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叶城新开了一家叫做“聚源斋”的酒楼,因为掌柜方老八经营有方又擅于推陈出新,所以很快就在碎叶打响了名气,成为能和老牌的醉仙楼相抗衡的酒楼,有不少达官贵人经常在此聚会宴饮。

    这天,聚源斋来了位衣着华丽的客人,要了个包间,点了店里最贵的酒菜,说是有几位朋友要来。可菜都上齐了,却迟迟不见客人来。这位客人等得不耐烦了,把一桌子酒菜风卷残云般吃了个精光,然后对店小二说“小二,叫你们掌柜的来一下。”

    店小二马上叫来方老八,这位客官拿出一颗珠子,对方老八说“掌柜的,我今天被朋友耍了,他们说好请客,叫我先来点菜,这些人却不来了,我身上没带足银子,想先将这颗珠子放你这儿押着,明天再拿银子赎回。你看可好?”

    方老八接过珠子,细细一看,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合浦珠”,知道它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看来这人身份不低,就说“行,我这就给你开一张字据。|

    哪知道这客人一挥手,说道“字据什么的就不用了,方掌柜是诚信人,我信得过你。”

    方老八客客气气将这位客人送到酒楼门口,回来经过大厅时,两个正在吃饭的大汉看到他手中的珠子,顿时脸色一变,站了起来,说“掌柜的,你手中的珠子可是罕见的宝贝啊!”

    方老八笑道“这是刚才有位客官忘了饭钱,押在我这的。”

    “那客官呢?”

    方老八说“刚走出去呢!”

    一个大汉突然拔出配刀,架在方老八的脖子上,叫道“三天前,皇宫里丢失了一批珍宝,其中便有这颗珠子,走,跟我们去衙门一趟!”

    正在吃饭的客人听见这边吵嚷,全都围了过来。一个大汉掏出写着“锦衣卫”字样的腰牌,朝着众人一晃,众人一看,马上一声不响,全都回到了座位。

    方老八大声喊冤,两个大汉不由分说,拿绳子将他套了,把他带到了锦衣卫的大牢里,将他锁在一间牢房里,说道,“等我们头儿回来了,自会审你!”

    方老八想逃也逃不了,只得乖乖呆在房里,可整整两天没人理他,一直呆到第三天,才进来一名大汉,对方老八说“我们已经抓到盗窃皇宫珍宝的人了,果然与你无关,你可以走了。”

    方老八心里窝着气,又不敢在这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面前撒野,只好一声不吭,回到了聚源斋。

    第二天,城东锦源布庄的武信来到聚源斋,方老八放下手头的事,将武信带到一间雅座,亲自陪着喝酒。武信喝了两杯,就问“老方,听说你前几天被锦衣卫去叫去了?”

    方老八说“是呀,也真不知是撞了什么霉运,他们无缘无故把我抓去,关了两天,又莫名其妙地放出来。”

    武信奇怪了“难道问都没问一句,就放你回来了?”

    方老八摇摇头,说“关了我三天,除了送吃的,没人来问我一句话。“

    武信盯了方老八一眼,说“皇宫里失窃,锦衣卫的人怎么掺和到你头上来了?”说完,就冲方老八作了一个揖,走了。

    第二天上午,方老八正在店里忙着,突然听到两位客人在说“城东锦源布庄的武信武掌柜昨夜被人杀死了。”

    方老八大吃一惊,急忙叫来一个伙计,让他前去打听。

    那伙计去了不久就回来了,说是昨天武信离开聚源斋后,又去拜访了两个朋友,回到店里已是深夜,今天早上,伙计发现他被人砍死在房间里。

    又过了一天,中午时分,聚源斋里来了一个大汉,找了个靠窗的位子,独自喝着酒,看到方老八从大堂走过,他突然站起来,手一扬,一枚飞镖朝方老八飞过来,方老八大吃一惊,抓起身旁一张椅子向那人扔去。飞镖被这一阻,失了准头,“扑”地一下,插在方老八身旁的柱子上。

    那人一击不中,便从窗口跳了出去。店里的伙计抄起家伙,大叫着追到楼下,这时,一位巡街的英军军官正好经过,连忙把这些店伙计喝住,方老八连忙上前,说了刚才发生的事,军官听了,说“看来你是惹上仇家了,他一击不中,肯定不会罢休。这样吧,我派两名士兵来店里保护你。”

    方老八急忙推辞,军官说“你只管他们饭就行了,别的不用操心。聚源斋是吃饭的好地方,这样的美差兄弟们喜欢的很。”军官说完,叫来一高一矮两名士兵,换了装束,就留在酒楼里。

    方老八推辞不得,只好接受了军官的安排。这一高一矮两个士兵每天都有一个人站在门口,观察进店的客人,另一个总是在方老八身旁,方老八叫士兵不必盯得这么紧,士兵说“方掌柜,不行啊,你要是出了事,我们兄弟俩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过了两天,又来了一个人想刺杀方老八,高个子士兵及时出手,将刺客的兵器打落在地,却是一把弯刀,方老八吓得脸色都变了。

    从此,两名士兵看守更紧了。

    这天夜里,睡梦中的方老八被一阵响声惊醒,外面传来激烈的兵刃相交的声音。突然,矮个子士兵撞进门来,一把拉起方老八,叫道“快走!”

