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炸辇是晏开之警 柳下借阴是穷人
    “你二人那夜辛苦。我很感谢!”先帝灵柩前有百位佛教僧人,祈祷恭送先帝神灵归天,皇朝上下为先帝在灵柩前跪陪僧人三天,其中两天:皇宫知府以下人跪陪一天,其中含孙嫔父亲。另一天是含知府以上臣跪陪,其中含孙嫔、胡善祥(生孩有忌未来)和几位庶母。京师从南京迁到北京,孙嫔看群臣增加了很多的新面孔,听近处臣叨咕:陈山、黄福、马顺、王强……。黄福在安南任职,监察御史王强是新人。英国公张浦、阁臣杨荣、杨士奇、金幼孜,几个尚书夏原吉……是孙嫔熟悉的面孔。孙嫔想着不得已而虔诚地陪跪,心长念却虑一些的事:永乐年间和解缙一样,杨溥、黄淮是受牵连人,刚从大牢出来,这是孙嫔刚进宫时就听说解缙事,还为此臣受迫害而切齿拊心过汉王。孙嫔现在最想碰到吴中,吴中出差过些天才回。朱瞻基不让三妾骆红告御状。朱棣把孙若薇挤兑到皇孙嫔位,孙嫔陪僧跪一天没病也得跪出来病,总觉心里很难受地想着,不愿跪死人朱棣灵柩前了,便与朱瞻基请假才回到自己厅,按约面见了宁小赢领来的俩高手地说。
    “我俩谈不上辛苦,李皇妃又被抓回!”二女站起,强颜笑脸地说。
    “你俩坐下,都怎称呼?咱聊会。”孙嫔坐下,莞然一笑地问。
    “她叫葵花是姐,她叫葵蒂是妹,孪生姊妹,都是我师姐。”看坐下来的二女,宁小赢坐在孙嫔身边椅笑地说。
    “靓女!”孙嫔笑地说。
    “谢谢。”二女谦恭地说。
    “你们为何干这,性命攸关?”孙嫔惊问。
    “我父是大吏,娶十一妾,却暴病而死。母亲贤妻良母,是第九妾,生下我俩三天,陪葬了我父。管家怜贫恤孤送我俩到戴府。宁小赢父心情好,收我俩为养女。我俩十岁时,一道姑进戴府化缘。管家说出了我俩概况,道姑就带我俩出家且教武功。我俩学武功,意欲截殉,对抗人殉祖制!”葵花看眼葵蒂,顾影自怜地说。
    “你俩母亲和小赢母亲一样,都被陪了葬?”孙嫔看一眼宁小赢,瞠目而视地问。
    “是的。”二女说。
    “道姑是善人,收留我俩后又收留了小赢妹。我仨是一个师傅。师傅名叫妙音,有很好的轻功,身轻如燕。她没固定武器,击来犯之敌,随机应变,随时随地顺手牵羊地捡用石子等,伤敌筋骨或是坐骑,从不置人于死地。”葵花看着葵蒂,简单地介绍着三女和师傅的一些关系笑地说。
    “师傅是巾帼英雄?”孙嫔笑问
    “一人善射,百夫决拾!”葵蒂笑说。
    “谁说的,古谚语?”孙嫔知此意地问。
    “师傅常说:意是为将者善战,其士卒亦必勇敢无前。 亦比喻凡事为首者倡导于前,则其众必起而效之。”宁小赢笑解释。二女附和。
    “妙音有何行为?”孙嫔笑问。
    师傅带人干救佩妍事、制造炸龙辇案。孙主可听说?”葵蒂自豪地问。
    “炸龙辇案?我在求雨台下,陪帝求雨。你们实话实说,怎实施的?”孙嫔一惊笑地问。
    “我俩在前几年,率先救下佩妍,昼思夜梦地想截殉。”葵花说。
    “师傅常说,冒大险得大利!人近皇帝,才可求截殉圣旨。”宁小赢说。
    “妙音说此成语,你们才近皇帝?”孙嫔笑问。
    “皇帝去漠北,我们听说后,追踪觅影去追着……”葵蒂看眼宁小赢地说。
    “佩妍是撞墙而死?”孙嫔插话问。
    “我们到临城认识佩妍。权氏死在临城,葬于峄县。佩妍陪葬,是皇帝有话。我们想劫帝逼写截殉旨,实在太难,先救的佩妍。妙音给一种药,我们随身带,人吃后昏死过去,被埋地下一段时辰,再被挖出,仍能如常人般活着。我们给佩妍吃一粒药。佩妍在峄县临葬前,和父跪求帝不陪葬,皇帝固执己见,佩妍借药力撞墙而死,葬在峄县。我们当夜挖出,佩妍活了过来。”葵蒂说。
    “炸龙辇?”孙嫔问。
    “炸龙辇,是晏开之警!”葵花说,
    “我知此成语:晏,晚也。有警急则门开得晚也。形容时世不安宁。”孙嫔说。
    “是的!好人救妾,难启迪于皇帝。权贤妃死案,朱棣仍杀无辜宫女。妙音气愤至极,组织此次行动,激浊扬清,号召天下人,对抗人殉!叔是研究炸药的,佩妍与叔学过施爆,要了些药,教会了葵蒂。葵蒂管炸龙辇,我骑马接应,佩妍上台,痛斥人殉弊政!且掩护炸龙辇。师傅组织围观者做掩护,且事毕而全撤!”葵花激动地说。
    “皇帝坐上龙辇,一爆炸可就……”孙嫔试探性笑地说。
    “我们是警告皇帝,不要其命。妙音强调,违者必斩!”葵花说。
    “道家规矩,妙慧长老,执法如山!”宁小赢笑说。
    “妙慧是谁?”孙嫔笑地问。
    “妙音姐,也是我们师傅!”宁小赢说。
    “炸龙撵,晚了些,早些时炸,许震慑了皇帝!妙慧如此说。”葵花说。
    “佩妍父女在哪?”孙嫔笑问。
    “他们逃出宫,被藏一地,一切安好。”葵蒂笑地说。
    “是的!”宁小赢说着又说有事,叫着二女走了。道姑为警告滥杀无辜的朱棣,竟炸龙辇!孙嫔听着,着实是消愁解闷呀!
