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慰鸣出去拿枕头去了,程然慌乱地叫道:“我我我一个人睡也没事的。”

    可是江迟寒压根理都不理他,这是明摆着今晚要睡在这里的节奏。

    “主……主子……这这这不太好,你看这床已经有我和桃子了,您这一睡,床不够睡了……”

    程然纯属睁眼说瞎话,这么大一张床,就是再加上两个江迟寒都睡得下,他只是不想跟这个男人同床共枕而已。

    程然把桃子抱起来,让桃子就这么直视着江迟寒说道:“桃子,你是不是也觉得主子跟我们睡不太好?”

    桃子这家伙很不给力地把头撇到一旁拒绝回答,程然本想做个垂死挣扎来着,结果慰鸣已经把枕头拿了过来,江迟寒把枕头往床上一扔,然后看着程然说道:“睡吧。”

    “少爷,我关灯了。”慰鸣站在门口说道。

    “嗯。”

    突然暗下来的房间,让程然心慌到不行,他长大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跟别人一起睡。江迟寒闭着眼睛带了轻许的鼻音轻声对程然说道:“我在你旁边,所以你就放心的睡吧。”

    就是因为你在我旁边!!!

    我才没法安心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迟寒要操心的事情比程然多太多了,他的身子每天都在超负荷运转中,可是这些程然都不知道,江迟寒枕着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浅浅的呼吸声不知道为什么听得程然一片心安。

    这个人应该是怕他继续做噩梦,所以才陪着他睡得吧,程然放松了身子,把头往江迟寒枕头旁靠了靠,伸手握住了江迟寒的手,十指相扣。

    也好,睡吧。

    晚安,江迟寒。

    程然经常会想,人与人的一场相识,到底是一场命中注定,还是老天开的一次玩笑。

    江迟寒的手很大,很温暖,这种暖意顺着指尖传到了心里,程然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中睡了过去。

    刚才做梦,梦见自己不在江迟寒家里,而是待在江处崖的房子里,程然明显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虽分不清梦与现实,但是程然选择了把江迟寒当成了现实。

    对,江迟寒那里才是现实。

    跟江处崖在一起的日子,不过是黄粱一梦而已。

    江迟寒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睡熟的程然,在程然牵住他手的那一刹那他已经醒了,江迟寒从小就睡眠很浅,在江家养成的习惯即使到现在还是改不过来。

    江迟寒把程然牵着自己的那只手轻轻扯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程然,这个人到底跟江处崖经历过什么,慰鸣之前给他的资料里还有过程然被关进精神病院的记录,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哪里像是会得精神病的人。

    慰鸣一直等在程然房间门口,等到江迟寒出来的时候,把怀里的衣服抖开了往江迟寒身上一披。

    江迟寒一边下楼一边问道:“之前要的东西送过来了?”

    慰鸣等江迟寒在沙发上坐下之后,把手里的那叠文件递给了江迟寒说道:“少爷,程然少爷的全部资料都在这儿了。”

    江迟寒接过慰鸣递给自己的文件,看着“程然”两个字,眼神变了变:“慰鸣,你去查查你上次给我的资料里面,程然为什么会去精神病院。”

    “少……少爷……”慰鸣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精神病院里调出来的视频已经……已经放在里面了。”

    江迟寒看了一眼慰鸣,听慰鸣这种说话的语气,看样子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信息。

    虽然已经做好视频不是什么令人舒适画面的准备了,但是看到程然那副疯疯癫癫模样的出现在屏幕里,江迟寒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求求你……”

    “求求……唔……”

    “我不要……我不……”

    无论程然怎么挣扎,精神病院的看护人员就像没有听见一样,捏着程然的下巴,把药的瓶口对着程然的嘴巴里死命地灌着药。

    看护人员就像催眠一样,一遍一遍地跟程然重复着“你生病了,就得吃药”,江迟寒脸色难看地看着视频里原本还在挣扎的程然手慢慢地垂了下去。

    江迟寒扶着脑袋有些头疼,他不知道程然有过这么一段经历,他忍着心里的不适,点了快进键,看到江处崖过来的时候,他的手立刻松开了。

    江迟寒有些意外,江处崖为什么在这里?

    “怎么样了?”

