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凉每天都在房间里守护着昏睡的胭脂,寸步不离。

    莫洛离开了武凉王府,前往枯魔海。

    而邱云轻则和刘雍混在一起,邱云轻只想通过刘雍的关系知道当年张麟究竟和邱家灭口有没有联系。

    邱云轻也想求助老瞎子,是老瞎子帮他找到了和当年邱家被灭有直接关系的仇人。所以邱云轻把这些仇人都杀了。

    但是他现在非常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把事情做的太绝。当时要是稍微有点理智,就会从这些仇家口中逼问出一些事情。但现在人都被他杀光了,老瞎子也不再出现。他只能在这炎凉城一点点的搜寻线索。

    这一夜邱云轻搀扶着刘雍走在街上,快要走到宰相府门口的时候,刘雍看到门前匾额上所写的宰相府三个字便不断的向后退,嚷嚷着还要去望月楼不醉不归。

    “你喝多啦,还不醉不归。听话,赶紧回家。”邱云轻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刘雍,刘雍抬头看着邱云轻的脸,突然咧嘴一笑,伸出手用力的在邱云轻脸上掐了一下,掐的他生疼。

    “灵儿,你什么时候学会男伴女装了。淘气哟,不过我喜欢!嘿嘿……”说着,他便翘起脚朝着邱云轻的脸上亲去。

    邱云轻赶紧闪开,大吼道:“又开始说胡话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敲门。”说完,邱云轻便迅速跑到宰相府门前敲门。

    刘雍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便摔倒在地上,他侧歪着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哇哇大哭起来,而且还像疯子一样一边哭还一边朗诵着诗句: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灵儿,我好想再见到你啊……灵儿,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这时下人将大门打开,宰相府的人早就认识了邱云轻,下人们见到邱云轻都会问声“邱公子好。”

    看着门前的两个年轻佣人,邱云轻无奈的说道:“好什么好啊,快把你们家公子抬回去吧。现在又在那边哭哭咧咧耍酒疯呢。”

    “邱公子每一次都亲自把我们家公子送回来,真是麻烦你了。”两名佣人客气的对邱云轻说着话,随即便跑过去将趴在地上大哭着的刘雍扶了过来。

    在经过宰相府大门的时候,两名佣人又是恭敬的对邱云轻说了声“辛苦了。”其中一名佣人又特意说道:“宰相大人让邱公子到府中一叙,说是知道了一些邱公子想要知道的事情。”

    邱云轻闻言全身一震,立即跟着佣人走进宰相府,直奔着老宰相住的宅房走去。

    走到房前,邱云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老宰相的声音:“是云轻吧,你进来吧。”

    邱云轻说了声“是我”便推门而入,见到老宰相正在房间里提笔写字。

    见邱云轻进来,老宰相将笔放下,对邱云轻说道:“别客气,坐下再说。”

    邱云轻走到案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急迫的向老宰相问道:“宰相大人,您打听到了什么事?”

    刘温伯满头白发,面容带着几许憔悴,他坐在邱云轻对面,说道:“我没有打听到关于五年前邱家被灭的事情,但我想起那一年所发生的一场大案。那一场大案牵扯到许多大人物,就连武凉王府和文儒王府以及我宰相府都牵扯其中,而且当年夏凉帝也参与了此事。”

    邱云轻闻言一惊,疑惑道:“究竟是什么大案,为何我一直没听说过?”

    刘温伯说道:“因为朝廷极力隐瞒此事,所以没有外传出去。上次你和我提起邱家灭门一案时,我没有想到这件事。后来我仔细思考了一番,发现邱家被灭门与当年那件大案很可能有关联。”

    “还请宰相大人详细讲讲关于当年的大案经过,晚辈洗耳恭听。”邱云轻脸色凝重的说道。

    刘温伯回忆起来,深吸一口气,说道:“当年那件大案虽然没有流传到市井坊间,但却牵连甚广。事情的起因是当年夏凉帝选妃一事,那一年真是一个多事之秋,现在想想还是不甚唏嘘……”

    五年前,夏凉帝在侍卫军保护下游山打猎,偶遇一貌美如仙女子,一见倾心。

    女子自称名为彩璃,初见帝王而露胆怯之色,却不料夏凉帝更喜欢她那一副惶恐下露出的楚楚可怜模样,便问其家住何方。

    彩璃说自己乃孤儿,无父无母,从被一老道收养,今日乃是在这山间采药,没想到竟遇到了夏凉大帝,诚惶诚恐。

    夏凉帝一听彩璃是孤儿,便大喜,称要将她纳为妃子。

    彩璃闻言惊恐,也有些窃喜。想着进入帝王大殿后,便不用再过这每日里都在山间采药的苦生活,便随口答应了夏凉帝。

    不日后,夏凉帝正式纳妾彩璃。朝廷上下大官员见彩璃国色天香之姿,无不惊叹,更是令不少人痴迷其美色。

    尤其是那张麟,他本就好色成性,见了彩璃后便朝思暮想,恨不得立即把她抱上床席。

    彩璃独得帝王恩宠,免不了被三宫六院嫉妒,妃子们便联合设计陷害彩璃。然而令人惊叹的是,每一次彩璃被陷害面临生死危机,总是在命悬一线间找到幕后黑手,也不见她有什么帮手,最终那些陷害彩璃的妃子们轻则打入冷宫,重则秋后问斩。

