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微微一笑,计上心头。

    “皇上啊,这刺是一日比一日猖狂了。这一刀天黑啊,我就觉得到处是鬼影啊。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为娘的我很害怕啊。”

    嬴政是赵姬亲生的。她都这么说了。还带着一点点撒娇的口气,嬴政怎么能够坐视不管呢。

    “母后大人,我再给你加派300精兵。”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精兵都绷着一个脸,看着就害怕。再说为着我一个人,不值当这么做。”?“那母后的意思是?”嬴政再一次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啊喵。瞬间就明白了。母后的兴趣爱好他早有耳闻,只是不便多说而已。没等赵姬说话,嬴政就吩咐:“啊喵,你乃我大秦国一介草民,大胆妄言,你可知罪?”

    这下子,先生感觉到稍微有点尴尬。先生本来想让啊喵做一些跟伟大计划有关的事情。

    没想到嬴政接下去说:“啊喵,朕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派你去保护母后,巡查刺,你可能胜任?”

    “母后?”啊喵被搞得一头雾水,心情在一秒钟之内大起大落。本来还以为自己要被斩了(他早已听说秦始皇的反复无常,猜忌多疑)。这下又被派去保护他的母后。“刺都是些什么人物啊?都是一些飞在天上的人。武功超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皇宫内外几千精兵都对付不了他们,何况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啊喵了,啊,不好不好。”?嬴政看着啊喵,啊喵正想张口回绝。赵太后在嬴政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半遮着脸,不住地看着啊喵的腰间。嬴政说:“好!太好了。啊喵,不枉朕对你的信任!”然后嬴政迅速回头。

    赵太后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放下圆扇,一阵啊喵从未闻过的异域之香扑鼻而来。关于女人,啊喵见到过的不少,纵然,只有区区17岁,啊喵从未放手过任何看上眼的女人。邻居阿香,表妹,表姐,市井小贩的妻子。其实,更确切的说,是这些女人梦想着啊喵,常常幻想着同他能发生一点什么。把他扑倒,心甘情愿。没有一个女人例外。

    但是很明显,赵太后跟这些女人都不一样。“贵族!”啊喵的直觉只有这两个字:“贵族。”至于权力啊,荣华富贵啊什么的,他倒是没有特别仔细地想过。于是,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地走了。好像都心甘情愿地想要发生点什么。

    两个对嬴政来说非常怪异的人离开了,他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跟想念已久的人好好地说说话了。这是一种幸福的时刻。

    “先生,您刚刚说什么大势已去?不要这样好吗?您不是说我们建立的事业是千秋万代的吗?你走了以后,有一个人帮我炼一种药,一种长生不老的药。我吃了以后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等等,王,你知道恐龙是怎么灭绝的吗?”?“恐龙?是什么东西。”先生是这样的先生没错。他总是会突然说一些嬴政完全不懂的概念。

    “在人类诞生之前的史前时代,有一种前腿短小,后腿粗壮的古生物,一瞬间就灭绝了。”

    “有过这种动物?”嬴政问。?“灭绝的原因是我们砸坏了水晶球。”?“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接受起来很困难。但是王你要知道,地球——我们生活其上的星球,是银河系的一个很弱小的星球,发育不足,文明过盛。宇宙的所有都充满不确定。对于很多有机体来说,漫长就是一瞬,一瞬就是漫长。人类,要想持续下去,就必须把不确定化为确定。”

    “先生,你在说咒语吗?我怎么越听越不懂了。”

    “王,**可以腐烂,灵魂可以不朽。现在我们需要找一个地方,建立一个大的模拟器,然后找到对应的弱力点。就可以把秦朝所有的人的灵魂都移民到另一个星球,就像当年我们a星人实验出你们人类一样!”先生越说越激动,他很少这么激动的。地球让他难忘。这件事情有点复杂。先生在为自己找后路:如果可以把地球人类的灵魂复制到a星上,就相当于移民了2000万地球人到a星上!这是一个很大很复杂的工程!要建立在很多条件之上:a星人要接受地球人,地球人要接受被移民,弱力点要找到一种精确得不能再精确的位置,等等……其实先生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基于一个实验家的精神:发现了好的点子,不能不行动。