    方老八吃了一惊,急忙问出了什么事,矮个子士兵叫道“这次来了好几个人,我们顶不住了,你快跟我走!”果然,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方老八还在犹豫时,呼地冲进一个蒙面人,手持弯刀向方老八砍来。

    矮个子士兵架住蒙面人的刀子,飞起一脚,将他踢了出去,反手将门关上,又将屋内的柜子推倒,顶在门后。外面的人开始撞门,士兵拉着方老八,叫道“方掌柜,快点,从窗口跳下楼来。”方老八吓得胆战心惊,跟着矮个子士兵,纵身跳下去。

    这时,另一扇窗口也跳下来一个人,却是那个高个子士兵。两个蒙面人跟着也跳了下来,高个子士兵马上挥刀冲上去,与他们斗在一起。

    这时,楼上又接连跳下几个蒙面人来,矮个子士兵拉着方老八就跑,刚跑不远,就听到身后高个子士兵一声惨叫,矮个子士兵身子一颤,喊了声“兄弟”,然后拉着方老八继续跑。

    几个蒙面人在后面拼命地追,眼见就要被追上了,前面突然过来一队巡夜的士兵,矮个子士兵连忙大叫”兄弟们,快帮我,后面有刺客!“

    这些士兵一听,马上跑了过来,迎着蒙面人冲了过去。几个蒙面人一看情势,马上四散逃走。

    带着这队士兵巡逻的正是上回遇见的那位军官,方老八连忙上前感谢救命之恩,军官看了他一眼,说“你一个开酒楼的,怎么惹上这么厉害的仇家?看这架势,这些人来头不小,不是我能对付的,你要想活命,跟着我一起去见见我们锦衣卫的叶局座吧!”他说的叶局座指的是锦衣卫的现任大头领叶目夷。

    方老八听说有活命的机会,连忙答应。

    经过这一阵折腾,天已渐渐亮了,军官带着方老八来到叶目夷的府上,叶目夷的亲兵一见他们就说“局座早就起床了,正在等你们,快去吧!”

    军官带着方老八见过叶目夷,刚刚坐下,外面又进来一位军官,禀报说,聚源斋那里有三具尸体,其中两个是蒙面人,身上都有大唐百骑秘谍的特殊标记,另一队巡街的士兵还抓到一位蒙面人,已经审出来了,他招认自己是百骑派来的杀手,受指派专门来刺杀方老八。

    方老八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大叫“叶局座,救救我啊!”

    叶目夷看了下方老八说道“你不过就是一个开酒楼的,怎么会招这些长安来的杀手来杀你?不讲清楚,我又怎么能救你?”

    方老八“扑通”地一声朝叶目夷跪了下来,说道“叶局座,我也是百骑安插过来的探子啊……”

    叶目夷一脸震惊的看了下方老八,“什么,你也是百骑的探子,别看玩笑了,方掌柜,百骑的探子我们都有数,你就是一个规规矩矩的掌柜的…”

    方老八一听急了,他连忙说道“我的确是百骑派来的探子,都怪那个盗了皇宫珍宝的强盗,害得我被关了三天。锦源布店武信也是我的同伙,见我被关了,对我有些疑问,可他见了我一回去便被人杀了,你们的士兵天天守着我,我没法跟同伙说清楚,这样一来,那些同伙肯定认为我生了异心,这才不停地派刺客来杀我灭口。”

    叶目夷说道,“方掌柜,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探子啊,呵呵呵,你只有将那些探子全指认出来,我们才能护住你的性命。”

    方老八点头称是,将他知道的所有探子写了张名单,交了上来。

    叶目夷将名单递给那位军官,说“马上把名单上面的人全部抓起来!”

    方老八问“叶局座,我怎么办?”

    叶目夷哈哈大笑“实话告诉你,你的主子,长安的李小九并没派人来杀你,一切全是我安排的。你就放心地吃我们大英的牢饭吧!”

    方老八一听,啊的一声瘫在了地上,而叶目夷则冷笑着说道,“方老八,我们早就盯上你还有锦源布庄的武信了,你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当你们进入我们大英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在我们的严密监控之下了…方老八,你多次试图窃取我们震天雷的秘密,还有你借开酒楼结交我们英国的权贵,试图拉他们下水,这些事儿,真以为我们不知道?还是说你以为我们锦衣卫是吃干饭的?”

    方老八听了之后,垂下了脑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由几个锦衣卫把他拖走了……

    李路的锦衣卫vs李治的百骑,锦衣卫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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