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的时候,突然看到有许多女生在望向毕业班的一个学长,语冰也不由得向那焦点人物多瞅了两眼,那男生瘦瘦高高的,戴着眼镜,其外因为隔得较远,并看不清五官,但基本是可定为“帅哥”级别,而更主要的还是下面同学们的谈话内容。
    “听说他就是在本市的重点高中里考进来的,而且是在艺术考试过了清华大学的分数的。”
    “当时只是文化分数差了几分。”
    “那看来是艺术生啊。”
    “其实只要是文化分数过了一本就够的。”
    “可惜了啊。”
    岩儿在人群都散了后跑向沙眼所在的地方,又开始炮轰,“我跟你说啊,那险些进了清华大学的还不如你长得帅,我看来看去还是你长得好看。”
    可是沙眼对他的回应似乎永远只是笑笑,不说话。
    不过今天还是在沙眼身上发生了一件让人叹为观止的事,就是当英语课时南北各抽一名上黑板上练题目的时候,“北大”是沙眼上台,“南大”灵机一动,选了那个他经常会跑到她身边的女生,输赢其实大概已是一目了然,果然沙眼错了好几个,而那个很有些气质的女生一题没错。
    可是“北大”的那帮人可不干,闹开了。
    有人问,“你是不是在放水啊?”
    沙眼狡辩,“没有,我就这水平。”
    有人开始阴阳怪气地,“你没看到他的神态吗?意思是,‘你看到太平洋的水了吗?那都是我放的。’”
    “哈哈,只是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啊。”
    终于街头十字路口的恭贺新春的大招牌撤了,广播也不再没日没夜地咿咿呀呀地唱着那千年不变,万年不老的喜洋洋却一点喜气都没有的歌了,明天就是三八妇女节了,又该出新节目了,不知道这回又是多少男生要蠢蠢欲动,而女生们又拭目以待了。
    “这都什么东西啊?为什么高中尝过的东西将来还会要考?”一枝炭素笔被岩儿胖胖的小手灵活地转个不停,“一做这些烂题目我就想干脆死掉的算了。”
    语冰伸过头在她的习题上瞅了一眼,原来是关于面与线或是面找交线的,不由得问,“难道你高中没认真学吗?”
    “谁说没认真的,只不过不是主打。”
    然后她就讲起她一个同学,据说还是个男生,数学、物理、化学别提有多好了,高考时数学是几近满分,结果没有一个大学收他,为什么?因为英语他才考了2八分,语文对比英语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选的是文科还是理科啊?”
    “当然是理科了。”
    “看来又是一个悲催的故事。”
    “可不是,他以为是光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了。”
    “就是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在哪里了。”
    “更可笑的是,他第二年又留了一级,结果是从三百多分又降到了二百多分,天天拿着数学题目追在老师后面跑,也只数学老师对他欢喜得不得了。”
    “还有物理、化学。”
    “对对对,还有物理、化学,只是菜终究是菜,人还是要吃主食的。”
    “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想夸自己的吗?”
    “也没有,只不过运气相对来说比他要好得多了吧。”
    运气这东西有时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呢,岩儿的话有时也是相当地接地气的,正当语冰把头转向窗外神思暇迩的时候,岩儿抵了她一下胳膊肘,原来是代倾站到了讲台上准备讲话了,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教室里的人陡然都安静了下来,如看着一头睡了很久才刚刚苏醒的雄狮。
    “大家好,本来今天这件事应该由班长来宣布,可是班长今天感冒没有来,我就越俎代庖一下,明天不是三八节了吗?”代倾聪明地刻意回避掉了那“妇女”两字,“有几样活动要搞,呆会你们可以去体育委员处报名。”
    见下面的人没什么反应,而且还都一副期待的神情,代倾又笑笑,“都有纪念品啊,但必须先报名参加啊,找不到登记名单的一律没有啊。”
    下面的人才一下轰动起来了,有的吵着报健步走,有的要报打乒乓球,有的则混着玩,报了个跳远,虽是都有奖品,但每一项又偏要分出个一二三等奖,而且奖励不同,这就让有些体育擅长的不由得不兴奋了,奖品可是非常丰厚的,顺便得了个大奖借花献佛,连意中人也敲定了,主要还是不用花钱,皆大欢喜,送的人开心,收到的人更开心。
    天气开始有些反复无常,近两天看着是暖和,但气温还是低得有时冷到了骨子里,以致于冬天没觉得冷得出什么毛病,这个天气反倒是流感趁虚而入了。明天已是龙抬头的日子了,昨天的惊蛰已经过去,惊蛰,怪不得昨晚七八点的时候,妖风狂了近两个小时,窗外已听不见人声及平常很吵的汽车喇叭声了,那风像是从一个个烟筒里冒出来般地带着可怕的响声,天空灰暗,外面似是飞沙走石,好像有许多的冤魂在外面飘荡,只到差不多九点的时候风彻底平息,像是被什么大神安抚走的。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有灯光总是好的,语冰几乎是把各个房间的灯都打开了,不管怎么样,自己是处于一个温暖而灯火通明的地方,不转头,只专注于面前的书,听说这样人的肩头会各有一盏不灭的小灯,只至那妖风散去又还人们一个晴朗的夜空。
    其实最让人左右不了的何止是这变幻莫测的天气啊?
    岩儿突然盯着语冰道,“我爸可能要出轨了。”
    “怎么回事?”
    “最近他天天在手机上看美女主播,美女直播,还几百几百的在上面花钱,不是有出轨的迹象是什么?”
    “你妈不知道吗?”
    “她不管。”
    语冰想说,“你这算什么?也值得如此大惊小怪的。”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下去了,他父亲的官职那也是成麻袋的钱送出来的,而返回的怕是不止那一点点的水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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