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平六年(公元177年)八月,田晏出云中,大败东部鲜卑诸部,遂兵峰直指弹汗山。

    臧旻出强阴,未遇强敌,一路直趋向弹汗山,夏育已出高柳,中部鲜卑拼死抵挡夏育的攻击。

    九月初,三将合围弹汗山。

    虽说臧旻未经大战,可王玢依然将游戏进度缓冲完毕,王玢抱着激动的心等待游戏的进入,可手机如死机一般,静止不动。

    这又是什么鬼?

    王玢恨不得将手机砸掉,可是这毕竟是自己的金手指,只能时不时将手机拿出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瞅一眼。

    三将各率万骑沿歠仇水朝单于庭杀去,越靠近单于庭,鲜卑人的抵抗越激烈,双方在歠仇水展开大战。

    田晏身先士卒,亲冒矢石,督率屠各胡杀开一条血路,臧旻、夏育随即杀入,鲜卑胡骑大败,各自逃窜。

    田晏趁机杀向弹汗山脚下的鲜卑单于牙帐。

    “大王子,咱们败了,拓拔大人已下令:边战边退,咱们该退了。”

    单于牙帐内,一个跟檀石槐七八分相似的大汉坐在主位上,他就是檀石槐的长子檀纵。

    此刻檀纵身前一个鲜卑骁将大声疾呼。

    “退?”

    檀纵笑了笑,道:“丢了牙帐,某又能退去哪?退去哪?能保住某的威严。轲比能啊!某已退无可退,倒是你,走吧!经此一事,大单于必定重用你。”

    “大王子,大单于给某的命令是保护您的安全,您不退,某如何敢退?”

    那叫轲比能的小将疾喝:“若大王子铁心不退,某当与大王子一同赴死。”

    “愚蠢!”

    檀纵大呼,起身上前扶起轲比能,目光切切的道:“轲比能,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要某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单于,自古以来权位之争,无不是父杀子,子杀父,兄弟手足相残,经此一战,某不死,将危及单于之位,某死则子孙受益,答应吾,此去燕然要保护好魁头、步度根、扶罗韩等人的安危。”

    “大王子。”

    轲比能含泪看着檀纵。

    檀纵用力捏着轲比能的肩膀道:“轲比能,答应吾。”

    “大王子,某答应您,有生之年一定护佑三位小王子的安危,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轲比能信誓旦旦的向天狼神起誓。

    “汝速带一半狼骑走。”

    “喏!”

    檀纵走出牙帐,牙帐前已列着数百骑士,这些都是檀石槐纵横草原的精锐骑士,号为狼骑。

    “孩儿们,如今汉人杀我族人,毁我部落,灭我家园,我们还能卑躬屈膝去做汉人的奴隶吗?”

    檀纵看着数百精锐狼骑,振臂大呼。

    “不能,不能。”

    “那我们是像懦夫一般逃走,像秉承天狼神意志的狼骑的口号一样:“迎战而上”。”

    “迎战而上,迎战而上!”

    鲜卑狼骑纷纷大呼。

    “上马,随某杀出去。”

    “杀!”

    檀纵一马当先上马,带着仅剩的数百狼骑朝喊杀声最密集的地方杀去。

    原本已呈溃败势的鲜卑胡骑,看到檀纵率狼骑从牙帐杀出,复声势大震,檀纵身边从数百骑到数千骑。

    檀纵杀出汉阵,又杀进来。

    最终在汉军密集的箭阵下再也支撑不住,数千胡骑被箭矢射杀大半,檀纵身中数十箭而死,其余的鲜卑胡骑不是被杀就是被俘。

    损失颇大的匈奴、屠各胡、乌桓三部不等三将下令,便将鲜卑俘虏斩杀殆尽,又一口气冲进单于牙帐,结果牙帐内空无一物。

    匈奴、屠各、乌桓三部大人纷纷去找田晏三将,说好的分鲜卑帝国的赃呢?

    牙帐内空无一物,如何安抚军心。

    田晏听说后也是一愣,怎么会空无一物呢?

    一路从西部鲜卑杀来,所遇部落开始还有妇孺、牛羊等财物,越靠近弹汗山部落内的财物越少,甚至根本没遇到部落。

    本以为檀石槐会将财物全部聚于弹汗山,与汉军进行拉锯战,可没想到是如此惨烈的决战,最重要的是鲜卑帝国十数年劫掠草原及北境的财物何在?

    田晏、夏育、臧旻三人焦头烂额时,王玢跟随陈容的辎重营缓慢来到弹汗山,看着几天前的尸体跟路边腐烂的牛羊尸体。

    王玢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突然看到一具汉人的尸体,问陈容道:“陈掾史,这尸体就这么摆着吗?”

    陈容一愣,问道:“子凡兄,你又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

    王玢皱眉道:“大战之后必有大疫,这些尸体不就地掩埋,或焚烧很容易就引发瘟疫,一旦瘟疫蔓延,不用鲜卑胡人来攻,咱们就该败了。”

    “瘟,……瘟疫?”

    陈容差点没从战马上摔下来,幸好其弓马娴熟,双腿死死夹住马腹才没从马上掉下来,只见其脸色铁青,嘴唇发抖的问:“真,真会发生瘟……瘟疫?”

    瘟疫,在古代几乎就是不治之症,而且是大规模的必死病。

    “如果不善加处理,必有大疫流行。”

    东汉末年,汉族人口从六千多万减少到数百万,因战争而死的人不过数百万,而大多数都是被饿毙,或者是得疫病而死。

    “怎么处理?”

    “把尸体聚在一起焚烧,”

    王玢本想说掩埋,可掩埋太费时费力,又道:“歠仇河的水不能直接喝,毕竟得煮沸后再喝,有感冒发烧的必须得立即隔离,去寻艾草,用艾草熏杀军营内的蚊虫。还有处理尸体的人必须用几层纱蒙住口鼻,一天用沸水煮一次。”

    王玢一口气说了许多自己从历史小说里看来的常识性问题,其实对治疗瘟疫丁点用都没有,只是预防。

    “嗯!某这就去见臧使君,子凡,你且作准备,着手处理尸体。”

    陈容听完满脸佩服,不愧是道家传人,连处理疫病也头头是道。

    “什么?”

    皇甫萦听到王玢的要求不仅勃然大怒,一场大战在眼前都没赶上,押运粮草也就罢了,如今还要他去搬尸体,搜集尸体。

    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甫萦拔剑在手,说着就想给王玢一剑,一旁的张汛忙将其挡住,安慰道:“屯长莫要激动,押运粮草很重要,子凡说的也没错啊!大战之后必有大疫,一旦瘟疫蔓延,你我都得死啊!”

    “这事也很重要,你说对不对?”

    张汛苦口婆心的劝道。

    “哼!要去你去,某是不去。”

    皇甫萦当然也明白瘟疫的厉害,可依旧倔强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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