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看着周奎的反应,知道这便宜老丈人是个为了财可以献身的人,打他只不过是让他体会体会鞭子的疼痛程度。紧接着,姚海的鞭子用着同样的力道,同样的角度就抽在周奎的两个孙子身上。

    周奎自己挨多少打都无所谓,但是鞭子抽在孙子身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姚海的手段非常的贱,他抽周奎一鞭子,然后就抽周奎的孙子三鞭子。一边抽还一边数数。

    “周国丈,您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一鞭子就可以了。您的孙子辈就是第三代人对吧,你挨一鞭子,他们挨三鞭子,合情合理的很啊!”朱由检贱兮兮的看着周奎说。

    当姚海对着周家大孙子抽完九鞭子之后,周奎就彻底失控了。

    “别再打了,我什么都说,你们全都拿走吧。”周奎怂了,供认了所有藏银子的地方。

    任谁都没想到周奎藏银子的地点,其中两个居然是他们家茅厕茅坑的石板地下。起初还有人不相信,当一群闯军捏着鼻子从粪坑里挖出一箱箱灰黑色的银锭子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些金子

    已经全部都发灰发黑了。可以想象这已经埋在这里有些年头了,至少不是近五年埋的。

    另外一处埋藏地点,更离奇,就是周奎家隔壁一个小土地庙的土地神神像下面。据周奎交代,土地庙是他盖的,表面上是积德行善,给要饭的叫花子的栖身之所,实际上是他盖的一处藏银子的地

    窖。不知道多少乞丐睡在土地庙里,可是谁都没想到是睡在成堆的银子上面。

    三处藏银,整整三百万两,另外算上周府里的散碎银子和一些首饰,总共高达五百多万两。至于房产田亩之类的,基本上这个时候都卖不出去,只能名义上没收了。

    朱由检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周家一家子,到底是心有怜惜。

    “我听说你的女婿当初要你捐军饷的时候,你拿着闺女的私房钱却贪污了三千两,只捐了两千两,对吗?”

    “事已至此,我后悔当初贪财,没有给女婿帮忙了。”

    “现在后悔了?晚了。不过呢,我这个人心善,这是两千两银子,还给你们周家。加上你之前贪污的三千两,正好是你女儿给你的数目,就当是她给你的养老钱你就当是没有生过皇后女儿吧!两

    千两,想要再过富贵日子是不行了,但是你们周家从此之后自食其力,勤劳持家,做个小买卖还是足够了的。实在不行,你就做煤炉子吧!”朱由检最后还是给周家留了两千两的本,算是仁至义尽了。

    朱由检敲诈完周奎,就派人取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一大堆熟肉美酒,让每一个参与行动的闯军美美的吃了一顿,然后押解着银车,浩浩荡荡的向刘宗敏汇报去了。

    听到消息的刘宗敏,显示出了出奇的冷静,完全不像面对陈圆圆的时候那么冲动。在吴府前厅,朱由检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一位随行去周奎家的闯军被刘宗敏叫到厢房里问话。

    “他有没有挪用或者贪墨?”刘宗敏指了指外面的朱由检。

    “禀将军,挪用了五十两,买了一堆熟肉和酒分给众弟兄们吃了。另外还留了一些银子给周奎做安家费,但是不多,估摸着千把两的意思。”

    “他自己一个子都没拿?”

    “没有,我全程都盯着呢。”

    “好了,你下去吧。”

    “好兄弟,这次你又为闯军立大功了。说说,想要什么赏赐?”刘宗敏对朱由检捉摸不定,这个人面对几百万银子,居然一两不贪,实在是有些怪异。刘宗敏十几年造反生涯,见得人多了,可要

    说一点都不贪心,这样的人他反而要怀疑了。

    “将军,我也想要银子啊,可是我不能悄悄拿。银子谁都喜欢,我还是从将军的手里拿赏赐更安心。”朱由检一脸期盼的望着刘宗敏,这意思是老大,你看我为你搞了这么多钱,你总不会亏待我吧。

    “够直爽!这话我喜欢。”朱由检的话让刘宗敏彻底放心了,银子人人爱,他不怕朱由检贪心,就怕朱由检装作不贪心,一点都不贪心的属下他用起来不放心。

    “本将军赏你五百两,你可以自己去取。另外,你的那个银锭质地和色泽都非常好,闯王已经交代下来了,让你招募工匠,扩大作坊,专门为我大顺制作银锭和金条。”

    朱由检等的就是这句话,虽然他之前有几成把握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毕竟后世的那种金条和银锭比现在这个时候可是好看又方便的多,但是等到这个消息落实的时候,还是激动不已。

    “小人一定全力办好这件事。”

    “不要再小人小人的了,你已经升官了。闯王升你为掌旅将军了,以后你直接统领一千人了。”

    “那小人没有手下怎么办?”