    彩璃在宫中的所作所为,不仅惊呆了一众妃子,也引起了朝中大臣的注意。首当其冲的大臣便是宰相刘温伯,以及武凉王李安与文儒王张全之。

    这也是张全之第一次和李安意见统一,察觉到彩璃的危险之处,便派人在暗中监视彩璃平日所为。

    在一番暗查后,得知彩璃勾引了朝中多半官员以及炎凉城有名的富甲及江湖人士,其作为**不堪,更是偷偷抓来一些长相俊秀的男宠,甚至将长相极其俊俏的男子阉割,阉割后又将他们打扮成女人的模样,与其同床共枕,丧尽人伦。

    宰相刘温伯,武凉王李安,文儒王张全之三位乃是朝廷中官职最大且权威最大的臣子。当他们三人得知此事后极其震怒,便联名揭发彩璃妖妃的恶行。

    夏凉帝得知此事后最为震怒,因为他最信任的便是张全之。现在连张全之都揭发彩璃的恶行,便不会有假。因此,夏凉帝也派亲信调查,得知彩璃与朝中多半官员或官员家属有染,且强行收男宠之事也属实。之前一些妃子一次次联合设计陷害彩璃,彩璃每次都能够脱险并能够找出证据证明自己被陷害,就是因为有被她染指的大臣帮忙。

    一个女人,竟然能够如此迷惑人心,当真是妖人。夏凉帝震怒,欲要立刻问斩彩璃。却发现彩璃失踪了。

    因为此事太过羞耻,且牵连甚广。夏凉帝只杀了几名官职不大的臣子杀鸡儆猴,并在朝中发布了禁言令,不准将此事声扬出去,有违者斩。

    夏凉帝虽然有意隐瞒此事,但却一直没有停止派人追踪彩璃。直到事发三月后,彩璃终于现身于炎凉城,并施展雷霆手段,进行疯狂报复,杀害了宰相府,文儒王府和武凉王府许多人,就连夏凉帝都差点被刺。

    好在彩璃没有行刺成功,但夏凉帝也没有擒住她。那一次彩璃在满朝文武众目睽睽之下洒然离去,并放言只要有她在一天,夏泽国就不得安宁。

    彩璃再次消失后便没有再出现过,那一年炎凉城及炎凉城左右的县城连续发生上百次命案,但都成为了无头悬案。

    “即便是到了今日,夏凉帝也没有停止对彩璃妖妃的追杀。”

    刘温伯详细的将此事讲述给邱云轻,邱云轻听了后沉思道:“这彩璃从一个柔弱女子变成心狠手辣的妖妃,性格转变的过程未免太快。而且她的手段也非常极端,这其中有太多的疑点了。我觉得凭她自己不可能完成这么多惊人的事迹,一定是有其他人在背后帮助。”

    “其实关于彩璃妖妃的身份还有个秘密,我刚才没有说。”刘温伯沉声说道,表情有些复杂,似乎不愿意提起此事。

    “什么秘密?”邱云轻疑惑道。

    刘温伯轻叹一声,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此事说了出来:“虽然时至今日一直没有抓到彩璃,但夏凉帝派出去寻找的人找到了收养彩璃的那个老道士。据那老道士所说,彩璃本是男儿身,原名叫做钟离,因为一直迷恋自己的容貌,认为自己不该是男儿身,便把自己阉割了。老道士得知此事后便将彩璃逐了出去。”

    邱云轻听了此事后瞠目结舌,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奇葩之人。

    刘温伯凝视着邱云轻的眼睛,一脸严肃的说道:“伙子,这彩璃的身份可比她勾结朝廷大臣还要敏感,你可千万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就算是李炎凉都不知道此事。你要是将此事透露出去,夏凉帝要是知道是我将此事告诉了你,他立即就会砍掉我的脑袋。我只是见你可怜,才将此事告诉你。那一年所发生的连环无头命案,一定与彩璃有关。”

    邱云轻闻言立即站起身子,郑重发誓道:“我邱云轻发誓,一定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刘温伯笑了笑,指着邱云轻让他坐下,对他说道:“我之所以帮你,不仅是因为可怜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另外一个原因?”邱云轻不解。

    刘温伯说道:“因为你敢与我儿刘雍相交,这炎凉城的人都知道我那儿子恨不得杀了文儒王全家,见到他都躲的远远的。以前只有李炎凉那孩子敢和他交心,现在又多了一个邱云轻。我就在想,这个邱云轻一定会有非凡的本事和过高的天赋,要是被我宰相府所用,那就再好不过了。”

    “宰相大人,恐怕云轻要让您失望了。即便我现在住在武凉王府,但我邱云轻也不是武凉王府的下人。那是因为世子殿下是我的朋友。刘公子也一样,因为他是我的朋友,将来若有需要,我一会倾尽全力去帮助他。”

    刘温伯很惋惜的摇了摇头,邱云轻和他客套几句,便离开了宰相府。

    走在路上,迁思回虑。

    这一次宰相刘温伯告诉他关于彩璃的事情,却令他的思绪更加云里雾里,如果邱家被灭口的事与彩璃的出现有关,那就太复杂了,这背后的秘密着实令人难以揣摩。

    就在邱云轻沉思之时,突然想到一个自己一直忽略的一点,就是老瞎子的存在。

    老瞎子似乎无事不知,且实力更是高深莫测,难不成这一切的事情都是老瞎子设的局?

    想到这些,邱云轻顿感毛骨悚然,可惜现在老瞎子避而不出,邱云轻想问个所以然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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