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的朋友来找你了!”

    老仆人将房门合上后,走到便服男子的身旁,一边将箭头递到他眼前给他过目,一边悄声说道。

    便服男子看了一眼箭头,低声道“是鲁先生来了,在下真是失礼了!”

    言罢,便服男子收功起身,立即转过身来。

    当他看到齐雨和边东山二人的时候,却是一愣,似是没想到进来的只是两名看守自己的兵士,里面并没有鲁仲连。

    这便服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出头,蓄着短须,面皮白净,双眉修长,气质颇为儒雅,看着不像是一个将军,倒有些像文士。

    齐雨见状,连忙一拱手,压低嗓音道“见过新垣将军!在下二人来自齐国,是鲁夫子的学生,临行前鲁夫子将这信物交托于我们,让我们来拜见新垣将军!”

    新垣衍怔忡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这两人多半是在假冒兵士。

    “原来是鲁夫子的学生,两位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来见我,可见是真朋友,我们坐下谈吧!”

    齐雨和边东山各自见礼后,与新垣衍相对而坐。

    陈叔便将方才从厨房带来的酒食从食盒内端出,一样一样地摆在案几上,然后退到里间去了。

    新垣衍举杯致意道“在下困居囹圄,没有什么好酒招待远道而来的朋友,区区薄酒,不成敬意,请!”

    齐雨和边东山见新垣衍如此气度,不由大生好感,纷纷举杯相敬。

    放下酒杯后,齐雨低声道“新垣将军,还未自我介绍,在下齐雨,此趟是奉命出使韩国,途经贵国,这位是我的大师兄!”

    “在下齐人边东山!”边东山言简意赅地道。

    “原来是不久前提出屯田制的齐国贤公子和令北方燕人闻风丧胆的百变刺客尊下,在下久闻二位大名,今日一见,幸何如之!”

    新垣衍显然听过齐雨和边东山的名号,不由得动容道。

    齐雨和边东山连忙口称不敢。

    “这两张脸我日日得见,实在眼熟地让人厌烦了,想必也不是两位的真容吧?”

    新垣衍好奇地打量着两人,看上去对这神奇的易容术也很是感兴趣。

    “不错,正如新垣将军所想,迫不得已,无法以真面目拜见将军。”齐雨笑道。

    “两位还愿意来见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新垣衍颇有些感慨道“在下听闻齐公子在贵国施行屯田制之后,也曾请大王效仿,只不过大王对此却没什么反应,想必是不大在意!”

    齐雨和边东山对视一眼,眼下时间紧迫,却是容不得尽兴长谈了。

    边东山便道“不知新垣将军因何故受困?”

    “原来你们不知道……”新垣衍苦笑道“当日我违背了大王的命令,放弃拥秦为帝,回国之后,大王对我抗命的决定很是生气,前不久终于下令将我召回大梁,软禁在府内听候处置!”

    齐雨一怔,原来新垣衍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被罚的!

    如此说来,新垣衍倒是因鲁夫子的义举而受累了。

    这魏王也真的是够糊涂……

    齐雨心中一沉,与边东山对视一眼,新垣衍既然已经被软禁在府内,自然没有办法帮到他们,那么范痤一事又该怎么办呢?”

    “在下的命不足惜,只可惜大王不曾亲自见到鲁夫子,无法了解到强秦真正的威胁,我死不要紧,只是替魏国的未来感到忧心……”

    新垣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苦笑着饮下。

    齐雨心中叹息一声,他知道新垣衍既然意识到强秦的威胁,如果他有能力,多半会帮助他们,只可惜新垣衍现在却自身难保。

    他虽然很同情新垣衍,但眼下却没有这个时间了,便准备告辞!

    正要开口,新垣衍却好似有所预料,一双极为精灵的双眼看了齐雨和边东山一眼,轻声道“两位既然并不知道在下的处境而上门,想来是有其他事情吧?”

    齐雨张了张口,纵使像他这样会说话的人,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两位若是信任在下,不妨将实情道出,在下虽然没有太多的能力帮你们,不过从小在魏国长大,还是认识一些朋友的,说不定就能帮上些忙。”

    听闻此言,原本正打算告辞的齐雨,不由得精神一振,和边东山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实不相瞒,在下二人此次前来拜见,的确有要事请求……”

    齐雨便将前因后果简要地说了一遍,着重强掉了一旦情报从范痤手中泄露给秦国,合纵之势不成,那么不仅韩、赵、魏三国都要遭殃,秦国也将趁势重新崛起,在山东六国中重新树立威严,等到秦国缓过来,那么就更加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挡得住强秦东进的步伐!

    齐雨口才一向极佳,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一番话说完,新垣衍沉默了许久,方才摇头道“范痤此人一向老奸巨猾,很难对付,只是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是秦国的奸细!”

    说到这里,新垣衍两眼精光一闪,忽然目光炯炯地看向齐雨二人,正容道“范痤既然要告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绝不可能途经韩境走函谷关,必然要南下经由上蔡郡将消息直接传往秦国南阳郡,恰好家父与上蔡郡的安陵君相熟,我现在立即手书一封信,两位只要能把信交到安陵君的手中,范痤的阴谋就无法得逞!”

    齐雨和边东山听到安陵君三个字,不由得精神大振,安陵君是魏昭王的亲弟弟,也就是当今魏王的亲叔叔,在魏国位高权重,范痤在安陵君面前也只是个小辈,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帮助,截获密信简直易如反掌!

    刚好有现成的笔墨和空白的木牍,新垣衍立即写了一封信,将事情交代清楚,然后将信件系上麻绳泥封起来,放在一个小盒子中。

    妥善封好后,新垣衍双手捧着信函,长身而起,对着齐雨两人深深一礼。

    “两位为我三晋之事奔波忙碌,在下心中很是感激钦佩,请受新垣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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