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业余爱好来判断一个人的秉性,这是关父这样在体制内呆久了的人的共同套路,沈隆在《人民的名义》世界里就没少遇到过。

    “平时除了在店里工作之外,就喜欢看看书、写写字,有时间再出去走走看看。”沈隆答道,他没说唱歌的事儿,玩音乐固然能讨关雎尔喜欢,可想必他父母并不愿意将她嫁给一名歌手,他父母看起来都是比较保守的人。

    咱也不算说谎不是?在店里唱歌那也是工作啊,你现在问的可是工作之外的事情,我这么回答完全没问题啊。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个爱好不错。”关父点点头,继续发问,“最近都看什么书?写字是写毛笔字?”

    “最近看得主要是一些资深旅游者的书,我现在也算是做这门生意的人,多看点他们的书对事业也有帮助。”沈隆的第一个回答中规中矩,关父听了再次点头,这说明他对事业很上心,有了这份心事业肯定能做起来。

    “有时候心情有所波动就写写毛笔字,这样能让人心静下来。”第二个回答就有些让关母惊讶了。

    “哦,你还会写毛笔字?现在喜欢这个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啊。”关父倒是颇为惊喜,他一向以文化人自居,在家里也爱写两手,“你现在主要临谁的字?”

    沈隆也是从他的气质中判断出了这一点,才故意这么说的,感觉效果应该不错,“最近都在临王安石的字帖。”

    “王安石?学这个的人可不多啊?”关父听了更加惊讶,一般来说新手都是从柳体、颜体开始练习的,什么《多宝塔碑》、《玄密塔碑》先临上一段时间,等基础打牢了再去寻找自己喜欢的风格。

    王安石书法虽好,却不以书法闻名,临摹他的人在书法界少之又少,但是能临摹这种稀有书法风格的,肯定写得不错,要不然传出去就让人笑话了。

    关父一时心痒,忍不住说道,“说实话我还没见有人能把王安石的字学得有模有样呢,能不能把你的作品拿出来看看?”他自己还是学颜体多一些,另外还学了点毛体。

    “老关,饭还没吃完呢,就说这些。”关母不满意地说道,平时喜欢写字也就罢了,在这时候还聊这些,不是耽误时间么?

    “没关系,刚好还有个汤没端上来,我去端汤,顺便就带上来了。”沈隆准备了这么久,自然不会让它变成无用功,马上起身下楼,到厨房里盛好汤,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取了一卷写得最差的书法带上,回到楼顶。

    “来,给我看看。”不等沈隆坐下,关父就起身接过卷轴展开来看,“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这是王安石的《夜泊瓜州》,不过王安石留下的书法里可没这篇吧?”

    王安石留下的真迹不多,最有名的是《过从帖》和《楞严经旨要》,还真没有这个,这幅字是沈隆根据王安石的心境自己写出来的,他没敢拿太好的作品出来,怕吓着关父。

    “不过写得真是好啊,起码我是肯定比不过的,这要是放到咱们无锡,绝对能当个书法协会的副会长。”关父自己才在书法协会里混了个小会员而已,而且还是仗着职位进去的,并不是他真有这个本事,不过待得多了,鉴赏水平还是有的。

    “这字有这么好么?”关母也凑过去,可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门道来。

    “当然好了,率意而作,神采飞扬,好比高人名士,敝衣败履,但走在大车驷马之间,而目光炯炯,总与平常人不同……”关父回想着书上的评价称赞道,说着说着就停住了。

    俗话说字如其人、人如其字,一个人是什么秉性,从他写得字上面就能看得出,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就是这样么?他虽然眼下的情况比较一般,却像是穿着破烂衣服行走在闹市中的名士,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同。

    哦,他这是在用字向自己进行说明啊,关父明白了,自己爱写字的事情关关肯定和他说过,然后他就准备了这么一幅字,向自己展露心迹,别看我现在混得一般,可我对我的未来很有信心。

    另外,《夜泊瓜州》是王安石在第二次进京拜相时候写的,他什么诗不写却写了这一首,肯定也是有愿意的;他刚刚辞了工作,重新开启新事业,也是在借用这首诗表明自己对事业的信心啊。

    也是,就凭这手字我家关关这辈子也不会饿着,如果说这家店展示了他现在的赚钱能力,这幅字表明的就是他未来的前景了,关父对此很是满意。

    “既然您喜欢,这幅字就送您了;我这儿还有件上次和关关去逛商场看到的包,关关一见就觉得很适合伯母。”沈隆又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袋,看样子也是早就准备好的。

    关雎尔见了面露惊喜,上次她只是提了一句,没想到沈隆还记得,甚至专门买了回来;关母也没气,当场打开,看过之后很是满意。

    有了这番话和这两件礼物,关父和关母的态度已经被扭转过来,其实他们的要求也不高,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个好的归宿而已,沈隆表现出来的东西暂时说服了他们。

    接下来这顿饭吃得就比较愉快了,关母问些他未来的打算,关父和他聊聊书法,关雎尔在旁边偶尔插上一两句,眉毛笑成了一轮弯月。

    吃过饭,沈隆和关关又陪着他们在魔都转了两天,等周日下午的时候,关父和关母才准备回家,来的时候忧心忡忡,回去的时候却是面带笑意。

    临上车之前,关母乘着关父拉着沈隆聊书法的机会,将关雎尔拉倒一边悄悄问道,“关关,我问你个事儿,你可得老实回答。”

    “妈,什么事儿啊?”关雎尔一脸迷茫,老妈脸色为什么这么严肃?

    “你和他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那个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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