    “江先生,程先生最近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虽然还吵着要那个……”

    “让他在这里再待一段日子,等我把事情弄完之后我来接他。”

    “好的,江先生。”

    听着两人的对话,江迟寒心里冒出一阵寒意:江处崖你这个疯子。

    慰鸣看江迟寒的脸色越来越差,心里也发沉,在调查程然之前,他也没想过程然会有这段过去:“少爷,文件上面签字的都是大少爷,应该是大少爷把程然少爷送过去的。”

    江迟寒看着电脑屏幕上程然昏睡的样子,眉头皱的越来越厉害,好像赌错了,看样子江处崖也没有那么喜欢程然。

    “慰鸣,江处崖把程然送到精神病院的理由是什么?”

    “自保。”慰鸣把打印出来的几张新闻截图从文件袋里拿了出来,“这是程然少爷在精神病院的日子里各大媒体出的新闻。”

    江迟寒拿起那几张纸,上面全是江处崖宣扬禁?毒的公益活动,嘲讽的是最后那张程然的病历单上明显写着程然沾染了毒?瘾。

    江迟寒眸色发深地看着那几页纸说道:“为了防止程然耽误自己,所以把身边人送到了精神病院里,还真有江处崖的作风。”

    还没等慰鸣说话,门铃就跟疯了一样地响了起来,慰鸣刚一开门,一个人影就一闪,然后往江迟寒身上扑了过去。

    江迟寒一脚把这个扑上来要抱住自己的段易安踹倒在了地上,然后嫌弃地拍了拍刚才被段易安碰过的地方,完全没顾坐在地上一脸可怜样的段家小儿子。

    慰鸣走上前把段易安扶了起来,然后又给他泡了杯热乎乎的红茶,段易安捧着杯子喝了两口,身子才稍微暖和了些。

    “你这么晚跑过来干什么?”江迟寒靠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坐在对面的段易安问道。

    “哥,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段易安不高兴的骂起来,骂完了之后反应过来他也是男的,于是立马改了口,“榭桥那只猪!”

    段易安一提到榭桥,江迟寒就明白了,坐在对面的这个一脸怨妇相的男人估计是过来诉苦了,没空理段易安的江迟寒起身就准备走,段易安一看这架势,立马方向手里的杯子又想扑过去,江迟寒眼睛一瞪,又把他吓得待在了原地不动了。

    “你到底过来干嘛的?”

    “哥!我今晚住你这儿!”段易安哭丧着脸叫起来,“我不要见到榭桥!我要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就去外面找个酒店住,别在我这里瞎嚷,你不烦我烦。”江迟寒冷着一张脸甩下这句话之后,径直回了房间。

    段易安也厚着脸皮赖在这儿不走,慰鸣好脾气的给他拿了块蛋糕,顺道把他杯子里的红茶又加了些,看着段易安冻的有些发红的脸蛋,慰鸣又拿了一条厚毛毯给段易安披上了:“我去给您收拾房间。”

    江迟寒虽然嘴里让段易安走,但也没采取什么实际措施赶跑段易安,任由他留在了厅里,慰鸣心里也就明白了自家少爷的意思。

    段易安裹着厚厚的毛毯靠在门旁,看着慰鸣收拾床铺的样子问道:“慰鸣,你跟哥跟了这么久,你会不会慢慢喜欢上哥?”

    慰鸣走到柜子前把厚被子抱了出来:“我一直都很喜欢少爷啊。”

    “我是指恋人的那种喜欢。”

    慰鸣手一顿,然后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少爷是主子,我怎么可能会产生这种心思?而且我也有家室,段少爷您真是说笑了。”

    段易安眼神黯淡地裹紧了毛毯轻轻嘀咕道:“榭桥肯定也这么想的。”

    慰鸣把被子掖掖好,给段易安收拾好了床铺直起身子说道:“你要是想知道别人的想法,应该去问别人而不是问我啊。”

    “我才不问榭桥呢!”段易安赌气地叫起来,然后往床铺上一扑,整个人陷到了软软的被子里,陌生的香味让段易安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慰鸣给他铺了好几层被子,而且江迟寒家的床自身就很软,所以段易安埋在里面身子很快就热乎了。

    以前只要跟榭桥吵架就会跑到江迟寒家里住,虽然江迟寒各种嫌弃,但还是容许着他这样,段易安知道对于江迟寒而言,“段易安”这三个字的存在还有些价值,所以段易安才这么肆无忌惮地跟江迟寒走的这么近,即便知道那是个很危险的人,而且段易安自己也知道,如果真的到必要的时候,自己的命,有还是没有,全取决于江迟寒的心情。

    因为这事,所以才跟榭桥吵架了啊。

    段易安闭着眼睛把自己埋得更深了,跟榭桥第一次见面,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那时候的榭桥也不过是个小屁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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