    孙嫔知道姐夫彭和有、员工李六来孙府报账,也想回家看看。孙府一进门有棵俩抱粗的柏树,挺直的主干上伸出粗大俩榜枝:其中一旁枝伸向南,另一榜枝伸向北。枝上并伸展好多小旁枝,长着枝桠和柏叶,茂密得像伞布,遮着院内石路小径,给房院带来了幽静和清凉!装修后的房院有孙嫔独处房舍,也有侍女、保镖室。大妈、妈皆是独一处房舍,有小厅、卧室、浴室啥的。纪媛媛、弟弟们有自己房间。父亲单独房舍和大妈、妈的一样,另有一处书房,设施齐全些。厨房和餐厅在西面,账房和大会厅在东面。两边好多空厢房。后院有花园、娱乐等场所,中间有栋二层藏经阁楼。李六老婆没来,家又雇位厨师。父亲把永城的何伯、佟姨,请到北京孙府。何伯是永城商铺独身的老人,一开始就协助父亲管理商铺。佟姨是被丈夫遗弃的女人被妈收留。何伯和佟姨结婚了。何伯管永城和南京两地总账,佟姨管院落花草、卫生啥的。孙嫔原想让周小妞父管总账,周可老公母俩来京城,看了俩孩就回了。周可说没脸在孙家干事,为啥没脸?周家人没说。大妈和妈各雇位侍女。何伯、李六、彭和有、父亲和孙嫔等,算完账在厅闲聊。
    “柳下借阴,是李六!”李六拿出谢晋转给太子的信,递给孙嫔,沙哑嗓音笑地说,
    “李六所说,白璧微瑕。”何伯笑说。何伯在永城商铺,就喜欢看书学习,孙嫔知道的。
    “柳下借阴,是穷人!喻请求别人的庇护。语出处《淮南子人间训》。穷人是咱这些人,含孙府商铺刺绣工等!”李六笑地纠正。
    “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何伯笑说。
    “咱说点别的!”父亲说。
    “先帝没出殡?”李六一转话题地问。
    “过两天吧。”孙嫔说。
    “皇帝讲究些,百姓三天就埋!”何伯笑说。
    “谁比皇帝,没银敢征派……不说了,咱干生气。彭时学习怎样?孙妹!”姐夫彭和有话说一半,对朝政不满,急转话题地问。
    “彭时吃饭就回,你问他吧!”彭和有是管仲随马,借助父亲管理经验,管理永城刺绣不错,一旦管理不好,或是慢待娟姐。孙嫔要好好剋姐夫,想着于是地说
    “李叔、彭叔、何伯、孙伯、孙妹,大家好!”周干进来了,冲在座人深鞠一躬地说。周干火急火燎的,不怕给丈人留下坏印象?孙嫔看着想着。李六一脸笑容,孤芳自赏地盯周干。闺女和周干虽没结婚,没孙家商铺契机,难言兰臭。
    “你父母走了?”李六喜笑盈腮地问。
    “是的。”周干说。
    “亲家间素不相识,你们大了,应结秦晋之好。”李六沙哑嗓音地说。
    “李总管没带大丫头,你也有个伴。”孙嫔相视而笑地问。
    “给她妈作伴呢!”李六笑地说。
    “周干啥时结婚?”父亲问。
    “我李叔回去商量。我爸妈定下月初十。永城县令周天,临上任时,叫我爸去了县府。周天听说我在东厂。我结婚时,让告诉。他去贺喜!”周干笑说。
    “周天去永城?”孙嫔问。
    “搞得永城狗屁不是,他升官当了知府。三妾骆红丈夫,土财主死,要两妾陪葬,李时间妻害死第二妾,仰仗李时勉在刑部。县府没人敢管。第三妾鬼头逃殉了。俩老婆有卖身契,可随便被杀?官府黑得很,狗屁官府!”姐夫气冲斗牛,毫无顾忌地说。孙嫔心惊地想:姐夫认识骆红?
    “皇朝律法:监守自盗仓库,钱粮等物者,若脏至六十两银以上,一律斩首示众,他们并被处以剥皮之刑。一位女人,不值六十两银……这些制度,应废旧立新!”父亲看眼孙嫔笑地说。
    孙嫔心想姐夫怎知道骆红的事。姐夫别在背后,找个相好,外倒商铺银,养小老婆?彭和有若如此,娟姐受苦了。老家商铺利润包括地租银,绝对不能在那存放,到一定数额,姐夫必须送进来京城!孙嫔想着姐夫事,又听父亲话,就故意冲李六笑地问:
    “豪红想,进宫做事?”
    “豪红丫头,会有发展!”何伯盈盈欲笑地说。
    “是的!柳下借阴是穷人。李六改说的有点高。”孙嫔想帮忙,知道如果不帮,李豪红是不可能进宫。
    “何伯高估丫头。她哪有那本事,想求孙主关照,有个事做!”看一眼孙嫔父亲,李六又看孙嫔笑地说。
    “是啊!孙主是靠山!”在场人七嘴八舌地说。
    “我家彭时长大,求孙妹找进宫做事!”姐夫言笑晏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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