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1月2日

    “这次为什么不延期了?我还想多买点认购证呢,现在人人都说了买到这个认购证就发财了!”小犹太生无可恋的趴在贾磊家的桌子上问。

    “还延什么期?你也不看看今天是几号了,明天就是腊月了29了,大家都放假回家去过年了,谁还会留在证券公司里给你干活啊,连银行都休假了!你知不知道?”贾磊翻着白眼看了他一眼说。

    “可是我不甘心呀!昨天晚上股票认购证就涨到三十五块钱一张!我刚才接了大老李的电话,不记名的“白板”股票认购证现在以经涨到40块钱一张了!”小犹太心疼的说。

    “该!我当初都叫你多买一点了,谁让你不听我的话啊!”贾磊说,他听到这特别解气。

    想当初贾磊说的吐沫都干了,这群人才跟着他去买认购证,大家虽然嘴上说的相信贾磊,可每个人顶多就买一百张而已,后来股票认购证销售滞销,他们还背地里埋怨过贾磊呢。

    “我买的已经不少了!其他人都只是买一百张,我可是买了足足500张股票认购呢!是他们的五倍呀!”小犹太不服气的说。

    当然小犹太之所以买这么多,完全是因为他想显摆自己比别人有钱!

    “小犹太,不是我说你,你都买了那么多张股票认购证了,怎么还不知足啊?你这样,让那些连一张认购证都没买到的人该怎么想?”金女士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批评他说。

    “你现在当然高兴了!你们家大傻可是背着你偷偷买了500张认购证呢?现在一张认购证涨了十块钱,大傻这一天什么都没干就挣了5000块了!”小犹太嫉妒的说。

    “我儿子怎么啦!我儿子那叫运气好,有眼光!”金女士得意的说。

    “妈,不是你当初说的贾磊聪明干什么都能挣大钱的吗?你还让我无论贾磊做什么都跟他一块干,听他的话吗?这次买股票认购证为你什么不给我钱呀?买认购证的钱还是我和贾磊借的呢!”大傻摸不着头脑的说。

    前几天金女士还因为这事狠狠的骂了他一顿呢,今天怎么就变脸了?

    “行了,你们别再为这点小事吵架了,今天都腊月28啦,你们就不能让我安静点吗?我找你们来可是让你们我做参谋的,不是要你们来我屋里吵架的。”贾磊头也不回的说。

    这时贾磊正站在自家的大衣柜前对着镜子左看右,不满意的拽了拽自己身上的小西服呢。

    “你们说我身上穿的这身衣服好看吗?”贾磊臭美的对着镜子看了又看问。

    “好看!好看……”小犹太有气无力地回答说。

    天知道!贾磊已经照了整整三个小时的镜子换了有十套衣服了,大家都被他折磨的受不了了。

    “你穿这套衣服是不是有些太隆重了,明天的欢迎仪式只是走个过场,你可是要和一堆小朋友聚在一起去夹道欢迎的!你不觉得你穿一身阿玛尼的定制西服,在一堆小朋友里有点太显眼了吗?”金女士小心翼翼的给贾磊提了一个小意见说。

    “让你这么一说,我穿这套衣服好像的确不太合适!”贾磊说完立刻三下两下的把身上的定制小西服扒了下来,随手扔到一边的床上。

    “你们看这套怎么样!这是我以前的衣服,半新不旧刚刚好!我上学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是穿的这种衣服。”贾磊从柜子里把他前年这个时候穿的衣服翻出来说。

    “这套衣服是不是有点太旧了?”阿飞不忍直视说。

    “旧点儿好,那些革命老前辈们就喜欢艰苦朴素的孩子,我要是穿了这身衣服一定能讨那位老人家的喜欢的!”贾磊一边说着,一边美滋滋的把那套旧衣服套在身上。

    “虽然你的话挺有道理的,但是这件衣服你真的穿不了了!你看你这两年的个子长了多少,再穿这套衣服手和脚腕都露出来了!”阿飞为难的说。

    “这套衣服的确有点短了!不过这样正好,干妈你帮我给衣服手腕和脚腕上接一节衣袖裤腿吧,这样就显得更朴素了!革命前辈们不是说过吗?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贾磊两眼发光的说。