    先生本来想让啊喵做一个样本(之所以选上啊喵也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可能仅仅是因为他长得有点像a星人):抽取啊喵的灵魂,塑造啊喵的人甬,折叠灵魂,收缩灵魂。制造飞船发射灵魂到弱力场,弱力场复制灵魂的所有信息。到达a星。a星通过特殊的设备取得人甬图像信息。制造**,放置灵魂。完成一名。**是a星人自己制造的。说白了,移民者都是半个机器人。这样的复制和当年制造人类有明显的不同。

    这种灵魂移民的技术其实也是个新玩意儿。一般来说只有人保留实物的基因,进行庞大又复杂的基因工程是现在星际移民的主流。

    灵魂移民是a星人的首创,曾经只在小范围内实现过,不如说两颗行星和卫星之间。还没有远距离大范围应用的经验。

    宇宙中没有什么能够阻挡a星人实验的步伐,他们的好奇心格外旺盛,既然宇宙中的一切都是具体存在,意识和物质都是具体存在,那么为什么基因可以移民,灵魂就不可以呢?

    可是现在啊喵被赵太后带走了,一切好像又要从长计议了。“维尼?”

    先生想:“或许维尼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皇上,你刚刚说你有一种可以长生不老的药?给我看一下。”

    “我吃完了。”?“你觉得长生不老好吗?在整个星际空间,其实没有太多文明赞成长生不老,其实,长生不老对有的人来说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嬴政一时语噎,要论辩才的话,他何时能及先生?先生懂的那么多,博文广学……最重要的是,他不太好意思跟先生说,他是为了等待先生,先生就像一个时空旅行者。如果没有超长的寿命,怎么能够一次又一次地等到先生呢?

    “我觉得试一试也无妨。”

    “不要轻易去试,有的人可以通过某些毒药控制你。”

    本来嬴政对先生就是百分之百地信任,先生现在这么一说,嬴政好像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时乱了阵脚。其实自打征伐六国以来,他就是一个很容易自乱阵脚的人。所以他很倚赖别人的意见。可是这种“倚赖”偏偏契合了时代的节奏。广听则明,偏信则暗。这是他自己的小秘密。“他叫徐福。本是一个术士,奇丑无比。可是他会炼丹。”

    “带我到他炼丹的地方看看。”?嬴政这个时候,又感到了一些些的尴尬。因为十几年以来,很少有人敢这样子命令他。幸亏这个时候,旁边没有什么人。

    嬴政整理了一下龙袍的对襟,大喝一声:“楚桌。”

    “小的在。”楚桌本来在大殿的门口处待立,立马一路小跑,身后跟着一串宫女。也是惊惶地小步小步地跑起来。嬴政重新找回了皇帝的威严:“先生要看徐福的炼丹房,我也好久没去过了。命人准备轿子。”

    轿子在宫里七拐八弯,微微地颠簸,先生能够明显得感觉得到抬轿子的人不敢太用力走路,全身的肌肉紧绷。先生饶有兴趣地观察这些朱红硬木打造的巨大的人类居住地。相比石器时代,秦朝的人类已经开始花很多时间进行艺术行为。可喜可贺。但愿所有的这些东西都好好地保存下来。艺术是文明最好的助燃剂。先生曾经想过。如果在地球建立文明秩序的行动失败了。那么,他至少要让艺术之火熊熊燃烧。不能什么都不留下。

    鸟飞过天空,要留下飞翔过的痕迹,即使谁都看不到,但至少要对得起自己。

    轿子缓缓落地,硬木接触地板连声音都没有。可见这些轿夫是多么地用力。“先生,到了。”“先生,到了。”“先生,到了。”?轿夫说一次,嬴政说一次,楚桌说一次。“这秦朝人真是啰嗦,就好像我笨到不知道一样。”先生想。

    “这个房子嘛,实在是破旧了一点。”先生从上到下打量它的外观。朴素到连大户人家的柴饭都不如。稻草和着粘土做的墙,歪歪斜斜,好像要倒了一样。在太阳落山的方向。没有门。纵深极深。一眼望不到底,不仅如此,好像是越往里越窄。似乎此处建筑有意在模仿早期人类居住的洞穴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破?”先生问嬴政。

    “徐福说此处顺应天势”

    空空如也的一个深洞。在光线的极致处,有一口四方大鼎。鼎下无火。鼎内有一个金色闭合圆炉。

    先生绕着鼎走了三圈。抠了很多蓝色的残留物。因为一时间没有装的地方,全被楚桌捧在手心。楚桌这下麻烦了,连汗都不敢出。

    “他去了哪里?”先生问嬴政。

    嬴政看向太阳的方向。他在想,该怎么样跟先生解释这件事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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