    “你负责匠作坊,除了作坊的护卫是闯王的老营以外。至于你手下的兵,咱们闯军都是自己拉队伍,要靠你自己去招募哦!”闯军的老营肯定是捏在李自成和刘宗敏这样自己人的手上的,其他随

    从部队大多是投降的官兵或者投奔的义军。所以,指望李自成给手下派兵是不可能的,给你个官职就不错了,有多少兵全靠自己招。

    不过呢,朱由检怕的正是刘宗敏不放心自己,给自己派兵,他巴不得拥有自己招兵的权利,这样才好把京城里自己手上的势力全都捏在一起。

    “那我可不可以叫自己旅长?”既然官职里面带一个旅字,朱由检想到后世军队的建制,恶作剧的提议道。

    “旅长?这个名字新鲜,不过挺顺口。那就叫你柳旅长吧。”

    朱由检从国丈家榨出大笔银钱的事情不光惊动了刘宗敏,甚至连皇宫里的李自cd惊动了。整个闯军一片哗然!大伙打下皇城的时候,本来以为京城的银子都在皇宫呢,结果在皇宫愣是没搜出多

    少钱,还以为会就这样穷下去的,没想到突然来了一个重磅炸弹。

    于是乎,李自成亲自出手了,刘宗敏也出手了,整个闯军不论官职大小,全都出手。之前井然有序的京城彻底不存在了,街上到处都是乱军,到处都是抢劫,到处都是打砸抢烧。朱由检来没来得

    及提审魏藻德,就听说魏藻德在监狱已经被刘宗敏打的快不行了。

    朱由检的蜂窝煤炉子,仅仅只卖出去了一个,就再没机会了。

    “柳将军,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作坊的暗室里,王承恩对朱由检的行为有些不理解。自从一个公主个两个皇子安全脱险之后,王承恩对朱由检的态度大变,虽然不能直接称呼万岁,

    可是恭敬的态度已经转变了很多,至少现在再面对朱由检的时候,已经开始慢慢当做主子来侍候了。

    “咱们不做,你以为闯军就不会做吗?这些人对我大明吝啬之极,现在的处境也是他们咎由自取的。如果当初大家团结一心,哪来的这场灾难?我不敲诈他们,闯军也会做得,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朱由检接到编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满编,朱由检这个旅长才管三千兵,跟后世的旅长差了不少。如果算上匠作坊的工匠,以及家属等等,勉强够得上后世一个旅的规模,朱由检这个旅长也算是名

    至实归了。闯军现在的军制毕竟混乱,将军满街走,军头遍地跑。

    白鹿币的手段只被闯军的高层学了去,至于下面的普通士兵,举一反三的手段比刘彻都聪明。他们最开始进入老百姓家里的时候,开口就是借东西,最开始的时候是借锅。

    “我们军营里人多,锅不够用。将军让我来你家借口锅用用。”朱由检就亲眼见到闯军是这样抢劫的。

    “军爷,我家也只有一口锅啊!你们拿走了,我家还怎么做饭啊?”主人苦苦哀求。

    “休得啰嗦,借你家一口锅是给你面子,再聒噪看不把你抓起来。”

    “好吧,好吧。你们赶快把锅拿走吧!”

    “你们家的床不错,我们军营人多,床不够睡的。借我们用用。”

    “好吧,床你们也拿走吧!”

    “不行啊,有了床也没地方放我,今晚就借你家床睡一下了。”

    “这可不行啊?你睡在这,我们全家睡哪呢?”

    “我借你的床睡了,你可以睡地上啊。”

    “那我妻子女儿睡哪儿?”

    “既然床都借了,再把你老婆女儿借给我们睡一下就可以了啊!”

    就这样,闯军从借一口锅开始,一直到借走这一户老百姓的所有家当,甚至是他的妻子儿女。这种借东西的奇葩手段,恐怕要直接拜刘彻的白鹿币所赐了!

    闯军进京的第十五天开始,京城已经开始进入地狱模式。

    当吴三桂收到吴府以及爱妾陈圆圆已经被刘宗敏借走,吴襄被关押的消息之后,原本准备投降李自成的吴三桂,掉头就回了山海关。

    “大哥,你说这吴三桂小气不小气,我只是住在他家,还没有睡陈圆圆呢,也没有抢他们家银子,他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皇宫里,李岩指责刘宗敏霸占了陈圆圆,破坏了招降吴三桂的计划。

    刘宗敏一脸委屈的为自己辩解。

    “兄弟,你真的没睡陈圆圆?”李自成一听刘宗敏这么多天居然都没碰陈圆圆,顿时也没心思听手下的争论了,一脸高兴的问刘宗敏。

    “额?还没呢,我是打算把圆圆带回陕西的。”刘宗敏红着脸,有些动情。

    “带回去太远了,我拿二十个漂亮的宫女跟你换,咋样?”李自成觉得,这笔生意不能亏了刘宗敏,二十个换一个,自己挺够意思的,反正这些宫女自己早就睡过了。

    “大哥,这事不行。我准备娶圆圆的。”刘宗敏一听李自成的话,就知道这家伙动了花心,恐怕没有好的说辞是搪塞不过去的。

    “那你家里的婆姨咋办?”牛金星一脸坏笑,盯着刘宗敏问。

    “休了她。”宋献策也在一边鼓动,虽然之前和刘宗敏为了陈圆圆闹了点不愉快,可是他毕竟是闯军的军师,现在招降吴三桂已经泡汤,索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闯王,咱们正在讨论怎么对付吴三桂呢。”李岩郁闷极了,这群人开会不好好开,在会议室群聊起女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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