    “这不好吧?现在明珠市哪个孩子还穿带补丁的衣服啊?”阿飞妈妈摇头说。

    “贾磊你现在是不是高兴的快疯了!怎么尽出这些不靠谱的主意呀?”阿飞气急败坏的说。

    然后阿飞就站起来,从贾磊摆在了床上、地下的一大堆衣服里,挑出来一套今年新款的运动服。

    “穿这个吧,既休闲又朴素!”阿飞把衣服扔给贾磊说。

    “可是我是要去见那位南巡的老人家,我就穿一套运动服是不是有点太不正式了?”贾磊为难的问。

    “得了吧,你只是夹道欢迎的众多小朋友里的一个!无论你穿什么都行,你觉得那位老人家真能把你从一堆孩子认出来吗?”小犹太在一边打击贾磊说。

    “我是这么的优秀,这么的与众不同!站在人群里谁都会一眼就能认出我的,那位老人家一定会和我说话的。”贾磊自信的说。

    “行!我算是服了你这死不要脸的精神了……怪不得你能发大财!就凭你这厚脸皮什么大话都敢说的样子,你不发财谁发财。”小犹太佩服的说。

    “我觉得你穿什么都不太好!不如还是穿一身校服吧?这个年纪的孩子穿校服肯定没错的?”三妮小声的提议说。

    “校服?”听到这个意见所有人眼睛同时一亮。

    “穿校服这个主意太好了!肯定不会出错的!”贾磊高兴的跳起来说,然后他就想去衣柜里找衣服。

    “贾磊你忘记了吗?你去年就办了出国留学的手续了?家里没有你的校服啊?”三妮提醒贾磊说。

    “天啊,那我该怎么办!”贾磊着急的问。

    “没事,我晚上把我们家周文的校服给你拿过来!反正你们是同学吗。”周师傅笑着说。

    ****

    1992年1月3日农历腊月二十九

    “贾磊你真行啊!我都听人说了,你在认购证发行截至日期的最后一天,一下子就买了5万本!”赵二少爷看到贾磊后,立刻竖起大拇指说。

    “哦!是的!”贾磊把他扒拉到一边,伸出脖子去看礼堂的入口。

    “我和你说话呢,你回来!”赵二少爷一把把贾磊拉回来说。

    “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你别当耽误我看偶像。”贾磊嫌弃的把他的手拍下去说。

    “行啦,那位老人家至少还有5分钟才能到!咱们先说说认购证的事儿吧。”赵二少爷把贾磊拉到一边说。

    “认购证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有卖的,你想买就自己去买吗?”贾磊不耐烦的说。

    “我哪里敢买呀?你不知道现在好多人都说是我爸给了你内幕消息,让你提前囤了那么多股票认购证的!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这种情况下,我哪里还敢伸手!”赵二少爷发愁的说。

    “得了吧,要是买认购证算是内幕消息!那明珠市人都知道这个内幕消息了,我记得当初电视上播了,报纸上登了,就连路边的大喇叭都播了不止一遍这个股票认购的事。那些老百姓不也没买吗?他们凭什么说这是内幕消息?”贾磊翻着白眼说。

    “可你也知道,眼红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明明是他们自己的错,他们现在反倒怨起政府来了。当初老子到处去推销认购证的时候,他们不都没买吗?现在居然敢说我们搞黑幕!太过分了!”赵二少爷生气的说。

    “这你就受不了了?那就完了,我估计这个认购证的价钱以后还得涨,那些没买到的人以后骂得会更难听的!”贾磊说。

    “我不是怕他们骂人,我是怕他们闹事!现在大人物正在我们这里南巡,这些人真闹起来对我爸的影响不好!”赵二少爷说。

    “放心吧,他们闹不起来!这两天大伙正忙着过年呢,谁有空为了这30块钱的东西去闹事去?就算是小偷过年都休息的!”贾磊分析说。

    “噢!那我就放心了!”赵二少爷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说。

    ****

    很快,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

    贾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偶像,在众人的陪同下从他身边缓缓走过。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贾磊和其他小朋友们一起鼓着掌,大喊起来。

    “你们好啊!”老人家挥着手从贾磊的身边走过去,亲切的和孩子们打着招呼。

    “啊!我看到老爷爷了!”贾磊高兴的跳了起来和旁边的小朋友们抱在一起喊。

    一群小屁孩儿在一起高兴的又蹦又跳的,老人家特别高兴的看着他们还和孩子们亲切的合了影,更是让自己的孙子孙女和他们一块玩。

    “呵呵!偶像啊!偶像!”贾磊花痴一般的看着不远处的老人家说,他像根柱子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行啦别看啦,你再站在这里就给我们家丢人了!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赵二少爷说着拉着贾磊就往外走,贾磊不甘心的挣扎起来。

