量大、距离远;而弩炮无需固定,直接在车上就能发射,但投射距离短、投射物重量轻、体积小,两者使用动力不同。

    发石车同样使用杠杆原理把石头抛射出去,但却不是使用重力作为动力,而是在车上装上大型弩臂,以人力给弩臂上弦,用弩臂的张力弹射带动杠杆,通过杠杆把重物投射出去。

    发石车的优点在于发射速度快,方便移动,几秒钟就能发射石弹一枚,移动时很迅速,轻易就能撤走,缺点是投射距离短,不过用它来对付井栏却是足够了。

    “弩臂上弦——”

    “装石弹——”

    “放——”

    “嗖嗖嗖······”

    一颗颗石弹投射出去,有少数两三颗当场砸中了城外高出城墙不少的井栏,井栏顶端的平台被砸中之后,乾军弓弩手们一片哀嚎,有人直接从高处掉下来摔死,有人被石弹砸死,还有遭到了波及。

    “快后退,后退——”井栏上的乾军弓弩手们向下面的兵将们大喊。

    井栏笨重,特别是上面站人的时候,想要推着移动都要小心翼翼,一个不小心就会导致井栏翻倒,造成非战斗减员。

    等到下面的兵将们开始堆着井栏退开时,城内的发石车发射的第二波石头已经砸过来了,这次又有好几架井栏被砸中,顶端平台上的弓箭手们遭受了惨重损失。

    城内的发石车一连发射了十轮石弹,仅仅只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城外的井栏损失了近三分之一,还好撤退的及时,要不然这些投石机只怕要部交代在城下。

    失去了井栏的远程支援和牵制,攻城的乾军兵卒们的伤亡顿时陡然增加,守军兵卒们可以力对付攀爬云梯和城墙的乾军兵卒,但乾军的轮式攻城云梯的兵力投放实在太可怕了,刘宋守军连续两次调预备队上来增援才压制住乾军的攻击势头。

    战斗打了一整天,双方谁都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不但攻城的乾军损失很大,刘宋守军也是伤亡惨重。

    黄昏,乾军营地。

    帅帐内气氛有些凝重,因今日的攻城战打得有些惨烈,将士们伤亡很大。

    “说吧,今日战损多少?”赵俊生问道。

    高旭站出来抱拳回答说:“有六百二十几个兄弟没有回来,井栏损失了二十多具!井栏的损失是因为刘宋军在城内安装架设了投石机,以投石机发射石弹击溃了二十多具井栏,同时也造成了八十多弓箭手的伤亡!”

    赵俊生皱起眉头用略带质疑的语气问道:“不会吧,投石机能够这么大的准头?我方几十架投石机接连发射了数百颗石弹才命中三颗,他们发射了多少就摧毁了我们二十多具井栏?”

    东方辰站出来拱手说:“大王,以臣之见,刘宋军使用的应该不是投石机,而是发石车,也叫弩炮,这东西的精准率要比投石机高得多,射速快,移动方便,但射程短,威力小一些!”

    赵俊生听说过弩炮,但他一直以为弩炮就是床弩,但现在事实证明弩炮显然不是床弩!

    “你说,要怎么才能对付守军的弩炮?”

    东方辰犹豫了一下说道:“大王,其实用床弩就能对付弩炮,但是现在对方的弩炮藏在城墙后面,床弩射不到!”

    赵俊生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么说咱们没有办法对付刘宋军的弩炮喽?”

    东方辰想了想回答说:“大王勿忧,或许可以先把守军的弩炮引出来,再用轮式投石机发射石头雨对付它,大量石头雨落下,砸也能把它砸坏,它在城墙后方,所以必须要增加轮式投石机投射的射程!”

    赵俊生当即看向攻城营官员:“你说说,能不能增加轮式投石机的射程,把城墙后的弩炮摧毁?”

    攻城营监事站出来拱手说:“大王,要增加射程······或许可以增加拉绳的骑士数量,但是这还不能保证能够增加射程,不过要把石弹雨投射到城墙后方的敌军弩炮上方还是可以做到的,明日只需让投石机前移一段距离,再给每架轮式投石机增加两匹马拉绳,给投石机的飞轮、齿轮和转轴都上一些油增加润滑,臣以为应该是可行的!”

    赵俊生当即拍板:“好,就这么定了。明日继续攻城,先把刘宋军的弩炮引出来,再以飞轮投石机投射大量石弹雨摧毁它们!”

    但事与愿违,次日凌晨竟然下起了大雨,攻城事宜不得不被迫停止,而且这雨一连下了两天,断断续续,到了第三天雨势稍缓、减弱,又变成了细雨绵绵。

    趁这个机会,赵俊生下令派出兵将们举着节杖前往城墙下收尸,守城的刘宋军倒是没有为难,他们也需要收尸。

    于是乎,双方的收尸队伍井水不犯河水,你收你的尸,我收我的尸,各干各的,谁也不搭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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