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去哪了?”

    河对岸的马相看到船队四散开来,一把抓住王周喝问道。

    “这,这个……”,王周唯唯诺诺说不出话来。

    “你是以为某真的不敢杀人吗?”

    马相抽出缳首刀目露凶光的喝道。

    王玢过河前曾提醒马相小心王周,故此马相将王周看得极严,王周脱不开身索性装起无辜。

    你看我也在此,这船队为何散开,我也不知。

    如果是我谋划的,自己总不会挖坑给自己跳吧!

    马相被王周的说辞说服,当下道:“有没有办法联系船队回来。”

    王周明白如果王玢死在河对岸,马相暴怒下或许真会拿他开刀,毕竟这船队是王家筹集的,你说跟你一点关系没有,怎么可能?

    王周忙道:“这船队是我们王家,某有联系方法,不过整合船队需要时间。”

    这点时间过去,王玢也该被板楯蛮解决了吧!

    只要王玢不死,他非但无事还有功。

    王周带着马相的心腹吴兰亲自押送王周联系船队。

    马相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由心急如焚,对岸不过只有三百新兵,板楯蛮不知有多少,如果王玢在河对岸有个好歹,他如何去见大贤良师。

    忘了,自己打前锋,让王玢率部在后。

    马相在西岸心急如焚时,东岸的战斗也逐渐白炽化,朴胡在经过试探后,决定分兵三路,分别从正面及左右两翼强攻过去。

    在板楯蛮不要命的攻击下,新兵终究是胆寒,节节后退,一直退到河水边,才仗着长枪跟板楯蛮周旋。

    天色尚早,王玢在人群中,张飞厮杀在前线,士气还能稳得住,一旦天黑,这帮新兵必败无疑。

    王玢开着系统视野,自然将河两岸的情况尽收眼底,亲眼看着王周重新组合船队,接西岸的新兵上船朝渡口来,心里才松了口气。

    王玢并没有闲着,只是一个一个的补充着战死的亲卫骑,在这个道教横行的汉中,王玢不想让亲卫骑大剌剌的出现,不然王玢会道术的消息很快便闻名天下。

    势必会引起掌权者的忌惮,倒不如悄悄的召唤,稳定新兵的军心,让新兵在这场战火中浴血重生。

    朴胡看着这支巨大的刺猬阵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也想到天黑,或者诈败引汉军追击,可他有一千多人,对面只有三百不足,诈败怎么可能?

    就在朴胡无奈之际,看到河面重新出现的船队,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

    朴胡一边派人急攻张飞的刺猬阵,一边抽调精锐数百准备伏击即将到来的船队。

    纵然再精锐的军队,在下船的时候也会混乱,这就是朴胡等待的机会,而张飞如果不想看朴胡屠戮援军,就只能解除他的刺猬阵攻击板楯蛮。

    此乃一石两鸟之计。

    马相没想到自己着急重整船队赶来救援,反倒成了朴胡破局之机。

    十几条大船在马相强制要求下搁浅在岸边,然后在马相的大声疾呼下,船上的士卒一个个从船上跳下冲向岸边。

    “哈哈!真是天助某也!”

    朴胡看着毫无军纪可言的数百人不由仰天大笑,亲自督率自己的数百精锐板楯蛮勇士冲杀过去。

    两方都无军阵相对,而是靠着一股蛮勇对冲。

    在朴胡的记忆里,汉军一旦离开军阵就是待宰的羔羊。

    “杀啊!”

    朴胡冲向一个看似彪悍的汉军,抬手一刀就劈过去。

    那厮竟然一个闪身躲过,反手又给了朴胡一刀,朴胡忙用包铁木板盾一当,只听一声闷响,接着就是一阵大力传来。

    朴胡讶然,这厮蛮大力气。

    朴胡奋力一推,将其推开,又杀向另外一人,刀刚劈出,就有两三把缳首刀劈向自己,朴胡忙收刀举盾相迎。

    咔嚓,咔嚓!

    朴胡只听一阵乱响,包铁木板盾竟然被几把刀劈成几瓣。

    这就是汉人说的流民新兵,如果新兵都是这般战斗力,那他们板楯蛮还有崛起的希望吗?

    肯定没有,而且这肯定不是汉军新兵。

    有诈,中计。

    朴胡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无一不是被出卖,毕竟他经历过李固之战,汉中郡兵简直不堪一击,绝不会如此精锐、悍勇。

    朴胡一失神,就迎来数把刀劈来,朴胡忙一个赖驴打滚返回后方,接着就有板楯蛮冲上来将其护住。

    朴胡这才来得及看周围的战况,哪里是他想的那般砍瓜切菜杀汉军,分明是汉军正在屠杀自己的部落的勇士。

    也怪朴胡不自量力,船上的士卒都是马相精挑细选的太平道骨干,那个不是益州赫赫有名的游侠儿。

    他们本无军纪可言,可悍勇却不是新兵可比。

    “撤,快撤!”

    朴胡没有任何犹豫,迅速下达后撤的命令,可惜为时已晚,游侠们已经蹿进板楯蛮中,那是板楯蛮说撤就能撤的。

    一撤就被太平道游侠儿一刀结果性命,不撤身边很快挤满太平道的游侠儿。

    “撤,撤啊!”

    朴胡急得满头大汗,他也知道后撤的后果,可不是不撤就得全军覆没啊!

    朴胡的举动很快引起马相的注意,马相对身边一个敦实的汉子道:“子满兄,那人必是板楯蛮首领,擒下他,板楯蛮不攻自破矣!”

    “喏!”

    这敦实汉子正是典韦,如今是王玢的保镖头子,手中握着一队亲卫骑,本该在王玢身边护卫,可由于船只不够,他只能坐第二批。

    典韦得到命令是听从马相的指挥,得了令舔了舔嘴唇,抽出王玢赐予的两把龙雀大环,一指朴胡的方向,吼道:“擒下那厮。”

    典韦说完一马当先冲向朴胡的方向,一路上遇到的板楯蛮皆无其一招之敌,再加上五十亲卫骑为其提供远程火力支援,当真所向披靡,如一直利箭飞速射向朴胡。

    当朴胡反应过来,就看到典韦那张黑黑的脸以及震天怒吼:“留下吧!”

    朴胡身边的板楯蛮欲上前阻拦,皆被亲卫骑用大黄弩射杀。

    朴胡只能举刀自救,只一刀虎口发麻,接着又是一刀劈来,朴胡双手已无感觉,第三刀,手中的缳首刀被劈飞出去,第四刀劈向朴胡的头,朴胡关键时刻一侧头,刀如风一般劈在肩膀上。

    朴胡听到清脆一声响,痛苦随即传来,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再抬头就看到脖颈上出现一把雪亮的百炼缳首刀。

    朴胡被擒,板楯蛮如疯了一般冲向典韦。

    典韦将朴胡一刀敲晕,嗜血的冲向板楯蛮,在亲卫骑火力支援及看顾下,典韦一往无前,周围的太平道游侠儿纷纷朝其聚集,行成一道巨大的箭矢捅穿数百板楯蛮的阵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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