    “让我再看一会儿吧,就一会儿!”贾磊小声的说。

    “不行!马上就要开会了,这种场合你一个孩子在这儿不好!”赵二少爷拒绝说。

    “那我以后还有机会见老人家?”贾磊问。

    “他还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呢,应该有机会吧?”赵二少爷想了想,不确定的说。

    “那我能和他单独见一面吗?”贾磊问。

    “这好像不太可能吧?他老人家多忙啊?”赵二少爷摇头说。

    “你觉得如果我捐一大笔钱,他会见我吗?”贾磊突然问。

    “我们的英雄不是用钱就能买通的!这不可能!”赵二少爷摇头说。

    “钱不行,那他想要什么呢?”贾磊现在已经变成了脑残粉,想方设法的想法自己的偶像高兴。

    “呵呵!我想要国泰民安,你有办法吗?”一个声音突然问。

    “国泰平安,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呀!我顶多就是能让国家有钱点,科技发展的比以前快一点儿而已!”贾磊下意识的说。

    “哦,你到底是怎么能让国家发展得比以前快一点呀?能告诉我吗?”那个声音继续问。

    “嗯……这是秘密,谁都不能说的!”贾磊突然反应过来闭嘴说。

    这种关系到未来的大事,他可不能乱讲!不然就要露馅了!

    “连我也不能说吗?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最佩服我了,我是你的偶像吗?”那个声音继续问。

    “你不要乱说,我的偶像可是老爷爷啊!根本不是你好吗?你到底是谁呀?怎么随便就想当我的偶像呀?”贾磊听到这里不高兴的回过头,然后他就愣住了。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老爷爷呀!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怎么能让国家的科技发展的快一点吗?”老爷爷笑着逗着贾磊问,他是特意来看这个捐了无数粮食的小英雄的。

    “我……我可以捐给国家一台思科服务器……”贾磊磕磕巴巴红着脸说。

    “这个东西我听说过,可是西方国家对我们好像在实行技术封锁!这东西都是有数的,你从哪里弄啊?”老人家这回有点认真的问,他对这种高新科技可是很关心的。

    “我……”贾磊语塞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贾磊这么大的事,你可不能乱说!”赵市长着急的冲着贾磊使眼色,让他闭嘴。

    “你们别打扰这个小朋友吗!我可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互联网服务器这个东西你们一般人听都不没听说过吧?”老人家认真的对身边的陪同人员说。

    “那是什么东西?”好多陪同的领导都一头雾水的问。

    “那是给电脑连线用的东西!它可以制造计算机网络,然后跟世界上所有的地方相连,以后全世界的信息都可以通过它来交流。可以看图片、听歌、发邮件!”贾磊特别小声的解释说。

    “你懂的比我都多吗?看来你是见过这个东西了?”老人家低头看着贾磊问。

    “我见过!”贾磊点点头说。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在哪见到的吗?”老人家又问。

    “不行,这个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贾磊摇摇头,脸色发白的说。

    “贾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快说呀!这可是大事!”赵市长着急的说,贾磊还是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行了,你们别逼孩子了,他肯定是有苦衷的!孩子见了好东西,想献给国家是好事,但是我们也不能让他干,他干不了的事吧!算了,我们还是走吧!”老人家特别失望的说,然后他就想转身离开。

    “你先别走,虽然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秘密,但是我真的可以送给你一台服务器的!”贾磊立刻着急的说,他可不想让偶像伤心。

    “你别开玩笑啦,这种东西国人每一个都管的严严实实,记录在案的!你从哪里搞啊?”一个懂行的领导生气的问。

    “记录在案的我们运不出来,但是我手里有一件没有标号的样品!因为是手工样品还不是最后生产的批量产品,这个样品是没有被国当局记录在案的!我可以把它拿出来送给你!”贾磊特别忐忑的说。

    “就算是样品,这种东西也不能随便弄到的吧?你真的有吗?”老人家回过头来,特别期待的问。

    “这个样品是瑕疵品,有一点小小的问题!它的散热不太好,不能长时间使用不然会坏的,所以它才会被人送给我的!因为他们觉得我一次用不了太长时间,也没有什么大功率的文件要处理,不会把机器烧掉的!”贾磊小声说。

    事实上,实验室的那群人以为他根本不会用,只是拿回家当个摆设而已!

    作为思科公司持股比例超过15的大股东,贾磊还是能拿到公司的样品的,这是他上次去国时从实验室里顺手牵羊来的,贾磊原本是想占个小便宜而已。

    实验室之所以把东西送给贾磊,就是因为这个机器问题很大,运行时间绝对不能超过半个小时否则会坏掉的。

    按正常来说这种东西必须是被统一收集然后秘密销毁的,不过思科公司现在市面上卖的商品要比这个过时的样品好很多,所以他们就并不在意这个落后产品了。

    再说了,谁能想到公司的老板会把自家的秘密和专利产品送给别人啊!

    这不是挖自己墙角吗?

    “谢谢你,太谢谢你了!”老人家激动的说。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贾磊红着脸低下头说。

    “那你有什么要求想和我提吗?不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帮你的!”老人家问。

    “那你能摸摸我的头,再和我合张影吗?”贾磊问,他就只有这个小要求。

    “可以!”老人家笑着和贾磊一起照了张像,然后摸了摸他的头。

    “啊!老爷爷摸我的头了,我太高兴了……”贾磊说到这里激动的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他没事吧?”老爷爷关心的问。

    “没事!他只是太激动晕了,这种情况我们经常见的。每次欢迎仪式上都会出现这种人的!”警卫员看了一眼贾磊,无奈的说。

    “那就让他回去休息吧!”老人家点点头说。

    ****

    事实上,一开始贾磊的确是眼睛一黑,激动的晕了过去,但是当贾磊的头磕在地上以后他很快就痛醒了。

    “不行,我得继续装晕,要不然我没法解释服务器的来历!”贾磊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死活不肯睁眼睛。

    这天以后,贾磊每次一听说市政府的人或是老爷爷想见他,他就装作头晕脑震荡的样子躲起来,死活不出门!

    “我身上还带着孝,这大过年的去见老爷爷不是给他添堵吗!我还是不去了吧。”贾磊对亲自上门来探病的赵市长说。

    “哎……你就真的这么不想去吗?难不成你真要天天在家装病吗?”赵市长无奈的问。

    贾磊装病的技巧一点不高明,谁都能看得出来的,这些官场上的人个个是人精,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病是装的吗!

    “我不想去,你也知道有些话我不想说!我更不想去骗我的偶像,所以我不能去!”贾磊摇头说。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你也不用装病了。老人家说了,如果你不想去我们谁都不能逼你。”赵市长叹了一口气说,他恨不得这么好的机会落在自己的亲儿子身上。

    可惜贾磊这个干儿子太不争气了!

    “以后真的没人会逼我吗?会不会有奇怪的科学家把我抓起来催眠研究呀?”贾磊脑补问。

    里和电影里科学家,对他这种人都是这么干的!

    “你以后少看点乱七八糟的电视电影!怎么这么离谱的话都能问出来?电视上演的都是假的,你是人又不是小白鼠干嘛那么害怕?”赵市长被气笑了说。

    “那也那我也不会被人像打仗片里那样严刑逼供吗,好像特殊部门最喜欢这样对有秘密的人了?”贾磊问。

    “那是对敌人的手段,你是敌人吗?你别忘了你父亲是英雄,你现在也是小英雄了!在国内谁会这么对你呀?”赵市长无奈的问。

    “真的没人会来找我吗?那我就放心!”贾磊终于松了一口气说,他都在屋里整整躲了一周了。

    “你放心吧!老人家说过话后,国内谁任何人都不敢再逼你了!这个任何人也包括我在内!”赵市长郑重其事的说。

    “我的偶像永远都是最棒的,他永远是最好的人……!他永远会保护着这个国家,保护着我们!”贾磊感激的说。

    这是一个脑残粉,发自内心的感想!

    事实上,这位老爷爷在全国大地有着无数的粉丝,好多人阵子在家里给他立了长生牌位,自己和后人虔诚的供奉着他。

    这个人让全国老百姓的日子都过得好了,人人都能吃饱穿暖,可以经商、可以自由的说话,可以和亲人永远在一起。

    没有他的话,商人还是被人鄙视的行业呢,那样整个国家就不会发展的像再这么好了。

    远的不说,就拿这次南巡来说!

    他在明珠市只说了一句,步子要迈得大一点,不要怕出错,错了再改!

    这一年明珠金融市场的步子迈的就更大了,原定全年只发行十只股票的计划,一下变成了50多只!

    消息一出,贾磊手里的股票认购证立刻身价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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